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驗貨

  江楚寧只覺得如芒在背。

  頂著所有人的視線，她怯懦的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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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少，我，我有話想和你說。」

  沙發上，蔣競川置若罔聞，俯在女伴身上，動作越來越過火。

  江楚寧尷尬的垂下眼，不知道如何是好。

  她會來找蔣競川，是突然想到那天在宴會上他對自己說的話。

  如果，他說的是真話。

  不……哪怕有萬分之一的可能。

  她也想試一試。

  因為，她已經沒有別的路能走了。

  「我來回答你那天問我的問題。」

  江楚寧閉著眼，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在眾目睽睽下開口。

  「我是，處女。」

  最後的一絲尊嚴也被折毀。

  包廂中有瞬間的安靜，隨即眾人譁然。

  那些看熱鬧的人，大聲的「竊竊私語」，說的話全都不堪入耳。

  江楚寧面色發白，任由指尖深陷掌心，還未徹底癒合的傷口再次被車開，鮮血立刻浸紅了紗布。

  那天在宴會上，滿身邪氣的男人湊近她的耳畔，只用他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問她：「你是處嗎？我不要別人玩過的東西。」

  江楚寧死死的抿著乾涸的唇。

  只要蔣競川能對她有興趣，媽媽就有救了。

  曖昧的嬌喘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下來。

  蔣競川在女伴不滿的抱怨中起身，帶著一身甜膩的氣息走到江楚寧跟前，津津有味的欣賞著她的表情。

  江楚寧麻木的抬頭，漆黑的雙眸一片灰暗。

  「上次你說的話還算數嗎？」

  蔣競川抬手捏住她的下顎，像打量一件商品般上下掃視了她一圈，眼底逐漸顯露瘋狂的興味。

  「宋小姐是遇到什麼難事了嗎？」

  江楚寧眨眨眼，眸底升起抹希翼。

  「我需要錢！」

  「三十萬。」

  說完，她怕蔣競川嫌多不同意，連忙卑微的補充。

  「這筆錢當我向您借的，之後我會還給您。」

  「借？宋小姐特意跑到這兒來，嚷嚷自己是處，就為了借錢？」嬌媚的嘲諷聲響起，是蔣競川的女伴，「賣就是賣，說的那麼好聽，女表子就是女表子，給自己立什麼貞節牌坊。」

  「不過這位宋大小姐，三十萬會不會太貴了。」

  「你這種品相的……」

  女人幾句侮辱性的上下打量了江楚寧一眼，嗤笑一聲。

  「就算是初夜，一晚上最多也只值四位數。」

  包廂中的人發笑起鬨，紛紛討論起她初夜的價格。

  江楚寧僵在原地，只覺得那些污言穢語仿佛化作了一把把利刃，剜下了她的衣服，讓她一絲不掛，毫無尊嚴可言。

  「三十萬確實是多了些。」蔣競川勾出一抹笑，「但若是花在我未來的妻子身上，也不是不可以。」

  他有特殊癖好，是眾所周知的。

  但外界不知道的是，他格外偏好處子。

  之前鬧出過好幾條人命，蔣家花了不少大價錢才把事按下，結婚後他也有所「收斂」。

  現在他壓抑已久的興趣又被江楚寧勾了起來。

  「我要先驗貨。」

  蔣競川抽出口袋中的房卡。

  「只要確定了江小姐你說的是真話，我立刻打錢。」

  「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驗貨」兩個字讓江楚寧一怔。

  蔣競川見狀，也不催著她回答，只笑了笑，將房卡塞到了她的手中。

  「今晚我都會等你。」

  「只要宋小姐來，我說的話都算數。」

  說完，便攬著嗔怒的女伴離開。

  江楚寧回過神來，只覺得手中的房卡燙手無比。

  「驗貨」嗎？

  她也曾從她那個父親的口中聽到這樣的話。

  那時候，她已經回到鄉下一年有餘，母親的病情越來越嚴重，幾乎沒辦法工作。

  她所謂的父親輸光了家裡的錢，為了還債，逼她病重的母親出去工作，還讓她出去賣。

  甚至趁著母親不在的時候，偷偷帶了人到家裡來「驗貨」。

  她千方百計才逃脫，甚至差點丟了性命。

  身上留下的傷疤至今還隱隱作疼。

  江楚寧輕輕的吸了口氣，握緊房卡，跟上蔣競川離開的腳步。

  她一離開，包廂中的眾人瞬間沸騰。

  一些好事之徒偷著拍了江楚寧和蔣競川的照片，將其發到了微信群里，並繪聲繪色的將方才的事情描述了一遍。

  京城的圈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更何況當年江楚寧的事情在整個上流圈都引起了不小的轟動，以至於後來大家但凡提到宋家，最先想到的都是江楚寧這個「名人」。

  因此，只幾分鐘的時間，照片就在京市上流圈中的各種群中傳了一遍。

  沈懷澤看到照片的時候，剛到藍尊接了宋時許。

  每年的這個時候，宋時許都會到藍尊買醉，未免家中人擔心，他都會提前同沈懷澤打好招呼。

  「沈少，您要是有事的話，要不還是讓我送時許吧。」

  林雙雙半路被截了胡，心中很是不甘。

  這三年來，她一直以宋時許的未婚妻自居，實際上宋時許和她並沒有確定關係。

  宋家也對此持觀默許態度。

  她等了一年又一年，甚至等到身邊的人都開始看她的好戲，賭她到底能不能順利嫁入宋家。

  林雙雙暗暗咬牙。

  她不能再等了。

  宋家少夫人，宋時許未來的妻子，必須是她。

  「對了，沈少你不知道江楚寧也來了吧？」

  林雙雙勾起笑顏，不懷好意的開口。

  「聽說她是來找蔣競川的。」

  「蔣競川那個人吧，嗜好是噁心了些，但他要是真看上了江楚寧，以後蔣家怕就是她的靠山了。」

  沈懷澤自手機上抬眸，點點螢光印在他的瞳底，莫名滲人。

  「你想說什麼？」

  林雙雙心中一滲，忍不住往後退了兩步，臉上的笑也有些掛不住。

  「沒什麼，我就是覺得，要是讓江楚寧就這麼嫁入蔣家簡直太便宜她了。」

  「她那樣的賤種，就應該被……」

  寒氣襲來，止住了她未說完的話語。

  沈懷澤一身黑色風衣，站在台階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身上清冷的氣息無端讓人窒息。

  「就應該被你毆打，折磨？」

  林雙雙啞然，沈懷澤平時極其少言，讓人根本摸不清他的喜怒。

  她乾笑兩聲。

  「沈少，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做那些不也是為了你和時許出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