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二章：伴君如伴虎

  說什麼招惹不招惹，莫雲琅自從將顧小意接近宮裡之後，對她可謂是百依百順，無所不從。

  可說白了，他就是如今與顧小意相處太小心謹慎了。

  莫雲琅如今只怕顧小意再次一聲不響的消失，他已經失去顧小意兩次了，現在好不容易下定了決心將人強行帶了回來，儘管他心中有所忌諱，但仍是不敢肆無忌憚，那些所謂的輕浮放蕩，無非是給他的膽怯找出來做掩飾的假象。

  於是如今，就算已經如今親密的觸碰，莫雲琅都是小心翼翼的。

  酒氣的肆意同曖昧一起在這房間之中蔓延，而莫雲琅如今雖是積蓄了許久的渴望，但那雙在顧小意身上遊走的手，卻始終不敢放肆。

  「你可真是個呆子。」

  莫雲琅的小心翼翼，在顧小意眼中卻是蓄謀已久的溫柔撩撥，這可是急性子的顧小意所不能承受的，心口早已經被莫雲琅撩撥的奇癢難耐。

  於是一個翻身便將莫雲琅推/翻在下，自行褪去了身上那被莫雲琅盲目扯亂的衣衫，順手便揚了出去。

  

  衣衫遍地，四下散落，片刻之後那朦朧的薄紗之後，是兩具交纏在一起的身軀，同燭火一樣在閃爍搖曳，沉重的喘息道盡了說不完的春色。

  「小意？小意！」莫雲琅一覺醒來，迷迷糊糊的在床上摸索著，卻是怎麼沒有尋獲，身邊的空落，不由得將他直接驚醒。

  可他睜眼之後，自己的身邊卻沒有發現任何人，除了自己那頭痛欲裂的陣痛，以及寸縷不掛的身軀，這拙政殿中，和往日沒有任何區別。

  若不是昨晚的舒適感過於真實，他真的會當做自己只是做了一場春夢而已。可偏偏就是自己醒來之後身邊空無一人，使他不由得心口驟疼。

  「溫華！」莫雲琅穿戴好衣衫之後，卻仍是不見顧小意的身影，心中不免憋起一口氣，滿滿的憤懣。

  昨晚的一切算什麼？施捨？心不甘情不願，你明明可以拒絕的，事後就不見人影算是怎麼回事？

  「陛下。」溫華本是面帶笑容進門的，昨夜他一直守在殿外，至於發生了什麼，他自然最是清楚，可進門之後見到莫雲琅一副冷臉，雖是心生疑惑，但還是立即斂住了自己面上的喜色。

  「皇后呢？」莫雲琅儘量壓制自己的怒氣，儘管他自己的心中帶著怒氣，但卻不願因為自己的慍色為顧小意帶去麻煩。

  「娘娘去了太子的宮裡，今日的早朝是由忠勇侯和丞相主持的，娘娘說……讓您多休息一刻，醒醒酒，奴才便沒有……」

  「她倒是安排的很好。」未等溫華說完，莫雲琅那微不可察的嗤笑便已然讓溫華自覺挺住了嘴，而莫雲琅自是怒中無意識，隨口而出說了句自覺無關痛癢的氣話。

  可莫雲琅就是心中有氣，顧小意安排好了一切，就是沒有顧忌自己，以至他一覺醒來，差點覺得自是做了一場面罷了。

  「這……娘娘也是為了陛下，娘娘可是在臨走之時刻意吩咐……」

  「今日朝政可有要事？」若是得不到，莫雲琅還能努力克制，可如今這般的狀況，反倒是讓他更加心中酸澀，強忍的怒氣，已經不允許他在聽到有關顧小意的事了。

  「並無急事，不過趙松趙大人倒是送了進宮了幾個女子，說是奉了您的旨意採選出的良人子，以便……擴充後宮。」

  溫華說這話實在是有些猶豫，憑他的眼見，自家的陛下可是心中只有皇后一人的，趙松此舉無疑實在自尋死路。

  但莫雲琅聞聲之後卻是眯眼挑眉，目光不知看向何處，深邃的眼神之中，一看就是在思慮著什麼，溫華見之，心中不免暗道，趙松怕是踢到鐵板了。

  可就在他心中暗自為趙松嘆息之時，恭順著身子準備開口送趙松一程之時，頭頂卻傳來了莫雲琅口氣平淡中至極的聲音。

  「良人子安置在何處？帶朕……去瞧瞧。」莫雲琅有些切齒，但語氣中卻是不見怒氣，卻是有些嬉鬧的意味。

  溫華聞聲之後，瞬間被自己所聽到的言辭震驚，雖然手上下意識的引路，但瞠目結舌的卻也不敢有所過問。

  伴君如伴虎，他從前是最清楚的，但他卻並沒有在莫雲琅這裡見到的卻都是有所預謀的脾氣，從來不是陰晴不定的喜怒，可現在……

  「哎，聽說了嗎？陛下封妃了，今日剛剛進宮的戶部尚書的嫡女林月良，直接就被冊封為皇貴妃了！」

  「這消息誰還能不知道，這可是只得普天同慶的好消息，陛下終於不再獨寵那妖女了，最好以後再也不理會那妖女，這才是皆大歡喜！」

  「行了行了，可別說了，那妖女可是心狠手辣的，你們難道忘了被拔舌丟出宮去的那幾個宮女了嗎？」

  一眾宮女有一次議論紛紛，但顧小意卻不在是唯一的主角，這一次卻是多了一個被人人誇讚的寵兒，林月良。

  可這些話被顧小意聽進耳朵里，就像是荊棘瞬間在她的心中蔓延生長一樣，將她的整顆心臟緊緊牢固包圍。

  顧小意可以不在意這些宮女討論自己任何是非，但他們口中所提及的那個女人，卻是讓她痛徹心扉，沒有任何的徵兆，在一夜溫存過後，他竟然就有了別的女人，沒有一絲抗爭，或者說是不帶任何意見的順暢。

  「閉嘴！你們又在胡說八道什麼，我父皇是不會拋棄我娘親的！」莫寒不是顧小意，沒有被這消息驚恐到不知所措，從內心生出的只有滿滿的怒氣。

  但既然有消息傳出來，就絕對不會是空穴來風，在這個宮中住了許久，他多少是明白宮中的是非的，可即便是這樣，也並不代表莫寒能這麼心甘情願的接受。

  「太子殿下！殿下贖罪……奴婢們沒有會說，陛下口諭，有人親耳聽見的，現在陛下還在鳳儀宮呢，這不是……」

  「鳳儀宮？」聽到這個名字，顧小意就更是難以置信，鳳儀宮，在想想自己入宮以來住的地方，拙政殿，不是有鳳來儀的鳳儀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