第531章 立功

  馮婕妤不僅僅被降為了美人，而且還被送至清風山道觀，打出的名義，便是為太后祈福。

  這已經是給定國公府留存顏面了。

  若是將這些事情都給捅出去，只怕定國公府再無顏見人了，甚至還有可能會將太后也牽扯進來，這可不是孫無傷願意看到的。

  馮美人被遣送至清風觀修道，隨她一併出宮的除了一隊侍衛之外，還有內侍宮女十餘人，皆是從掖庭司里新調過來的，原先侍奉馮美人的那些宮婢，盡數被發落至掖庭司了。

  馮美人看到這道旨意時，人都傻了。

  無詔不得離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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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這一句，可以說是讓馮美人徹底地失了心氣。

  別說是回宮了，走出觀門一步，都算她抗旨。

  這很明顯，就是聖人對她厭惡之情已經不願意做任何的遮掩了。

  姜夫人被皇后下旨申飭，只因她是女眷，聖人不好直接降罪於她，但還是命人傳了口諭，日後所有宮宴，這位姜夫人均不得出席。

  換言之，還頂著官夫人的頭銜，但是實際上，已經沒了任何屬於官夫人的榮耀。

  皇后命其在家自省，未曾言明時日，這一點，便足以令姜夫人抓狂了。

  而姜源回府之後，第一時間先去找了夫人，隨後二人間爆發了激烈的爭吵，不多時，便見姜源甩袖而出，姜夫人所居院落，被姜源下令鎖封。

  這是姜源第一次對姜夫人如此動怒，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行使自己家主的權利。

  「你這老嫗，若非是你一直在夫人跟前胡言亂語，又豈會讓夫人犯下如此大錯！這次是聖人與皇后仁慈，未曾追究，否則，我們姜府上下都得掉腦袋！」

  這不算是在嚇唬人，就沖姜夫人所做的一切，的確是足以令聖人下旨抄家了。

  姜夫人心有不甘，她滿腹計謀，怎甘心就此被困？

  她也沒想到，沒能幫著妹妹奪回大皇子的撫養權，反而還一把將自己給折進去了。

  定國公和夫人都想進宮求情，畢竟聖人的旨意實在是太狠了，這是要讓女兒在清風觀一直孤獨終老呀！

  只是，這二人未曾走出國公府一步，便有高行帶著東西過來了。

  「定國公，馮夫人，這裡面的信件是聖人差咱家過來給您二位瞧一瞧的。聖人還說了，瞧在當初馮家的功績上，他才留她們姐妹二人性命，若是再有下次，便是皇后求情，他也絕不輕饒。」

  定國公和馮夫人二人顫著手，隨意拿出一封信來看過後，便幾欲昏厥。

  他們怎麼也沒想到，女兒和侄女接連被罰，竟然是因為這個！

  高行看到二人這表情，便知他們已然知曉了事情的輕重。

  「二位還請冷靜，這東西只是拿過來給您二位瞧一眼，讓定國公知道，聖人已經是手下留情了。這些都是證物，咱家還得完完本本地帶回去。」

  定國公和馮夫人只覺得臉上被人狠狠地煽了一巴掌，尤其是馮夫人，此時只覺得胸口發堵，腦袋發暈，最終還是沒能撐住，真暈倒了。

  高行冷眼瞧著，未曾多做停留，確認馮夫人只是暈倒，並無性命之憂後，便回宮復旨了。

  聖人和皇后的這一番操作，直把宮內外的人們都給看傻了。

  完全不能明白，何故就會將馮美人給遣出宮去了？

  有些人還在等著看熱鬧，等著定國公夫婦去求太后做主，去太極殿跪求聖恩。

  可是一連三日過去，他們什麼也沒能等到。

  定國公府一時間安靜如雞，便是馮齊夫婦也都十分謹慎小心，不肯對外多說一個字。

  姜夫人被幽禁，不是沒想過找娘家求助。

  可是這一回，她當真失算了。

  姜源這次也是發了狠心，不肯再給夫人一丁點的機會，除了姜夫人的院落之外，便是姜府大門也是守得嚴嚴實實的，姜夫人還真找不到機會求助。

  而姜夫人不知道的是，就算是她真地派人回了定國公府，又能如何呢？

  馮美人出宮十餘日後，跟隨李長風出去剿匪的馮嘯終於回來了。

  這一去，便是幾個月，他們既然是奉命剿匪，那就不可能只滅一處就回京復命，總得確保整條官道以及商路上都是平安的。

  這次剿匪，李長風自然是立下功勞，而馮嘯也因為殲匪三十餘人，而且還手刃了一個山寨的二當家立下功勞。

  謝初夏沒有懷疑馮嘯是否搶奪了別人的功勞，也沒有懷疑是否是李長風在故意給馮嘯積攢功勞。

  眼下聖人剛剛處置了馮美人和姜夫人，若是馮嘯這裡再出事，時機不對。

  而且，謝初夏在前往太極殿時，遠遠地看到了馮嘯一眼，明顯比以前黑了幾個度的馮嘯，瞧著的確是精神不少，而且那雙眼睛裡，似乎不再只有風花雪月了。

  或許，馮嘯真地成長了。

  此次剿匪，效果顯著，聖人誇讚幾句之後，少不得就是一番封賞。

  李長風的官職未動，但是賞賜了他不少的珍寶綢緞。

  而馮嘯，則是被封為從五品上府果毅都尉。

  這個職位不算是太高，畢竟馮嘯在軍中也混了有幾年，只是一直不曾立功，所以沒有什麼升職的空間。

  如今給他升了職，也算是小有實權的武將了。

  馮嘯回府之後，才知道這幾個月里京城都發生了什麼事，一時間心內亦是五味陳雜。

  馮夫人如今病著，家中的事情暫且交由姚沁來管著，當然，輔助姚沁的，還是馮夫人身邊的兩位管事嬤嬤。

  「母親，兒子知道以前太混帳了，以後定然好好做事，為家族爭光，絕不會再只是沉迷於女色之中了。」

  馮夫人一臉欣慰，眼眶紅起來：「好好好！我兒出息了，只要你能有出息，掙了功勳回來，也能護佑你的妻妾子女。」

  「兒子知道了。」

  馮嘯請過安之後，便想著去看看長姐，說到底，長姐也是想要為姐姐籌謀，這才失手被罰。

  至少現在長姐還是姜府的夫人，縱然是顏面上有失，也還是一府主母。

  馮嘯換了一身衣裳準備去姜府，迎面卻遇到了自己的庶兄，馮三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