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哪來的窮鬼

  「不知道。」

  看到這小販臉上那賤兮兮的吊胃口表情，顧小意直接打斷了他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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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著就靜靜地站在那，等著他後面的話。

  這種吊胃口的人，最可惡！

  「呃……」聽到顧小意這乾脆的回答，這小販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在他看來，不是應該自己說些猜測，或者可憐兮兮亦或者好奇的追問自己嗎？

  等自己吊足了胃口再說出來，豈不是很有成就感。

  然而他面對的是顧小意，看到顧小意那一臉淡然等著他回答的表情，雖然很不想說，可心中又憋不住，只要硬著頭皮說道：「那可是吳家的小姐！」

  「你肯定知道吳家吧！他們家族不僅是上河村乃至於附近幾個村的大家族，在我們整個東昌縣，那也是赫赫有名的，連縣城那些官老爺都不敢小覷他們……」

  這小販一開口，那八卦的本性頓時釋放了出來。

  本來還有些不情不願，可說著說著，直接唾沫橫飛了起來，恨不得把整個吳家祖宗八代都給翻出來講給顧小意聽。

  「多謝小哥的提醒，下次還來你這買種子。」

  好比容易聽完他的八卦，顧小意揉了揉有些頭疼的腦袋，在這小販一臉幽怨的眼神中，帶著小莫寒匆匆離開了。

  這傢伙真是話癆，惹不起！

  雖然面對這話癆小販顧小意聽的有些頭疼，可通過他那張嘴，她還是掌握了不少信息。

  特別是對於吳家的了解，她現在基本在知道了個大概。

  這吳家算是傳承了兩三百年的家族了，雖然不及那些大家族，可在東昌縣這一代，家族勢力極為龐大。

  而且這吳氏家族還是個書香門第，雖然經商，可朝中也是有人的。

  他們家族祖上也是出過幾位進士還有大官的，只不過到了在幾十年，在朝中的某位大官遭到打壓，就開始走下坡路，最後被迫開始經商。

  可即便如此，吳家的人經商頭腦極好，靠著之前積攢的人脈關係，很快就發展壯大。

  雖然現在吳家再也沒出過進士，可架不住有錢，在朝中也有關係。

  這上河村的集市中，有三分之一的商鋪都是吳家的，剩下的三分之二，大部分都和吳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那些沒關係的，就只能在這裡面擺擺小攤罷了。

  顧小意剛才得罪的那名青衣女子，就是吳家二房的小姐吳馨兒，因為吳家女子很少到集市上，大部分人都不認識。

  碰巧這小販是上河村的人，而且喜歡八卦，所以恰好他就認識。

  可更湊巧的是，這吳馨兒今天一時興起，帶著婢女到集市上來閒逛，被小莫寒一時激動給嚇到了，從而得罪了她。

  雖然這小販是話癆，可他也是處於善心提醒顧小意，所以她在離開時才會由衷的道了一聲謝。

  即便有小販的善意提醒，可顧小意還是沒離開。

  一是東西還沒買完，二是顧小意與那謙和的吳老爺接觸後，也不太相信，那吳馨兒會蠻橫無理到因為這點小衝突立刻來報復自己。

  不過雖然心大了點，可顧小意還是加快了腳步，想要趕緊買完東西趕緊離開。

  提著種子，顧小意牽著小莫寒直接朝前面的一家衣鋪走去。

  顧小意剛牽著小莫寒走進衣鋪，坐在櫃檯後面低著頭不知道在看什麼的夥計，聽到腳步聲後立刻抬起了頭，站了起來。

  「這位客官隨便看。」

  可看到穿著破舊的顧小意還有身邊怯生生的小莫寒，眼皮頓時耷拉了下去，屁股又坐了回去，有氣無力地說了聲。

  雖然看到顧小意打扮，可這衣鋪既然開在這集市上，主要的顧客還是普通人。

  所以哪怕這店小二懷疑顧小意是否買得起，可來者是客，他自然不會將人拒之門外，但也沒什麼太大的熱情去招呼了。

  注意到店小二的神色變化，顧小意並不感覺奇怪。

  畢竟自己的穿著的確不像買得起衣服的人，任何時代任何地方，都是人靠衣裳馬靠鞍的。

  所以她才會帶小莫寒來買新衣，她可不想小傢伙穿著這破破爛爛的一身去吳家學堂，然後被人瞧不起。

  既然這小傢伙叫自己娘親了，那自己就得盡到當娘親的責任！

  「嗯。」輕嗯了聲回應，顧小意開始牽著小傢伙在這鋪子前開始看了起來。

  雖然顧小意對於夥計的招呼不以為然，可小傢伙卻敏銳地察覺到了，顯得有些窘迫和緊張，牽著自己娘親的小手也不自覺抓緊了。

  「寒兒喜歡哪件，給娘親說。」

  感覺到了小傢伙的反應，顧小意輕輕捏了下他的小手，然後將他帶到放孩童衣裳的櫃檯，指著後面那排衣服笑著說道，然後給了小傢伙一個鼓勵的眼神。

  「娘親，我…我喜歡那件。」感受到顧小意鼓勵的眼神，小莫寒也慢慢有了自信。

  瞪著那雙忽閃忽閃的大眼睛，在那排衣裳上徘徊了幾遍之後，目光最終停留在了一件淡藍色的衣裳上面。

  在小莫寒看的時候，顧小意也抽空看了眼這鋪面里的衣裳。

  發現這個時代衣服的款式的差不多，除了顏色和繡花，最大的區別就是布料了。

  小傢伙選好之後，顧小意看了眼，發現小莫寒的眼光還是不錯的。

  這件衣裳雖然布料一般，款式也一般，但是顏色不華麗可也不土氣，看上去比較素淨，小傢伙要是穿上不僅精神還帥氣。

  「那麻煩小哥把這件衣服拿出來給我家孩子試試。」

  指了指小傢伙看上的那件，顧小意迴轉身沖櫃檯後的夥計笑道。

  顧小意這一笑雖然漫不經心，可這一笑卻如沐春風般讓這夥計在一瞬間怔神之後，整個人打起了精神，直接站起身。

  剛才怎麼沒注意，這姑娘這麼好看！

  而且看顧小意這樣子，顯然是要給孩子買衣裳的，只要花錢，那就是大爺，所以他起身後立馬就將那件衣服取了下來。

  「哪裡來的窮鬼，這衣服碰髒了你買得起嗎！」

  可正當這夥計將衣服遞過來時，顧小意突然聽到旁邊傳來了一聲刺耳的譏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