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下場

  謝初夏的嘴角抽了抽：「那我還得誇誇你？」

  青鳥一噎，一臉委屈道：「那是因為您的棋藝太高了，才顯得我不入流。」

  謝初夏乾脆不搭理她了，直接讓綠蕪將棋盤收了。

  「主子，您說今天晚上咱們要不要派人過去守著？我總覺得那個高信不會就此罷手，他肯定還會有後手的。」

  謝初夏卻不以為然道：「所謂的後手，無非就是兩個。要麼警告提醒高夫人不要亂說話；要麼就是直接殺人滅口，以保全高家的名聲，也能讓高家幾位嫡出的子女不至於沒臉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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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鳥蹭地一下子站起來：「天哪！我竟然沒想到這一點！主子，那事不宜遲，我現在就帶人過去守著。」

  「不用，你就安心在家裡研究你的棋譜吧。你以為我大哥是吃素的？在有人證物證的前提下，你覺得就算是高夫人死在牢里又能如何？高信的惡毒心思是有，但能不能成，可不一定。」

  青鳥猶豫了一下，說實話，她對那位大郎君並不怎麼了解，實在是不確定他能否扛得住。

  但是她見主子如此淡定，那必然是早有安排了，索性也不去操心了。

  高信派出去的人，將近子時時回來了一趟。

  「如何？」

  「還不曾找到機會，夫人一直被提審，公堂之上到處都是人，我若是用其它法子出手，只怕會連累到老爺的名聲，所以只敢在外面候著。」

  高信也沒想到謝修文竟然行事如此利索，這是想要連夜突審，好早日拿到口供以定罪了？

  高信有心去府衙鬧一鬧，可是自己又找不到正當的理由，畢竟這件事情已經鬧得太大，連聖人都驚動了，謝修文連夜突審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有一瞬間，高信覺得自己可能要栽在這個妻子手上了。

  不得不說，高信為官多年，有時候的直覺還是很準的。

  謝修文的確是連夜突審，當一項又一項的證據擺出來的時候，高大夫人自然是不認的。

  她很清楚，只要自己不認罪，老爺一定會想法子來保她，屆時哪怕是休了她，也總比有一個殺人的妻子要強得多。

  只是，她能想到的，謝修文又如何想不到？

  「我勸你三思，此案已經驚動了聖人，高信不過一侍郎，你莫不是以為還能左右聖人的決定？」

  高大夫人身子一顫，眼神閃爍，卻是一個字都不肯說。

  謝修文也不急，慢悠悠道：「其實你認不認罪都沒關係，我們查到的證據中，不僅僅是指向了你，還有你的兒女，尤其是這其中還涉及到了高大郎，你不認罪，我們明日直接將高大郎押來便是，我相信你們母子，總有一個會開口的，你說呢？」

  高大夫人這才慌了神。

  她這一輩子從來不敢指望著高信，她知道自己嫁了一個什麼樣的男人，也知道高信這人的心定然不會真地放在她身上，所以她所有的指望都在自己的兒子那裡。

  若是兒子被抓，憑著謝大人手中的證據，再加上他動刑審案，嬌生慣養的大郎如何能受得了？

  「你，你這是想要屈打成招！」

  謝修文淡然一笑：「過獎了！本官以為，以高大郎的性子，只怕不需要本官動刑，他自己就能都招了。」

  這話，算是一刀子直接戳中了大夫人的心口。

  自己的兒子，自己最了解。

  高大郎若是真地有本事，她也不至於幾次三番地策劃著名要殺那幾個庶子了。

  只是沒想到，在高五郎身上栽了跟頭。

  京兆府衙一夜燈未熄，所有人都嚴陣以待，不敢大意。

  而高府這一晚，同樣是燈火通明。

  不同的是，高家人是心憂得難以入睡。

  高清茹在母親被鎖拿後不足一個時辰，便火急火燎地去了威信侯府求助。

  她知道姑姑想要在姚家站穩腳跟，還得靠著高家。

  可是這等大事，高氏也無能為力。

  最終，也只能是失望而歸。

  其實，高清茹自己也知道，她們這些女眷又能做什麼呢？

  官場上都是男子，除非她們能找到更強大的靠山，甚至是宮裡頭的娘娘，否則，此案高家必然要吃大虧的。

  只是，她知道是一回事，沒有門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況且高清茹也知道，此事由鄭御史上奏到了御前，聖人知曉此案的性質之後，才會命京兆府嚴查。

  這個節骨眼上，沒有人會願意冒著惹怒聖人的風險來伸出援手的。

  「來人，將犯婦單獨關押，另派兩名看守日夜不離守住牢房，若是犯婦有一丁點的損傷，那便是失職之罪，當嚴懲不怠！」

  「諾！」

  謝修文帶著幾名手下連忙整理口供證詞，一直到天亮，正好是小朝會，謝修文匆匆洗把臉，胡亂喝了口熱茶便進宮了。

  李政是知道謝修文的能耐的，要不然，也不會剛把他調入京城，就讓他坐上了京兆府少尹的位置。

  而且，李政也從謝修文那裡得知，早已有苦主一直在伺機而動，如今高五郎生母被下毒一事鬧大，自然也是那些人的機會。

  故而，這證據來得很迅速，也很容易。

  實際上，證據怎麼來的，謝修文心裡頭最清楚，但是只要聖人信了他的說辭，旁人再置喙也無用！

  將審問的結果全部呈上，李政只是翻閱了幾頁之後，便看不下去了。

  啪！

  李政怒斥：「高信！」

  高信戰戰兢兢地出列，撲通一聲跪下哭訴：「微臣在，微臣知罪！」

  話落，高信便跪伏於地，大哭不止。

  如此作派，這是明顯要舍了妻子，以保自己的官位了。

  謝修文對此自然是嗤之以鼻，他可不相信高信對於犯婦的言行毫無所知。

  李政大發雷霆，人證物證俱在之情況下，高大夫人被判斬刑，於十日後問斬！

  除此之外，高家還得拿出賠償的銀兩，以安撫八家苦主。

  高大夫人前前後後害死了八條人命，這其中有高府的奴僕，也有高信的小妾，更有高信的一庶子一庶女。

  其罪行被披露，可謂是震驚了整個京城。

  「高信治家不嚴，縱妻行兇，著革職在家反省，以觀後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