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叫大廚的貓
2024-09-30 02:57:29
作者: 王暴富
衙役給張五捆上鎖鏈。
江知間囑咐兩聲,朝著白黃跑過來。
「白姑娘,天晚了,你一個人不安全,我送你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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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黃還在糾結短刀的事
一抬眼,客來居晚上還挺熱鬧。
江知間單手背在身後,劍柄上的穗子搖搖晃晃,「白姑娘,別那麼嚴肅了,先吃飯。」
不等白黃開口,他壓低聲音,湊近,「正好我同你說說蓮兒的屍體情況。」
白黃一聽也行。
點點頭,「走吧,正好中午吃了你的肉乾,晚上我請客。」
江知間對此沒所謂,他在意的是能和白姑娘一起吃飯就行。
福貴迎出來,一臉熟絡,「江大人來啦,樓上坐,今天吃什麼。」
江知間戳了下前邊的白黃,姑娘探臉過來,「還吃毛血旺嗎。」
「姑娘,今天有梅菜扣肉,梅乾菜都是我們大廚自己曬的,還有黃豆燜豬腳,燉了兩個時辰呢,可爛糊了,要不要嘗嘗。」
二樓的雅間別致。
白黃拉開椅子,「行,你看著安排,兩份米飯。」
江知間在白黃旁邊坐下,等房門一關,他單手杵著下巴,「蓮兒的屍體果然和白姑娘說的一樣。」
「骨頭髮白,酥脆,若是活著,撐不起一身皮肉。」
白黃靠在身後的椅背,江知間話音一轉,「我帶了點松石膏的粉末給老陳頭看了,你猜猜他發現什麼了。」
白黃挑了下眉毛,江知間雙手在腰上摸了摸,抽了張紙出來,「這松石膏里可有不少毒藥。」
「喏,這幾樣,」他點了下白紙黑字。
「都能讓人瞬間死亡骨頭出現發白的情況,我去翠雲閣問過了。」
「昨天晚上蓮兒接待了兩個客人,後半夜的時候,有人說看見蓮兒房間裡有煙霧飄出來。」
「但不能確實客人是不是妖怪,畢竟這玩意誰都能燒。」
白黃原以為的證據再次被推翻,她皺了下眉毛,眼下要證明有妖怪,最好的辦法就是把鐵匠抓回來。
然後當著江知間的面砍下他的腦袋。
雅間裡陷入沉默。
福貴端著托盤上菜,「菜來啦,兩葷兩素一湯兩碗米飯,江大人,姑娘,不夠吃隨時招呼小的。」
江知間查了這麼多年案子,知道真相是急不來的。
他和之前一樣,先給白黃遞筷子,「吃飯,白姑娘放心,人如果不是劉一道殺的,衙門不會冤枉他的。」
肉片肥瘦相間,下邊擺著的梅乾菜細嫩甜香,江知間眯著眼睛,還不忘給白黃夾一筷子。
豬蹄脫骨,處理的乾乾淨淨,裡邊加了黃酒,還能聞到淡淡的香味。
白黃被江知間感染,索性先吃飽再說。
客來居不愧是安和府城最大的酒樓,廚子的手藝讓人驚艷。
她已經開始考慮等跟劉一道學完滷菜之後,要不要來客來居學廚藝了,江知間似乎明白白黃的想法,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
「客來居的大廚不收學徒的,手藝都是家傳,傳女不傳男。」
白黃把嘴裡的豬蹄子咽下去,表情認真,「我認個乾娘怎麼樣,實在不行把我師父嫁給大廚,反正以後都是一家人。」
江知間被黃豆嗆進氣管,咳嗽個不停。
白黃替他拍後背,忽略了江知間弱弱的氣音。
這事,你師父知道嗎。
晚飯是白黃付的銀子。
鎮山派經常下山替人收妖,其中不免有商賈巨富,是以下山的時候師父給了白黃一枚玉佩,能在各個錢莊取銀子。
夜晚的風微涼。
白黃在想心思,江知間同她並肩,不說話,似乎在默默記路。
十三巷子口的槐樹張牙舞爪。
江知間還拍了拍樹幹感慨一下長的好大棵。
順著小路走到盡頭,白黃推開門。
花貓立刻過來蹭腿撒嬌,不過因為跑的太快,爪子沒收住,一頭撞上江知間的靴子。
不知道是不是撞懵了,挨著江知間就蹭。
給小江大人蹭的眉開眼笑,當即就蹲下去抱著花貓順毛,「真可愛,是白姑娘養的嗎。」
「叫什麼,咪咪?阿喵?大花?」
白黃先點了里院屋檐下掛著的燈籠,聞言有些無奈。
「它叫大廚。」
江知間一驚,看著白黃的眼神帶著莫名的控訴,「一個花貓你叫它大廚,你指望它用貓爪給你做什麼吃的!」
兩日沒回來。
紅花樹的落葉灑了一地,院子不大,但風景著實好看。
白黃摸了摸鼻子,有些不自信,「這是我、帶下來的,名字不是為了寓意好嘛。」
大廚是白黃在鎮山派養的。
或許跟山裡的妖怪混熟了,開了點靈智,這次下來白黃一塊帶著了。
「再說了,大廚也不奇怪啊,師兄養了只會說話的鸚鵡,還叫御膳呢。」
江知間順了幾把貓腦袋,感慨。
白黃老說自己是捉妖人,還有什麼門派不門派。
看這些寵物的名字,別是廚子教吧。
他眼底閃過一絲促狹,白黃倒是沒懂江知間的心思,站在院子裡。
「江大人要進來坐會嗎。」
這會時間晚了。
進姑娘家到底不方便,江知間把大廚放下,擺擺手。
「不用了,白姑娘早點睡,我也回去了。」
「等有其他線索,再同白姑娘聯繫。」
他往後退了半步,笑眯眯的,「大廚再見。」
花貓聽見自己的名字,歪著腦袋喵了一聲,和白黃一起目送江知間離開。
他黑衣黑髮,腰間一條血紅的腰帶,勒的整個人看著纖瘦清細。
白黃關上門,大廚跳進她懷裡,姑娘家點了點大廚的鼻頭。
「是個有點奇怪的人是吧,但還不賴。」
大廚拿鼻尖濕漉漉的蹭白黃的掌心,喵喵幾聲,白黃眯了眯眼。
「哦,這兩天家裡很安靜,沒人來過,也沒妖呀,但你抓了兩隻耗子。」
「大廚真厲害。」
夜裡洗了澡。
白黃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鐵匠逃走之後必然有了警惕。
再加上陰幽花粉被蹭的差不多了,估計要找鐵匠更難。
何況他手裡的短刀,白黃總覺著眼熟,但又具體想不起來。
直到外邊公雞打鳴。
白黃一臉疲倦,剛披上外衣就聽見有人敲門。
「白姑娘,張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