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氣惱
2024-09-30 09:14:28
作者: 唯一
這話常夫人聽了都覺得厚臉皮!
別看姚家如今是威信侯府,有個爵位,你姚夫人又是縣主,那又如何?
什麼爵位、世家的,在聖眷面前,什麼也不是!
如今謝修遠中狀元,謝家四郎又被任命為給事郎,只衝著謝家兩個小輩如今的風頭,就能看得出來聖上有意為謝家歸京鋪路。
姚家原就無法與謝家相提並論。
當年也是謝家行事低調,又不願意摻和進奪嫡之爭中,這才有了老太爺的致仕,以及幾位謝家郎君的辭官。
姚家也不過就是因為沾了祖上的光,才得了一個侯爵,論及將來,可比不過謝家。
所以,佳寧縣主這種自以為是的謙詞,在常夫人聽來就是一個笑話!
什麼叫不比你的沁兒差?
難道謝初夏不是你的親生女兒?
謝家百年世家,還及不上你一個興盛了幾十年的姚家?
莫以為謝家如今只有幾個小輩在京,就真以為姚家處處高出謝家一頭了。
差得遠呢!
常夫人當天晚上就將此事說與老爺聽了,長子的婚姻大事,又事關定國公府,常夫人自然是不敢擅自做主。
常文海則比夫人要想得更加深遠。
定國公世子馮嘯的確是個紈絝子弟,滿京城都有名。
不過,常文海並不信佳寧縣主的那套說辭。
「此事暫緩。馮嘯的確是個紈絝,可是這麼多年來,我從未聽說過他強迫了哪家姑娘,而且他去得最多的是風月場所,與人因女色起爭執,也多是在秦樓楚館,你又何時聽說過他要強納了哪家的清白女子?」
常夫人此時一細想,還真是如此。
「老爺說得是,妾身的確是未曾聽聞馮世子有愛搶清白娘子的傳聞。」
「定國公溺愛這個兒子,但是不代表就真地糊塗。此事當不得真,還得再著人去打聽一二才是。」
常夫人此時也回過味來了:「您的意思是,姚夫人這是故意拿著馮世子和娘娘的名頭在壓我呢?」
「極有可能!」
常文海想到平時定國公的為人作派,還是覺得這種強搶人婚事的事情信不得。
「我明日會找馮齊問問,若此事為真,他必然也是聽見一些風聲的。」
「也好。」
其實常夫人還擔心自家老爺直接再與定國公對上,那總是不好的。
若是找馮齊,那就不一樣了。
馮齊是定國公的親弟弟,如今也在定國公府裡頭住著,而馮齊又是老爺的下屬,想來他們之間說話還是更為便宜的。
謝初夏回去後將自己的猜測也說與了幾位兄長聽,謝修遠對姚家當真是生出了幾分的厭惡。
你們自己想結親就結親,不想結便退,何必要將旁人給拉進來沾上一身泥!
「此事我明日去問常朔,他與我同在翰林,說話也方便。四哥暫時就只當不知此事吧。」
謝四郎的本意,是要親自去一趟威信侯府,想問問姚家是不是想要插手謝家的家事的。
如今被謝修遠打斷,也覺得此時撕破臉不太好,畢竟七郎和四妹妹的親事都未定,真鬧翻了,於名聲有礙。
謝修遠對常朔此人的印象還是不錯的。
但是不錯歸不錯,若是沒有他與姚沁訂婚這一截,那興許也是個妹夫的好人選。
可偏偏有中間這一檔子事兒,就算是妹妹真與他成了,也總有一種吃了蒼蠅的噁心感。
當然,不是噁心常朔,是噁心姚家!
常朔與謝修遠不熟,僅限於見過幾次面,算是點頭之交。
不過,他向來很欽佩學識強於自己之人,所以對這位年輕的狀元郎還是有心結交的。
「謝大人可是有事吩咐?」
謝修遠比他高了一級,常朔自然也是要態度端正一些。
「常兄不必如此,直呼我名諱,或者是喚我一聲七郎便是。」
常朔心中歡喜,正有結交之意,自然也就順水推舟。
「如此,我便不客氣了,七郎請坐。」
小吏將茶水上好,亭內四周已無外人在,謝修遠這才表明來意。
常朔皺眉,一臉茫然,顯然是對於此事仍毫不知情。
「七郎的意思是,姚家有意悔婚,可又不願意擔了一個悔婚的名聲,所以便想著將令妹嫁入我常家?」
謝修遠點頭,單刀直入:「不瞞常兄,小弟對你對常家並無輕看之意。只是我們兄妹二人與姚家的關係你也是知道的。我乍聞此事時,惱怒萬分,若非是有兄長攔著,我必然要闖入姚家問個清楚。我妹妹是謝家女娘,她的親事,又豈能由外人做主?」
一句外人,便等於是告知了常朔,他們兄妹與佳寧縣主的關係並不好。
聞弦而知雅意,常朔也便懂了。
「七郎放心,此事我並不知情,想來是昨日母親並未應下此事,待今日回去我自去向母親請命,便是與姚家退婚,也斷不敢拿謝家女娘來頂包,這委實是失了身份!」
最後一句,暗指的是佳寧縣主。
謝修遠見他還算是好說話,心頭一動,便不著痕跡道:「其實我妹妹初來京城那日,便已經知道了姚夫人的打算,他們急急忙忙地想給我妹妹扣上一個姚家三娘子的身份,不就是想著李代桃僵?此事,我謝家自然是不能忍的,只是礙於與姚夫人的這層關係,我們兄妹實在是不好多說什麼,只一心想著等謝家長輩抵京後,再與她細算,未曾想,她的動作竟是如此之快。」
這話便又是一層意思了。
妹妹入京時,還是正月。
如今都是四月了,姚家悔婚之意竟是早就有了。
如此,常朔回去與母親一說,常夫人更加是氣憤非常!
還說什麼上個月娘娘施壓,這分明就是姚家自己先起了心思,又不願意背一個罵名,所以才各方算計,簡直就是豈有此理!
常夫人氣歸氣,但事情總還是要解決的。
「朔兒,你與阿娘說實話,你心中可還有那位姚二娘子?」
常朔對這位未婚妻的印象並不深,只隱約記得她性子有幾分傲氣,能在繼母手底下養成這種性子,可見在侯府是得寵的。
「一切但憑母親做主吧。若是姚娘子已心有所屬,這婚事硬拖著也無甚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