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你家發大水了
2024-09-30 03:00:27
作者: 王暴富
鄧大花在裁煙館買了防滑鞋。
聯想到季若風床頂的花紋。
江知間皺了下眉毛,「鄧大花騙了我們?」
白黃搖搖頭,把帳本子交還給夥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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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門的時候,正好兩個翠雲閣的姑娘也要走。
雙方碰上,走在前邊的女子低頭退後,仿佛知道她們這種身份衝撞不得。
白黃看她一眼,「姑娘,你認識胡慶嗎。」
按理來說。
翠雲閣每日來來往往的恩客燕過無痕,姑娘本不該記住胡慶這個名字。
她輕輕抬頭,「認識。」
白黃正想多問,四個人擋在門口,客人進不來。
江知間拽著白黃的手腕,抬頭看天,「時間不早了,要不我們去客來居邊吃邊聊。」
白黃倒是無所謂。
姑娘一雙眼睛盈盈秋水,點頭說她到晚上之前都有空。
要了雅間。
白黃把菜單推給姑娘,問她可有忌口。
姑娘要了份甜米飯,其他的都不吃。
互相介紹了身份,她確實在翠雲閣謀生,名字就叫青兒。
江知間熟稔的替白黃涮筷子,白黃雙手搭在桌子上,「青兒姑娘可否詳細說說胡慶。」
青兒身後的丫鬟跟著伺候她的,搶先開口,「那個登徒子偷了我家姑娘的肚兜。」
聲音清清脆脆,江知間眼尾一抹緋紅,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青兒拽了下丫鬟的袖子,白黃若有所思,「偷的?」
青兒抿抿嘴,「不是……的事,我之所以記得他,是因為他說了句很奇怪的話。」
青兒垂著眼睛,聲音溫柔,「他說他知道鄧家的大秘密,以後賺了銀子就給我贖身帶我享福。」
「做我們這行的,差不多每天都能聽到,我沒放過心上,胡慶看我不信,他給我一張銀票,上邊果真是千味樓的印。」
江知間把碗筷放在白黃面前,聞言皺眉,「胡慶認識鄧家的人?」
白黃咬著筷子尖,「或許哦,鄧小陽是地痞流氓,胡慶也是。」
有個交集再正常不過。
青兒嗯了一聲,「當天晚上他沒留夜,後來我聽說,胡慶死了。」
福貴把雅間點的菜一道道送上來。
江知間把甜米飯遞給青兒,順便把筷子尖從白黃嘴裡扯下來,聲音溫和無奈,「髒。」
有意無意,幾道甜口的菜品都擺在青兒前邊不遠處。
白黃對此神經大條,並未覺著有任何不妥。
青兒手上拿著勺子,半晌,「謝謝江大人。」
炒菜就著米飯。
白黃歪著腦袋,「如果胡慶跟青兒姑娘說的是真的,那查一下他怎麼認識的鄧小陽,這個大秘密又是什麼。」
江知間給她夾菜,當著外人的面,似乎不想聊案子。
只讓她好好吃飯。
丫鬟左右看看,羨慕的靠近青兒,「姑娘,您什麼時候能找到江大人這樣的貼心人。」
江知間被菜嗆了一口。
青兒嗔怪的瞪了一眼丫鬟,「不許胡說。」
季若風推門進來,大大咧咧,「江大人白姑娘不地道!把我支走偷偷來吃飯,要不是我問了一嘴福貴,差點讓你們躲過去……」
話音未落。
看見雅間多了兩個人。
他撓了撓頭,「這位是……」
曉得是翠雲閣的姑娘,季若風也沒覺著不妥,自己樂呵呵的拿了副碗筷。
還沒忘讓福貴多加兩道菜,自來熟的一指江知間。
「記江大人帳上。」
江知間眯眼。
白黃早就想問了,她拽了下江知間的袖子,「江知間,你和季若風都是捕快,為什麼他那麼窮,你能頓頓吃客來居。」
季若風把凳子往白黃的方向拉了拉,一臉八卦,「白姑娘不知道吧,江大人……」
話被打斷。
福貴推門進來,「江大人,外邊有人找。」
挎著鋼刀的衙役急匆匆的,「江大人,季若風家裡……」
正好對上季若風的視線,衙役咽了口口水,「你家裡發大水了!」
凳子胡亂的倒在地上。
季若風拔腿就往外跑,福貴端著他點的兩道菜上來,季若風急的跺腳。
「給我放鍋里留著,我晚上吃。」
白黃和江知間急匆匆的和青兒道了聲別,讓她慢慢吃,兩個人緊隨其後。
丫鬟替青兒夾了一筷子菜,「姑娘,江大人好像不記得您了。」
青兒看著甜米飯,輕輕嗯了一聲。
她周身氣質陰鬱,丫鬟有些難過,「您家裡若是不出事,有那個姓白的什麼事,您和江大人……」
青兒按了下丫鬟的手背。
「現在我與他早有不同,不必多提了。」
急吼吼的身影從樓下經過,青兒站在窗前,看著遠去的紅色官袍。
……京城裡那些姑娘說的對,江知間對於不喜歡的人從來都不放在心上的。
茅屋上的泥漿沖了一地。
季若風站在自家門口,張著嘴,屋檐上掛著幾尾還在甩尾巴的魚。
小巷乾爽利落。
唯獨他的院子,好像被水洗了一樣。
白黃站在季若風身後,伸手摸下巴,「在門上掛魚,你的興趣還蠻獨特的麼。」
江知間上前一步,白黃同款摸下巴,「冬天還好點,夏天豈不是很快就臭了。」
季若風深吸一口氣。
「要死了!誰在我家放水!有毛病啊!」
據聽衙役說,他們按照江知間的吩咐,一直守著季若風的小院。
就在剛才。
聽見關著的房門裡邊有轟隆隆的聲音,衙役以為是季若風回來了。
一推門,滔天的大水衝過來。
兩個人被衝出老遠,但等站起來,小院濕漉漉一片,竟是不知道這水從哪來的。
兩個衙役後背直冒涼氣。
咽了口口水,剪刀石頭布,一個繼續看守,一個趕緊去找江知間。
白黃指尖捏了張符紙,率先進門。
季若風一隻腳已經踏進去,想了想,又從門框上取下那幾尾魚,遞給身後的衙役,「找個盆養著,夠吃兩頓呢,別浪費。」
碎石子沖的到處都是。
白黃腳上沾了濕泥。
一直進到季若風睡覺的屋子,符紙無風自燃。
擋著窗戶的破布掉在地上,屋子正中間,擺著一張瘸腿的桌子。
濕漉漉的地面上七張符紙掉的到處都是。
而本該在桌子上的魚油。
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