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假扮的小石子

  季若風一拍胸脯。

  「那是自然，不是大人你吩咐的嗎，讓好好看管他。」

  手指往旁邊一伸，木頭牢房裡，小石子一臉乾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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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就把他放在眼皮子底下看著的。」

  季若風自認沒有說錯話，可江大人的臉色怎麼越來越黑……

  白黃從牆角拽了塊不知道誰留下的破布，上邊一股酸菜缸子的味。

  順手蓋燈籠上了。

  她看著倒是沒多大情緒變化，走季若風旁邊，季若風伸手戳了戳白黃的胳膊。

  「白姑娘，江大人怎麼了。」

  白黃沖他笑笑，「沒事，他氣自己呢。」

  這話並未刻意壓低聲音，刺溜一聲鑽到江知間的耳朵里。

  小江大人哼哼兩聲，斜眼瞥白黃。

  白黃站他身邊，離的近了，兩個人一個低頭，一個抬頭，對視。

  姑娘突然伸手，扯著江知間的兩邊嘴角往上提，「笑一笑呀。」

  身後就聽著一陣抽氣聲。

  季若風捂著胸口，覺的現在自己該擺出一張震驚臉，但江大人已經在震驚了。

  他莫名就覺著很好玩。

  江知間被白黃突然的動作惹的渾身僵硬，半晌，吐出一口氣，有些無奈。

  「我又不是大廚。」

  順順毛就能好。

  話雖這麼說，小江大人肉眼可見的輕鬆多了。

  他單手背在身後，「小石子一直在地牢，我們晚上見到的人是假扮的。」

  白黃嗯了一聲。

  看她如此淡定，江知間反應過來，「白姑娘，你有辦法？」

  白黃勾起嘴角，一副神秘的模樣。

  豎起一根手指，晃了晃，「你猜董褚為什麼會大半夜的跑出去。」

  江知間順著她的話音往下接，「因為假的小石子？」

  「董老爺說董褚身邊一直有人照顧，如果那妖假扮成小石子引董褚出去，董褚自然不會懷疑，也不會叫上護衛。」

  「所以在子時，董褚落單，妖怪下手。」

  白黃一挑眉，示意答對了。

  可江知間還是不理解，「就算知道董褚為什麼死，我們現在也捉不到那個假的小石子。」

  「說不定他很快又會害人。」

  他擔心的是這個。

  白黃往後退了一步，「還記得那張琴譜嗎。」

  江知間眼神疑惑，白黃哼哼，「我在上邊下了追蹤術。」

  江知間：……！！

  「白姑娘，你……」

  白黃抱起燈籠，搖頭感慨，「妖怪很狡猾的，當然要多留幾個後手了。」

  她當時看生花刀動就覺著不對勁。

  還好留了個心眼。

  往地牢門口走了幾步，白黃站定，「江大人沒跟妖怪打過交道，這不怪你，走不。」

  江知間立刻跟上。

  從頭到尾，地牢里的其他人成了擺設。

  交接的衙役撞了下季若風的肩膀，「若風，咱這有妖啊。」

  季若風一臉無所謂的擺擺手，「怕什麼，你看江大人像是擔心的樣子嗎，有他和白姑娘，什麼妖魔鬼怪都捉走了。」

  他伸了個懶腰，打算回去睡覺，「哦對了，晚上別打盹，看嚴點。」

  街上行人三三兩兩結伴而行。

  江知間單手握劍，「白姑娘，接下來怎麼辦。」

  白黃朝他伸手，江知間猶豫片刻，搭了自己的一隻手上去，雖然不理解，但是乖巧。

  白黃差點被氣笑了。

  一手拽了他的大荒劍，一手把燈籠塞過去。

  姑娘聲音冷清，還帶了點莫名的笑意，「拿好，不許掀開黑布。」

  她溜達著往前走。

  江知間曉得自己會錯意，原地頓了頓，也不在意。

  畢竟他剛剛摸了白姑娘的手來著。

  幾步追上白黃的腳步，江知間舉起手裡的燈籠，「白姑娘，為什麼拿黑布蒙著。」

  白黃反問，「燈籠是用來幹嘛的。」

  「照明的。」

  白黃晃晃大荒劍的劍穗，「人皮燈籠可不是照明的，是用來拘魂的，若是以人油燃之，則可引妖。」

  江知間一聽，急忙把黑布又往裡掖了掖。

  十三巷子口有些安靜。

  前邊幾戶人家約莫都睡了。

  月亮掛在中庭。

  白黃推開門，大廚甩著尾巴，「喵~~喵！！」

  一隻貓的情緒波動著實太大。

  白黃笑著接住大廚，順手擼了幾下它後背上的毛。

  大廚嬌氣的蹭白黃的胸口，江知間咂咂嘴，覺著這隻貓的福利也太好了。

  「辛苦啦大廚，有沒有吃到小魚乾。」

  江知間按照白黃的要求，把人皮燈籠放到暗室。

  一出門。

  就看著院子的躺椅上，白黃懶散的拿鼻子蹭大廚的鼻子。

  大廚誠實，喵喵兩聲。

  白黃含笑扭頭，「是江大人給你送的啊，還送了好多，你吃的很開心。」

  「那要謝謝江大人哦。」

  江知間拽了個小馬扎坐下，單手杵著下巴。

  「白姑娘能聽得懂它說話？」

  白黃笑而不語。

  把大廚塞到他懷裡，白黃腳步輕盈。

  「我去布陣，屋子裡有茶葉，江大人隨意。」

  江知間和懷裡的貓咪對視，大廚拿大腦袋蹭他。

  小江大人莫名心情很好，抱著貓溜達跟上白黃的腳步，「布陣做什麼，我能看看嗎，會不會打擾白姑娘。」

  暗室在偏房。

  裡邊沒有點燈。

  白黃順手摸了張符咒出來，指尖一晃，符咒無風自燃。

  屋子裡瞬間亮堂起來。

  這一手使的出神入化，江知間不出意外瞪大雙眼。

  白黃滿意他的表現，指了指靠在牆邊的椅子，「坐那。」

  又拿了兩個橘子遞給江知間，「你自己吃，別給大廚。」

  大廚抬頭和江知間對視一眼。

  兩隻前爪抱在一塊，生氣！

  石桌磨的四四方方。

  白黃雙手各持一張符咒，身子凌空翻起，腳尖勾住燈籠上的黑布，拽下來的同時。

  符咒一左一右貼住燈籠，青白上空冒出一縷青煙。

  不等飄出去，就見白黃單手灑符，七張排成一列，指尖靈力化形，圍著燈籠呈七星連珠之態。

  青煙慢慢飄回燈籠。

  她從一旁的桌子上拿了鎏金的香爐擺在燈籠前邊。

  點了三根香，拜拜。

  「我必將此妖押來同你賠罪，安息。」

  青白的人皮瞬間化為黑色。

  白黃朝江知間抬手，「過來上香。」

  江知間把最後一瓣橘子塞進白黃嘴裡，點香。

  「早登極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