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8章 和親

  沒過多久，太后便將皇后叫進去，一刻鐘後，謝初夏再出來，便說太后已然無恙，命各宮都回去了。

  謝初夏前腳回到萬福殿，李政後腳就回來了。

  看來孫夫人入宮探病的消息，他已經知道了。

  「母后無恙了？」

  謝初夏笑著點頭：「許是孫夫人的開導起了作用，進了一碗粥，又服了藥，已經好多了。」

  李政笑地有些意味深長：「她這一病倒也有些好處，估計明天孫相就能來政事堂了。」

  

  謝初夏明白他的意思，孫無傷此時已經看清楚了聖人的態度，應該不會再固執地與聖人作對了。

  不過，孫無傷此人也是有趣，難不成真以為可以拗得過聖人？

  果然，李政所料不差，次日孫無傷便開始消假上衙了。

  關於洛陽鳳語司一事，李政將選址交由工部，命他們派人親自去一趟洛陽，這份看重，足以讓朝中重臣明白這鳳語司的重要性。

  當然，更讓他們意識到，皇后在聖人心中的地位之超然。

  一般情況下，就算是在地方上設立衙門官署，也是由地方長官來負責就好。

  但是聖人明顯不放心，主要就是怕地方上的官員再欺負鳳語司皆為女子，故而這才讓工部直接派人前往，將事情直接敲定，由工部驗收之後，再由朝廷派出鳳語司的女官入駐。

  當然，到地方上，鳳語司的女官們手裡頭的權利會有一些變化。

  比如說，謝初夏會從親衛中挑出數人前往洛陽，並且是帶品級，帶兵權的那種。

  女中郎將，大雍也不是沒有過。

  有了這種可調兵的女官，鳳語司在地方上的地位才能穩固。

  否則，僅憑著幾紙文書，怕是做不出什麼事來。

  既然是衙門，那就得有衙門的威儀。

  所以，護衛自然是不能少的。

  讓這些護衛給鳳語司負責守衛事宜，原本就是在暗示所有人，鳳語司中的女官地位並不遜色於同品級官員。

  雖然鳳語司的人沒有執法權，但是她們有奏事權、有維護權。

  只要她們發現有不妥之處，參與進去之後，縱然是不能直接動刑判案，但是最起碼可以先護住人。

  僅此一點，便足以令那些受了冤屈的女子們改變命運了。

  孫無傷繼續與房書勤共掌朝事，眼下各處邊境還算安穩，聖人暫時也沒有把謝十安和宋弈調回來的打算，總得再震懾一番，等過了年再將人調回來。

  房書勤看著地方官呈上來的奏疏，請示道：「吐番公主估計再有一個月便能抵達京城，此番吐番贊普還特意派人送上了牛羊以及青稞酒等特產。聖人，咱們當如何安置這些人？」

  「吐番不是在京城有館驛嗎？」

  「稟聖人，此次吐番派過來的人太多，估計是住不下的。」

  往年都是派使臣前來，帶的兵馬也不會太多。

  但是今年不同，有公主送來和親，這途中的安全自然是最重要的，所以帶了不少的護衛，同時，還有那麼多的嫁妝，更是少不了侍從。

  如此一來，一個小小的館驛，的確是住不下了。

  「那依愛卿之見呢？」

  「回聖人，微臣以為，可以暫時將回紇館驛徵用一部分。」

  孫無傷點頭，兩處館驛離得原本就近，這樣安排也方便。

  「聖人，微臣以為房相所言可行。且讓他們暫住回紇館驛，於回紇來說，又何嘗不是一種警告！」

  李政點頭：「既然二位宰相以為妥當，那便如此吧。」

  「喏！」

  房書勤沒有退下，又道：「吐番公主是如今吐番贊普的親生女兒，聖人還是要早做安排。據悉吐番女生於高原，皮膚黝黑，只不知真假。」

  在大雍，各國人群不少，但是吐番姑娘，還是比較少見的。

  「無妨，既然是贊普的女兒，那自然是要妥善安排。只是我皇室中暫時也沒有合適的郎君，二位大人可有什麼好的建議？」

  很明顯，聖人是不打算將這位公主收入後宮的。

  房書勤稍一猶豫，還是提醒道：「稟聖人，既是兩國和親，那這位吐番公主成為我大雍皇帝的妃嬪，才是正理。聖人若是不喜歡她，只給她一個名分，再給她安排一處住著便是。左右宮裡頭也不差這些主僕的吃用。」

  孫無傷點頭，理當如此。

  但李政這人比較倔，他不願意的事，誰說都沒用。

  「房相說的有道理，只是吐番公主是贊普的女兒，朕若是收為妃嬪，豈非就是比那吐番贊普低了一輩？不妥不妥！還是當在皇族中尋一侄子才是最合適的。」

  房書勤和孫無傷二人微哽。

  還能找出這麼個理由來？

  只是一個妃嬪，哪裡就跟輩分扯上關係了。

  再說了，兩國聯姻，何時講究過輩份？

  前朝時，還曾有一位帝王將自己的孫女嫁給突厥可汗的，那照聖人這麼個算法，不是差了兩輩？

  聯姻可不是這麼算的！

  邦交嘛，就是意思到了就都明白。

  真正管用的還是各自國家的刀劍兵馬，哪裡是一個輩分就能壓製得住的？

  「聖人，您還是再考慮一下吧。臣以為這位吐番公主入後宮才是最佳選擇。畢竟比起周邊諸國來，吐番的實力最為強悍，而且咱們的人想要攻上吐番，還是有些費力的。」

  孫無傷也支持房書勤：「稟聖人，房相所言極是。還請您為大局著想。」

  李政嘴角微抽了一下，壓根兒就不想理他們。

  這算什麼大局？

  就吐番軍隊強？

  呵，讓他們再下來一次試試，看看還敢不敢？

  早就把他們都給炸破了膽！

  不過，帝王該有的含蓄也還是要維護一下的。

  李政岔開話題：「房相，這位吐番公主芳齡幾何，可有名字？」

  「回聖人，這位吐番公主今年十六歲，正是花骨朵一樣的年紀，名為保晶。」

  「保晶？」

  房書勤點頭：「正是。保晶寓意保護和保衛，還暗示了持有者天生聰穎和理智充足的特質。微臣聽說這位保晶公主的母親也是出身皇室，是小勃律的公主，所以保晶公主一出生便在吐番有著極高的地位和寵愛。微臣半膽，還是請聖人將其納入後宮，以穩定吐番君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