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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綁架

2024-09-30 02:32:27 作者: 猛喝半瓶水

  范雲展最近一直老老實實的,花樓不去,歌舞不聽,每日在家裝模作樣的讀書,終於換來了他父親成平侯的一點笑顏。

  

  他跟著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心也跟著活泛起來,雍都城最大的那家花樓里最近來了幾個新的姑娘,據說會跳失傳已久的飛天舞,腰肢曼妙,玉足纖纖,能把人迷得三魂去七魄。

  但是他還沒摸到大門的門邊就聽說父親給皇后獻上了一個樂師,那個樂師在太和殿指責宋鏡忘恩負義,害得她家破人亡。

  他是堅信宋鏡做得出來這事的,可是他只要一想起來那日宋鏡跟她說的話和說話時的語氣,他就覺得不寒而慄。

  無論太和殿上樂師說的這件事是真是假,無論宋鏡會不會因為這件事被打入地獄,他的父親都不會從這件事裡撈到半點好處。

  不是李覃翻臉不認帳,而是宋鏡就是個煞星。

  忘恩負義殺了恩人的事情沒到需要她償命的地步,就算皇帝把路走絕了,宋鏡也頂多就是一切封地榮耀被沒收,然後圈禁皇巷,搞不好過幾年樂陽長公主和平陰郡王為她求情,她又能一切復位。

  就算李覃能在那期間弄死宋鏡,可是宋鏡在皇帝貶斥時還好好的活著,她或許左右不了自己的繼母,但她還有能出手還擊成平侯府的能力,他一點都不懷疑宋鏡的能耐,她那性子,就是魚死網破也會出這口惡氣,出不了李覃身上就會出在成平侯府身上。

  可是范雲展勸不動自己的父親,況且木已成舟,他總不能叫父親去皇帝面前反口,又有些僥倖的心想,他們成平侯府雖是新貴,但是也有穩固的基業,宋鏡勢力不弱,但成平侯府也不差,或許宋鏡就是不能把他們怎樣。

  他是幼子,素來不對家中的這些大事操心,這些事有爹和大哥,他要做的就是讀讀書交交友,沒事出去喝喝花酒聽聽小曲,正好趁著這幾日他的父親忙,心情又好,他應當抓緊時間去看看會跳飛天舞的漂亮舞姬。

  他換了新衣服,出門的時候又特地換了低調的馬車,卻還是剛一出府門就被蒙住眼睛給抓走了。

  上次他的三姐在府中辦詩會,蘇致遠派人將曾懷璧套麻袋在他家打了一頓,這事雖然他們都知道,但也只能敢怒不敢言,曾致遠的心眼跟針眼差不多大,從那以後處處擠兌他,覺得是他招惹了宋鏡,宋鏡才會派人在成平侯府打他,范雲展因為這件事氣得夠嗆。

  現在他被人套麻袋了,他第一反應又是蘇致遠,因為這個人簡直就是宋鏡的狗腿子,他的父親舉薦了鄭容湘,蘇致遠定是記恨這件事。

  他想要大吼大叫,可是還沒張嘴就聞到了一股子濃香,隨即失去了意識。

  范雲展醒過來的時候正在一間臥房裡,鵝黃色的紗帳垂了滿屋子,床上的枕席都是上好的綢緞,看著有些眼熟,他愣了一下,又看了看四周,才反應過來自己好像是在國色天香樓,雍都城裡最大的妓院。

  這讓他一時間都有些反應不過來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剛反應過來要起身,就看見簾幔後走出來兩個男子。

  他一時之間有些雲裡霧裡,因為來人是鍾離元鐸,還帶著一個侍從。

  他有些茫然地看著鍾離元鐸道:「元鐸,你怎麼在這?」

  想了想又道:「我又怎麼在這?我明明......」

  「你明明是被人給綁架了。」鍾離元鐸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范雲展迷茫的眼神在一瞬間變得無比清晰,幾乎是栽蔥一樣站了起來:「是你?」

  又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眸,「是你!」

  「你為什麼要抓我?」

  鍾離元鐸幾乎在一瞬被他蠢得想笑,看著他道:「你說呢?」

  「因為宋鏡?你為了宋鏡抓我!」

  他看向鍾離元鐸的目光從愕然到恍然大悟,到敵視,只是一瞬間的事情。

  他想起來那日在錦繡小築鍾離元鐸看著宋鏡打他的事情,神色變得極為憤怒,「你也成了宋鏡的走狗?人前人模狗樣,人後像是哈巴狗一樣搖擺在女人的裙子前,狗屁的君子!」

  鍾離元鐸失笑,「范公子當真涉世不深。」

  鍾離元鐸比他年紀還小,這簡直是赤裸裸的嘲諷,他氣得雙眼通紅,「少放屁!你抓我來是跟蘇致遠一樣,要給宋鏡出氣吧?」

  見鍾離元鐸不說話,他神色變得輕佻,似乎抱著破罐子破摔的心態,『哈』了一聲,「你也看上宋鏡啦?那你和蘇致遠誰做駙馬啊?還說你們打算臉都不要了,共薦枕席?!」

  鍾離元鐸的眼神變得嚴肅又冰冷,像是他看的不是熟悉的范雲展,而是什麼阿貓阿狗。

  他身邊的侍從突然像風一樣拂到了范雲展面前重重給了他一拳,范雲展被這一拳一下子轟到了床架上。

  他重重撞在了床架上,隨著床架的坍塌摔在了床邊上,又滾到地上,這一下摔得他幾乎五臟六腑都移位了,痛得哀嚎一聲。

  他張嘴還想罵,那侍從竟兩步走了過來,一把掐在他的脖子上將他提了起來,這一下力氣極大,幾乎擰斷他的脖子。

  范雲展真的害怕了,他覺得鍾離元鐸好像真的要殺了他,於是開始大聲求饒,試圖吵到房間外的人,「元鐸我錯了!對不起!我嘴賤!.....咳咳咳,咱們相熟一場,放了我......」

  鍾離元鐸看了那侍從一眼,他稍稍鬆了鬆手,范雲展趕緊深呼吸了幾口。

  他張嘴還想要嚎叫,那侍從頓時又收緊了手,他再次呼吸困難,侍從揚手給了他兩巴掌,這次不等他掙扎就稍稍鬆了些手。

  鍾離元鐸神色平靜,「范公子,現在能好好說話了嗎?」

  范雲展被打得嘴裡都是血腥味,他重重地點了點頭,大口大口地呼吸了幾下。

  「成平侯是怎麼找到鄭容湘的?」

  范雲展驚慌失措地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爹和大哥...都沒提過這事!我......」

  他還沒說完就再次被掐緊了脖子,這個侍從的手像是鐵鉤子一般,他如何掙扎都紋絲不動。

  「那你好好想想。」

  侍從再次鬆開了他,他心中的怨氣盈天,鍾離元鐸和宋鏡一樣不要臉,一丘之貉,宋鏡上次扇他巴掌,鍾離元鐸叫人又扇他巴掌又掐他脖子。

  「是李家...是李家威脅我父親的,我父親迫於李家的勢力不得不這麼做!」

  「好,多謝你,我知道了,不過我有件事求你相助。」

  「求我?什麼事?」

  范雲展被鍾離元鐸的話給驚到了。

  「求你去皇帝面前揭發你父親,說你父親被這個樂師給騙了,她根本就不是鄭容湘,真正的鄭容湘早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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