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閻叔叔,我好疼……
2024-09-30 02:42:44
作者: 小土貓
是夜,萬籟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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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的月亮,離大地很近,垂在城市大樓的邊緣。
閻樓孤身一人,走在大橋上。
他來過,這裡是他出車禍的那座大橋。
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大半夜不睡覺,會來這裡。
理智告訴他,要回去。
可直覺卻告訴他,再往前走。
像是前面有什麼再等著他一般。
走著走著,一個巨大的黑洞出現在他的面前。
他向下看,黑洞裡面,像是有一個漩渦,想將他拉入。
「……閻叔叔……」,女人虛弱的聲音響起。
他立刻抬頭,剛想指責女人,大半夜的跟著他來做什麼。
就見對方,躺在一片血泊之中。
七竅中不停的冒出鮮紅的血液。
「……閻叔叔,我疼……」,女人委委屈屈的喊著。
閻樓的心臟,也跟著陣陣發疼。
他蹲在女人的身邊。
離近一看,女人不光七竅在流著血。
四肢,身軀上,像是被開了無數的小孔,滋滋地往外冒血。
「……我好疼~」
「閻叔叔你疼疼我?」,女人虛弱的央求著他,「你來陪陪我好不好?」
血液,漸漸蔓延至他的腳下。
她這般小的身軀,怎裝得下這般多的血。
女人朝他伸出了手,「……閻叔叔,我好疼~」
閻樓伸出手,想握住那隻滿是鮮血的手。
突然,衣兜的位置,有東西在發燙。
「箐箐!」
閻樓猛地從床上做起,額頭上冒著冷汗。
他剛剛做了個噩夢,夢見女人躺在血泊里,沖他委委屈屈地撒嬌喊疼。
真實得,就像是剛剛發生的事情一般。
閻樓翻下床,顧不上穿鞋,快步來到女人的房間。
門卻是大開著,被子整整齊齊的鋪在床上。
他伸手一摸,只有冷意。
女人,根本就沒有睡覺。
「箐箐!」
閻樓在家裡,各個房間都找了一遍,卻都沒有她的身影。
夢中,女人喊疼的樣子,再次出現。
「箐箐別怕,叔叔馬上就來……」
……
月亮垂在一邊,真是人類沉睡的時候,萬物活了過來。
各種顏色的光團,漂浮在空中。
大橋上,幾人將黑洞圍著。
白初箐淡淡道:「我要開始了」
她閉上眼,感受著周身的萬物。
活潑的跳動,富有力量。
「我金山派第三十一代弟子白初箐,願以自身為容器,容萬物之精華。請萬物生靈,助我一臂之力!」
話落,原本還在活躍的光球,停滯在半空中。
大師們紛紛瞪圓了眼睛,這些萬物,分明是聽見了她的話。
突然,光球朝著白初箐的方向極速飛去。
就在要碰到她的身體的時候,竟直接融入了進去。
源源不斷的萬物精華,進入她的體內。
此時,就像有無數根針,在她的經脈中穿行。
白初箐忍著劇痛,繼續接受著萬物給她傳遞的力量。
忽地,一股溫熱的液體,從她的鼻孔中流出。
接著耳朵,嘴角,眼角,也留著下來。
白初箐的視線,被糊上一層紅的濾鏡,可她卻沒有要停下來的樣子。
一旁的大師們,卻只能在原地跺腳。
如此有天賦的年輕人,難道就要隕落在此嗎?
那倒不如,將他們這些老不朽,扔去獻祭。
「怎麼辦?再這麼下去,她的身體會承受不住,爆體而亡的!」
罔大師捋了捋鬍鬚,「……罷了,老道來助你一臂之力。」
說罷,掀起道袍,席地而坐。
一束五顏六色的光,從她的體內,流向罔大師。
這些顏色,像是認可他,不帶遲疑的進去他的身體。
經脈像是有人在裡面撕扯,橫衝直撞。
罔大師,忍不住悶哼一聲,
他看向被光包圍的道友,她是怎麼做到一聲不吭的。
眾大師見狀,也紛紛效仿。
感受到身體已經到了極限,白初箐睜開了眼睛。
將身上的全部力量,全都向著黑洞匯聚,黑洞被白光一點點的填補。
眾大師內心一喜,將體內吸收到的能量,全都送了出去。
靈力的枯竭的一瞬間,身體癱軟的倒在地上。
只有一個女人,依舊矗立不倒。
只是她的四肢,不自覺地顫抖著,顯然也支撐不了多久了。
黑洞已經被遮住一大半,生機化作的白光卻,越來越稀薄。
她的身體,經不住第二次的吸收了……
她沒有放棄,反而朝著黑洞,又上前了一步。
忽地,白光變成了金光。
趴在地上的大師們。
「她這在用自己的功德金光,來填補嗎?!」
「這孩子!」
白初箐忍著發黑的眼睛,不斷地輸送著金光。
直到黑洞徹底被填補,消失在大橋之上。
那一刻,世界好像恢復了活力。
她再也撐不住,向後倒去。
沒有想像中的冷硬,而是倒在了一個柔軟的胸膛。
白初箐抬眸看去,「……閻叔叔?」
男人皺著眉,卻掩蓋不住他眼中的擔憂。
閻叔叔,怎會在這?
難道她已經昏過去了,現在在做夢?
她伸出手,想要摸一摸那張臉。
「對不起箐箐,是我來晚了。」
女人的臉上,全是血,仿佛與夢中的畫面重合。
這般真實,他怎麼沒有再早一些發現箐箐不見了呢。
「……閻叔叔,我身上好痛」
確認是閻叔叔,白初箐下意識的撒著嬌。
閻樓的心臟,好像被人狠狠擰著。
聲音也變得梗咽,「叔叔帶你去看醫生,馬上就不痛了。」
「真是一對,令人傾慕的小情侶啊。」
忽地,一聲清脆的少女音,在他們的身後響起。
「稚桑?」,罔大師趴在地上,不確定的喊著她的名字。
他們今晚的任務,是不允許任何人進來。
外面的專員,為什麼沒有攔著她。
白初箐聽見她的名字,心中的警鐘暗暗敲響。
懷中的人,身體突然緊繃。
下意識的將女人,往自己怪中緊了緊。
保護的意味十分明顯。
這一幕,狠狠刺痛了,稚桑的眼睛。
憑什麼,手上沾染鮮血的人,能靠近你。
越不願意,與她做朋友!
稚桑握緊雙手,忽地,又卸下了力道。
「呵」,稚桑冷哼一聲。
就像十年前一樣,她不需要朋友。
白初箐,真是可惜了你的能力。
不能做朋友的話,以後註定是對手。
白光匯聚在掌心,稚桑抬起手,朝著對方的方向仍去。
「小心!」,罔大師驚呼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