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顏面掃地

  顧小意聽到莫雲琅的名字之後，像是被什麼點醒了一樣，緩緩地抬起了頭，卻不是看向方才吼嚷她的吳少卿，而是悲戚的看向了趙良。

  「你，有多久，沒見過柳嫣然了？」

  顧小意眼下的淚水似乎止住，但她想趙良問話之時，卻像是壓抑著什麼情緒。

  這讓眾人更是茫然，不由得更加震驚，這件事，跟柳嫣然能有什麼關係？

  吳少卿卻猛然驚醒，顧小意當是進的那間包廂，卻是就是柳嫣然所在的包廂，「柳嫣然怎麼了？她……跟莫雲琅能有什麼關係？」

  

  「這就要問你了，趙良，你有多久沒見過柳嫣然了？」

  顧小意雖然恢復了神智，但卻始終揪著柳嫣然不放，更是一直質問趙良，這樣的語氣，是對趙良的質疑，對他的頂嘴。

  「顧小意你抽什麼瘋！趙良對你什麼心思你不知道？他恨不得天天守在你身邊，哪有空閒去見柳嫣然？」

  吳少卿雖不知道這其中究竟發生的什麼，但顧小意的語氣他卻聽得清清楚楚，怕不是聽了什麼謠言，在懷疑趙良。

  「是啊，我知道啊，趙良，你別喜歡我，就算沒有莫雲琅，我也不會喜歡你。」

  顧小意聽後，突然一聲冷笑，隨後便不在看任何人，眼神空洞，若不是提及趙良之名，仿若是在自言自語一樣。

  但這樣的話，偏巧最是傷人身心，趙良本就對著突然發生的事並不知情，而現在又突然聽到顧小意這明明白白的拒絕，更加不知所措。

  趙良一直看著顧小意，她的話更是聽得清清楚楚，可這話聽進耳中，就像是單單只在他身旁吹過一縷寒風，每一個字都是一根冰錐，穿透過他的自尊，叫他體無完膚。

  「顧小意你有病是不是？他喜歡你有錯嗎？你幹嘛非要吊死在那個負心漢身上，你知不知道趙良他才是你……」

  「少卿別說了！」趙良上前一把拽著吳少卿向門外推去，而他則是轉頭看了一眼顧小意，故作堅強一笑，「小意，你情緒還不穩定，好好休息。」

  趙良讓所有人都出了房間，唯獨留下了莫寒陪著顧小意，這也已經是他僅剩的理智，既然顧小意不想見到他，那便不見好了。

  燈華初上，燭火霓虹。

  已是臨近除夕，夜晚的街景依舊明亮，家家戶戶的燈籠都格外的明亮，似乎是讓這寒夜有了那麼一絲溫暖。

  可偏偏天公不作美，一陣寒風吹過，普通的燈籠經不住摧殘，自然也護不住燭火。

  莫雲琅現在住進了一所雅居，乃是柳遷相贈，府院內外更是有柳遷為他貼心安排的一應侍從，對莫雲琅這個准女婿的照顧更是面面俱到。

  「既有心事，就不該找我下棋。」

  方世傑手持白子，不斷的在自己修長的手指間玩轉，遲遲不落子，而是望向了心事重重的莫雲琅。

  莫雲琅欲言又止已有良久，但每次都是滿臉愁容的憋了回去，聽到方世傑淡然開口，不由得更是難以抑制情緒，乾脆將憂愁的額頭，邁進了自己的寬厚修長的手掌之中。

  他何嘗不是無時不刻都在思念顧小意，但眼下的局勢，他根本無法邁出這府院一步，否則這深遠的一步棋，不光會淪為廢子，更有甚糟糕的便是落得滿盤皆輸。

  方世傑見狀不由得深深地嘆出一口氣，望向了院中剛剛換崗的值守，隨後這才看向了莫雲琅，輕聲開口，「一刻鐘，殿下有何憂愁？」

  莫雲琅聞言猛然抬頭，轉頭也瞬間看向了院中的值守，這才松下了一口氣，轉頭看向了方世傑，「不是說會告訴小意其中原委嗎？為何她……不知情？」

  可方世傑似乎是早就料到莫雲琅會問及此事，聽聞之後便啞然失笑，卻並無嘲諷之意，因為他知道，也只有顧小意才會讓他這麼魂不守舍。

  「先生說不如讓你就此忘卻前塵，你二人終歸殊途，不如……」

  「你們！」莫雲琅滿是悔恨，一時不甘之怒湧上心頭，不受控制的低聲吼出，卻又在下一刻，痛苦的自行壓制，見四周並無異樣，這才繼續開口，「你們憑什麼這麼做？顧小意是我的妻！今日被她撞見，你可知我險些就全盤脫出！」

  「殿下不是沒出口嗎？」方世傑再次輕嘆，頓了頓後，卻又不在說些什麼，這樣的神色，明顯是將要說出的話又憋了回去。

  因為方世傑知道有些話，莫雲琅自己心裡知道，也同樣會銘記。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若是在多提一句，便會成為莫雲琅的負擔。或者說成為他罔顧一切的藉口理由。

  莫雲琅的肩上扛的江山的未來，方世傑知道，莫雲琅自己也知道，孰輕孰重，最是清楚。所以將柳嫣然送回了丞相府之後，他便一步都沒有邁出。

  「想辦法讓她知道，我不想讓小意誤會，另外派人安排一下，別讓人查到她身上。」

  莫雲琅放棄了掙扎，深深的調息之後，無奈的他也只得閉上了雙眼，畢竟他不能輕易下賭注。

  「您的未婚妻顧小意已經死在了那天的刺殺之中，他們查不到的，倒是殿下，別再漏出端倪了，下次可不是一句話就能騙過的。」

  方世傑也是無奈，畢竟他也是知道顧小意對莫雲琅是何等的情深，但眼下的局勢，哪裡由得他們去顧忌什麼兒女情長。

  朝堂的局勢瞬息萬變，他們只怕走錯一步便會落入萬劫不復的境地，而對於顧小意這個女子，將來就算功成，以一介商賈的身份，又怎能被群臣容忍。

  「我讓你告知她實情！」

  莫雲琅已然在壓制自己的情緒，他很不滿方世傑同他打啞謎的樣子，這只會讓他更加心慌，更加的擔憂顧小意。

  「請您冷靜！」

  方世傑被莫雲琅的低吼聲嚇到，生怕被人聽了牆角，若不是莫雲琅身份尊貴，他此時一定會不顧禮節的上前堵住莫雲琅的嘴。

  「好，我冷靜，顧小意什麼性子你知道，若再次遇見，你認為她會做什麼，吳少卿又會做什麼？」莫雲琅總算找回了理智，開始分析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