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賀禮

  一瞬間，所有人瞳孔巨震。

  「什麼意思？當年殺夏猛的人是夏老爺子？不是夏天？」

  「不會吧……誰會殺自己的兒子？虎毒還不食子呢。」

  「可是誰又能殺自己的父母呢？」

  「聽夏天的意思，他否認當年殺人，而且，他認為兇手是他爺爺？」

  「刺激哦！！夏家這個瓜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聚光燈下，夏老爺子順長的鬍子微微顫抖，小眼睛眯起來，死死盯著夏天，足足30秒，老爺子一動未動。

  30秒後，他恢復平靜，神色痛苦的道。

  「作孽啊！！！夏家世世代代本本分分的做生意，怎麼就生出你這麼給孽障！」

  

  「10年前，殺父弒母。」

  「10年後，又把這個屎盆子扣在我的頭上。」

  「作孽！」

  「作孽啊！」

  老爺子在胸口畫了一個十字，雙手合十，望著天花板，虔誠的祈禱。

  「主啊，原諒我這個罪人吧。」

  「請保佑我們夏家。」

  老爺子這一番舉動，再一次引來了眾人的議論。

  「夏老爺子是否認了啊？」

  「廢話！當然否認，就算是他做的，他也不會承認啊。」

  「什麼意思，你認為是他做的？兇手不是夏天？」

  「這我可沒說……但看夏天的樣子，他不想說謊話。」

  「誰真誰假？」

  望著祈禱的爺爺，夏天微微一笑。

  「10年過去了，你開始信主了？」

  「你害了那麼多人，殺了自己的兒子和兒媳，主會保佑你嗎？對了，除了我爸，還有三叔，也被你殺了。」

  「為了利益，你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不放過。」

  老爺子睜開眸子，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當年，我就不該留你！！！」

  「就應該找人讓你死在監獄中！」

  「因為我的一時善念，讓你這個禍害跑出來！」

  「現在你又在這裡狐言亂語，屎帽子亂扣，想把你的錯扣在我的頭上，這個案子10年前就已經結案了。」

  「兇手是你！！！」

  「是你殺父弒母！」

  「一切都是你！！！」

  老爺子的聲音極其洪亮，最後一句話，他是吼出來的，整個大廳都迴蕩著他的怒音。

  所有人寒蟬若禁，秉著呼吸看著這一場鬧劇。

  夏天面色平靜的看著老爺子。

  「不是聲音大就有理。」

  「10年前，那一晚，我參加完同學聚會回家已經是12點，法醫證明爸媽的死亡時間是10點半，10點半我還在聚會上。」

  「當時，有一名女同學可以為我作證。」

  「但偏偏，女同學在審判時做了假證，她在被你威脅和指示下說了謊話。」

  「你可認？」

  夏天一番話後，眾人又將目光落在了老爺子身上，等待著老爺子能給出一個答案。

  「呵！」

  老爺子冷笑一聲兒，譏諷道：「我何德何能，能威脅一位女同學？你現在說這番話是什麼意思？想為自己翻供嗎？」

  「死了這條心吧！」

  「我知道你不會承認，所以，我把這位同學請回來了。」夏天一聲令下。

  人群中一個女人緩緩起身，女人拄了一個拐杖，臉色蠟黃，黑眼圈兒極大，年齡不夠20多歲，但兩鬢卻斑白。

  看到女人瞬間，老爺子瞳孔巨震。

  「夏老，你還記得我嗎？」

  「我叫俞曉霞，是夏天的一位同學，那一晚我們同學聚會，夏天送我回家，臨走之前我看了一眼時間是11點鐘。」

  「第二天，我知道夏家出事兒了，警察在尋找時間證人。」

  「我準備去作證的時候，卻被夏老帶走了。」

  「您先用錢收買我，我先是不同意，然後你就威脅我，我這條腿就是被你打斷的。」

  「後面，你把我們一家趕出了江南，原本我家有一個小餐館，生意不錯，被你趕出江南後，做了幾個生意都賠了。」

  「我爸抑鬱去世，我跟我媽在菜市場賣菜，因為不是本地人經常被欺負。」

  「今年我26歲了，因為瘸了一條腿找不到男朋友。」

  「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

  俞曉霞轉頭看向夏天，滄桑的眸子中飽含熱淚：「夏天對不起……當年，他拿我爸媽的命威脅我，我實在不知道怎麼辦才好，所以做了假證。」

  「這10年，我每每想起這個事情就寢食難安。」

  「請你原諒我。」

  俞曉霞給夏天深深一鞠躬，眼淚低落在地板上，愧疚之情溢於言表。

  「錯不在你。」

  夏天把人扶起來，回頭指向老爺子。

  「是他！」

  「錯的人是他！」

  俞曉霞的話，令在場眾人紛紛動容，一位商業大佬不解的對老爺子詢問。

  「夏老，你為什麼要做假證？」

  「夏天是你孫子啊？」

  「虎毒不食子，你……連自己的親孫子都不放過？」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看向老爺子，眾目睽睽之下，老爺子孤身一人，開始有一些慌了，他瘋狂大吼。

  「污衊！都是污衊！」

  「我根本不認識這個姑娘，你說我打斷了你的腿，叫你做假證，你有什麼證據？」

  老爺子話音一落，俞曉霞立刻開口。

  「我有！」

  「當年你為了收買我，給了我一筆錢，轉帳記錄我一直留著。」

  看到轉帳記錄，老爺子腳下一晃，連連向後退了兩步，但他很快穩住腳步，面紅耳赤的指著俞曉霞大吼大叫。

  「騙子！」

  「她是騙子！」

  「來人啊，把她給我拖出去！！！」

  「保安呢？酒店的保安都哪兒去了？」

  任由老爺子聲嘶力竭的大吼大叫，保安們則一動不動，老爺子雙眸赤紅，瞪著保安們嘶吼道。

  「你們聾了嗎？」

  「叫你們把這個垃圾拖出去聽不見嗎？」

  酒店經理冷酷的望著老爺子，寒聲道：「我們沒看到垃圾，只看到一個無辜的人，和一個做假證坑害自己親孫子的垃圾爺爺。」

  「我不明白。」

  「夏老，你為何要做假證明害自己的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