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我窮怎麼了！

  怎麼又碰上她了？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顧小意眉頭一皺，就算不看她也知道肯定是那吳馨兒。

  不過顧小意可不會因為她這話改變主意，就在這夥計愣神的時候，順手就將那件衣服接了過來。

  然後扭頭看向從旁邊那道門帘後走出的吳馨兒，笑著說道：「姑娘你這話就說的不對了，首先你又不認識我，我也不欠你一文錢，你怎麼知道我窮？至於你說我碰髒了衣服，你看我這手不說完美無瑕，可也乾淨白皙，如何弄髒衣服？」

  「我們是穿的樸素了一些，可照你這麼說，難道穿的樸素的人就是窮鬼？就髒？當今天子雖然起於微末，可登基後依舊不時微服出訪，穿著樸素，與民同樂。若是按照姑娘這話，豈不是……」

  說到這，顧小意並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冷冷一笑。

  她可不是信口胡說，而是當朝的皇帝剛登基時的確有過一段時間，喜歡微服出訪，甚至還裝扮過乞丐，美曰其名與民同樂。

  雖然被那些剛正不阿的御史彈劾過，可卻淪為了一樁美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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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事哪怕現在，依舊有人津津樂道，原主自然聽說過。

  顧小意將這件事擺出來，本來氣勢洶洶的吳馨兒，臉色頓時有些發白。

  因為她自然聽明白了顧小意話中暗藏的意思，她要是再在這個話題上和顧小意糾纏，沒準會因此惹來禍端。

  「況且，我窮又怎麼了？吃你家糧了嗎？」

  當然，這句話顧小意僅僅是心中想了想，沒一時衝動說出去，因為正準備說的時候，她才想到一個事，這集市上的糧鋪的確是吳家的。

  兩眼恨恨地看著顧小意，有苦說不出的吳馨兒，氣得牙痒痒。

  她這位在吳家被高高捧在手心的小姐，一直都被寵著，哪裡受過這種窩囊氣。

  可沒想到今天一時興起來到這集市上準備逛逛，卻沒想到接連被人氣了兩次，關鍵是自己拿她還沒辦法。

  雖然沒再顧小意臉上看到一絲得意，可看到那張漂亮且淡然的臉，她心中就抑制不住的憤怒。

  在她看來，顧小意越是淡然，指不定心裡在怎麼嘲笑自己。

  而且一直以來她發現自己本就很好看了，可卻沒想到今天竟然遇到個比自己更好看的。

  關鍵是還是個賤民，穿著這身破爛，真是白瞎了這張臉。

  不行！不能就這麼放過她！

  「何掌柜，我不是記得你們店有個規矩，衣服試了就一定要買嗎？」滿眼嫉妒的吳馨兒嘴角突然勾起一抹冷笑，扭頭看向身邊的掌柜。

  「啊？」面對吳馨兒這話，那何掌柜突然愣了下。

  不過在市井混了這麼多年這何掌柜也是很圓滑的，短暫一愣神隨即就反應了過來，一臉殷切地陪笑道：「對對，吳小姐說的對，我們店是有這個規矩。」

  「趙小五，你說我們這店是不是有這規矩！」

  為了哄好這位吳家大小姐，這何掌柜還不忘瞪了旁邊那夥計一眼。

  吳馨兒這規矩肯定是不存在的，可這位吳家大小姐既然開口了，那他不能不給這個面子，因為他這個店鋪是吳家的。

  他要想把這個店鋪開下去，討好吳家小姐這是必須的。

  否則吳家隨便找點由頭，就能為難死他。

  「是是是，掌柜說的是，我們店的確有這個規矩，姑娘要不你……」

  這何掌柜都開口了，端著別人飯碗的夥計，自然不可能打了自家掌柜的臉，說著還準備伸手去接顧小意手中的衣裳。

  「好，無妨，正所謂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既然有這個規矩，那我肯定遵守。」

  明白了吳馨兒的為難，顧小意嘴角勾起一抹嗤笑。

  「多少錢，我買了！」

  到手的衣裳自然不可能還回去，更何況是顧小意已經瞧上的，所以正當吳馨兒有些狐疑的時候，她直接開口了。

  「啊？好，這衣服七百文……」甚至都還沒等吳馨兒使眼色，夥計本能地就回了句。

  「七百文？不貴，我要了！」

  顧小意眼皮子都沒抬一下，直接要了。

  「一兩銀子！這件衣裳給我包了！」旁邊的吳馨兒看到這一幕，惱羞成怒之下，直接開始原地抬價。

  「好，我這就給吳小姐包上。」

  聽到吳馨兒開口，這位何掌柜笑的眼睛都眯了起來，直接無視了先來後到的道理。

  在他看來，衣服還沒真正賣給顧小意，那自然價高者得。

  更何況吳馨兒可是吳家小姐，自己把衣服賣給她，那就是變相的討好她，自己不僅多賺了幾文錢，還收穫了她的好感，可謂是一箭雙鵰。

  「寒兒，是不是很喜歡這件衣裳啊？」

  可就在這時，顧小意突然附身摸了摸小傢伙的腦袋，接著突然抬頭了看向那位何掌柜：「這衣裳我家寒兒喜歡，多花點錢也無妨，二兩銀子我要了！」

  「二兩？」聽到顧小意這話，掌柜臉色一變，浮現出了一絲驚喜。

  這件衣服要真的能賣二兩銀子，那他豈不是賺發了！

  「三兩！」看到顧小意這窮女人竟然敢和自己抬價，吳馨兒冷冷一笑再次加價了。

  「三兩？」面對吳馨兒的開價，顧小意臉上頓時有些猶豫，然後看看小莫寒，接著一咬牙，再次開口：「三兩一錢！」

  旁邊的何掌柜，看著正在相互抬價的兩人，興奮的臉都紅了。

  這衣裳成本也就兩三百文，現在卻抬到了三兩多銀子，看著吳馨兒，他呼吸一下急促了起來，期待著吳馨兒繼續開價。

  看來這女人是沒錢了，不然怎麼才加了區區一百文。

  「四兩！」

  注意到顧小意開價後那緊張又期待的神色，吳馨兒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直接得意地再次加價，她不信顧小意還敢開口。

  這下，那何掌柜興奮的險些原地蹦了起來，滿臉希翼地看向了顧小意。

  他不相信顧小意能拿出這麼多錢，可他卻希望顧小意幫他再抬抬價，要是再加下價，那豈不是就能抬到五兩銀子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