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靈藥化形

  如果真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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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能說好大一齣戲。

  而在這裡邊，祝家就是最大的冤大頭。

  落珠的古墓正在收尾。

  白黃靠在棺槨下側，雙手環胸。

  「有一點想不通，如果真是褚長興，他有鮫人族留下的財富，十年前為什麼還要動用衙門的那筆銀子。」

  這不恰好留下把柄。

  祝賈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的，盤腿坐下。

  聞言順嘴回了一句，「萬一銀子花完了呢。」

  落珠把手裡的棍子一丟。

  「畫好啦。」

  鋪開的簡單線條，白黃只是看了一眼，立刻確定，「不是這間古墓。」

  祝賈也看出來了。

  他指著落珠勾出的九根羅馬柱。

  「你確定畫對了？我祝家從接手這座古墓，裡邊就只有四根柱子。」

  落珠扭頭仔細看了幾眼棺槨。

  鄭重點頭。

  「就是九根。」

  除此之外，棺槨上的古墓還多了一座石山。

  按照落珠的說法，是用金銀珠寶堆出來的。

  他不會畫而已。

  古墓下方的老人和年輕人更是抽象。

  大圓臉，杏核眼，五短身材，頭頂一個包子模樣的髮髻。

  陸招財看的直咂嘴。

  落珠弱弱的狡辯，「上邊就是長這樣，真的。」

  白黃拍拍落珠的肩膀表示安慰。

  順手一指老人和年輕人手上方形的不明物體。

  「這是什麼。」

  「靈藥。」

  落珠撲騰著魚尾，在棺槨的鮫人上拍了一下，「喏，就是這……」

  話沒說完。

  棺槨里轟隆一聲。

  金色蓋子慢慢升起，整個棺材分為上中下三部分。

  那具拼接的屍體裝在中間的薄板里。

  白黃一拽落珠，最下層的金色托出一朵蓮花模樣的蓮台。

  而在蓮台最中間。

  擺著個烏木的盒子。

  落珠靠在白黃胳膊，指著盒子瘋狂抖手，「對對，就是這個。」

  「給鮫人國王獻的靈藥。」

  白黃和江知間對視一眼。

  小江大人抽出大荒劍，白黃順手甩出九張符紙。

  祝賈手指摩梭著拐杖，若有所思。

  劍尖挑起烏木盒子，蓮台下移，整個棺槨恢復原樣。

  江知間晃了晃手，「裡邊有東西。」

  但翻遍盒子四周，沒發現任何打開的機關。

  白黃朝江知間伸手，「打不開的話，東西是怎麼放進去的。」

  祝賈不知道從哪摸出個畫卷。

  抬手一揚。

  捲軸在地面鋪開，硃砂色描的一個鶴髮童顏的老頭。

  陸招財摸摸下巴，「比落珠畫的好多了。」

  祝賈不是在意這個，他指指老頭托在胸前的右手，又指指白黃手裡的烏木。

  「這個盒子，一模一樣。」

  白黃挑了下眉毛。

  「果然是你們祝家給國王獻祭靈藥的嗎。」

  落珠就是這時候弱弱舉手。

  作為唯一一個能看見棺槨上的圖案。

  他皺起眉毛，有點不確定，「這個老頭，不是獻祭靈藥的那個。」

  眾人語氣一頓。

  落珠拿手在年輕人的畫像上添了幾筆，「更像是他老了的樣子。」

  兩片古墓。

  兩個人。

  一個祝家，一個藏在背後還沒找到的隱形人。

  江知間拽了下白黃的袖子，「白姑娘，你說對了，祝家就是背鍋的。」

  他看著白黃的眼睛。

  衣袖翩飛。

  烏木盒子丟到半空，還未入鞘的大荒劍凌空斬斷盒子。

  江知間抬手，盒子中間落下個圓潤如白玉的藥丸。

  白黃並未轉頭，聲音淡淡。

  「靈藥。」

  江知間勾唇一笑，舌尖碰了碰虎牙，「要賭一把嗎。」

  餘下幾人不明白二人打的啞謎。

  白黃也不廢話，扭頭問祝賈，「盒子是從你家古墓挖出來的，這藥丸子你還要嗎。」

  祝家條件反射的回了一句。

  「有什麼用嗎。」

  白黃摸摸下巴，「對你來說應該是沒什麼用，反而是個拖累。」

  祝賈擺擺手，「那就隨白姑娘處理。」

  就這短短一晚上。

  白黃他們比自己過去二十多年發現的都多。

  祝賈莫名覺著有她在，自己說不定真能活過三十歲，解開祝家的謎底。

  小江大人看向坐在地上甩魚尾的落珠，意有所指。

  「落珠，你想化形嗎。」

  落珠眼神茫然。

  他只是單純，又不傻，張了張嘴，看著江知間手裡的藥丸。

  「江大人，這個……」

  江知間蹲在他前邊，「只是猜測，也有可能是毒藥。」

  話落。

  落珠一把拿起藥丸，因為有點大，咽下去挺費勁。

  周圍並無任何變化。

  白黃和江知間站在一塊，梳理了全部的線索。

  她拽拽小江大人的袖子，「如果是真的，祝家這個詛咒恐怕還真的找一找另一個古墓。」

  江知間學著她的動作拽回去，兩個人跟小孩似的。

  「就算不是真的，要想破解案子，也得找到另一個古墓。」

  日上高頭。

  陽光順著蒼穹照進來，四根柱子波光粼粼。

  也不知道上邊設置了什麼機關，就看中間大片的空地上，如同灌滿海水，一片藍色。

  而在這抹藍里。

  落珠慢慢直起上半身，一雙白腿修長，若隱若現。

  頭一次擁有人腿，還有點不適應。

  試探性的往前邁了一步，整個人栽下去，露出未著寸縷的屁股。

  江知間條件反射的去捂白黃的眼睛。

  陸招財看熱鬧似的吹了聲口哨。

  只有蠍尾最靠譜，急忙扒了殷傲的外衣給落珠蓋上。

  「還真化形了。」

  祝賈深吸一口氣，目光誠懇，「請白姑娘和江大人為我解惑。」

  白黃揉揉肚子。

  「你這有飯嗎。」

  正午的客來居。

  眾人要了個大包廂。

  白黃給江知間夾了一筷子炒雞蛋，江知間把去掉刺的魚肉放到白黃碗裡。

  祝賈很久沒出三園當鋪。

  敞開的窗戶微風陣陣。

  他戳了下手裡的米飯，白黃抬眼，給他遞了碗三鮮湯，「吃啊，不合口味嗎。」

  倒也不是。

  祝賈看著對面一副老夫老妻狀態的白黃和江知間，以及好幾個不靠譜鬧鬧騰騰的孩子。

  莫名有種不真實感。

  他猶豫，「白姑娘，現在能說了嗎。」

  曉得他著急。

  白黃沒賣關子。

  「很簡單，其實這是一個局中局。」

  她指指落珠的雙腿，「老人給國王的根本不是什麼靈藥，而是化形藥，國王變成人形之後就被老人帶走了。」

  「也就是畫裡說的失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