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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宣召

2024-09-30 02:31:13 作者: 猛喝半瓶水

  司蘭已經取了宋岐的藥出去。

  宋岐看著她處置太醫,見她發完火了才道:「皇姐別跟下人置氣,免得氣壞了身子。」

  宋鏡安撫的看了他一眼。

  何太醫被拖出去,還沒一會兒邱錦就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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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稟公主,才打了十板子他就暈了過去。」

  「那就讓他緩緩,緩過來了接著打。」

  邱錦跟司蘭對視了一眼,「公主,您打范四的事情估計很快就會傳進宮,錦繡小築安排人去成平侯府領賞銀去了,這件事已經鬧的整個安康大街都知曉了,聽宮裡的消息,今日宴會上,您跟皇上和皇后又爭執了幾句,若是.....」

  「若是把何太醫打出個好歹來,父皇定會藉機敲打你。」

  宋岐擺手讓邱錦下去,把他沒有說完的話說完。

  宋鏡有些不以為然,她知道她惹出事情來宋懷永不會饒了她。

  「我不打范四,由著他欺我的面子,我在宴會上一言不發,由著李覃為我訂下曾懷璧,也不責打太醫,由著他們糊弄咱們,父皇見到我就會給我個好臉色嗎?」

  宋岐不知道怎麼回答宋鏡,他哽了一下,忍不住重重咳嗽了幾聲,一旁的小太監上前幫他順了順氣,他才接著道:「起碼他沒有斥責你的理由,你能好好待在雍都,惹不起總躲得起。」

  但那只是一時的,就算宋懷永沒想過讓她和宋岐死,也不會想把這天下給宋岐,做不了皇帝,沒了權勢,李覃一樣會殺了他們。

  誰叫他們出生在宋陵前頭呢。

  既然結局是一樣的,蠅營狗苟是死,那痛快的反擊說不定有一線生機!

  何況就算是他們不想爭,那些站隊的朝臣,那些覺得嫡長才是正統的朝臣,也會似真似假的打著他們的名頭去爭。

  可是宋岐不覺得,他一直篤信中庸之道,見宋鏡不說話,他又有些執拗道:「阿姐!我想讓你好好的!」

  似乎冥頑不靈的那個人是宋鏡。

  宋鏡不想跟他爭執,收回搭在床邊的手,「我知道,你好好養病就行了,你的課業停了有一陣子了,我替你去見見太傅,你歇著吧。」

  她說完便利落的起身出去了,絲毫不給宋岐說話的機會。

  司蘭和邱錦都跟了出來,司蘭見她神色不太好,忍住勸慰:「公主,殿下只是關心您。」

  從前宋鏡一言不合就發起怒來,她一揚聲,宋岐就會讓著她,馬上閉口不言,現在她先找個藉口走掉,司蘭又有些心疼她會不會窩在心裡把自己氣壞了。

  宋鏡站在廊下深呼吸了幾下,似乎並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了。

  「太傅在書房嗎?」

  站在廊下剛去看完太醫挨打回來的鄭世芳見她要去書房見太傅,趕緊上前一步道:「公主,太傅今日是見不得了,宮中宣召。」

  宋鏡一愣:「宣召太傅?」

  「不是,宣召您。」

  司蘭無暇顧及鄭世芳話沒說全的問題,有些擔憂的看向宋鏡道:「應是剛才邱統領說的那些原因。」

  邱錦也難得面色凝重道:「殿下恐怕要挨陛下一頓斥責。」

  這是以前就有過的事,宋鏡規矩不好會被斥責,對李覃無禮也會被斥責,宋懷永不會打她,但是卻將她交給李覃處置過。

  李覃處置她,從來都是下陰手的。

  宮中沒有他們的人,宋鏡一旦孤身進宮,宋懷永若是有意懲治她,誰也攔不住。

  宋鏡卻滿不在乎:「怕什麼,從前又不是沒有過,司蘭不必跟著,留下照顧太子吧。」

  她說完像一陣風一樣下了台階。

  宋懷永將宋鏡宣召到了御書房。

  宋鏡進去時裡面除了太監總管和兩個宮女以外並無他人,宋懷永正在埋頭批閱奏摺,他穿的還是今日在正殿上的那件龍袍,想來是一散會就被李覃拉去告狀了,所以給了宋鏡出宮的機會,否則當時就叫住宋鏡斥責了。

  宋鏡瞟了一眼便低下頭走到殿中跪下行禮。

  「兒臣參見父皇。」

  宋懷永依舊認真的批閱奏摺,沒有一點叫她起身的意思。

  宋鏡也不怵他,就這樣板板正正跪著,兩隻手交叉在胸前,保持行禮的姿勢。

  御書房內只有宋懷永翻摺子的聲音,太監首領眼觀鼻,鼻關心,像是室內沒有宋鏡這個人一樣。

  一旁白鶴踏雲香薰爐上的香薰燃盡了,宋懷永才放下手中的筆,接過宮女遞過來的濕帕子擦了擦手。

  「知道朕為何叫你過來嗎?」

  「兒臣不知。」

  宋懷永抬頭看了她一眼,眼神暗沉,「那便接著跪吧,什麼時候知道了什麼時候起來。」

  宋鏡沒說話,依舊跪著,她的腿已經麻了,雙臂也開始酸痛,額頭出了一片冷汗。

  宋懷永卻像是沒看見,而是有些得意的對一旁的太監道:「她若不是個女兒,朕早就剝奪了她的爵位,貶為庶民,如此小懲,還敢跟朕倔上。」

  這話是說給宋鏡聽得,太監總管呵呵一笑和稀泥,「陛下是慈父。」

  宋鏡依舊不說話,只是將視線落在了宋懷永臉上。

  她直勾勾的盯著宋懷永,看的宋懷永心緒難平,怒氣叢生,重重將手中的茶盞放下。

  「你那是什麼眼神?!不服氣?是覺得朕錯怪了你?覺得朕委屈了你?!」

  宋鏡連眼珠子都不眨,似乎試圖在態度上毫不退讓。

  「兒臣無錯,不明白父皇為什麼要懲罰兒臣。」

  「還敢狡辯!先是當街殺人,你說他羞辱皇室,人你都殺了,刑部要求懲處你的摺子還在朕的案頭,這件事還沒完,你又夜入梨園,毆打功臣子弟,夜不歸宮!今日又在宴會上頂撞君父國母!你還敢說你沒錯?!」

  「父皇心裡看不見兒臣,便覺得兒臣說什麼都是頂撞,范四欺辱兒臣,父皇充耳不聞,兒臣為自己的婚事出言又有何不對。」

  宋懷永聞言大怒,直接將桌上的茶盞摔在地上,「放肆!」

  「嘭!」

  上好的翡翠松柏茶具在地上摔了個粉碎,碎片像是暗器一樣蹦了滿屋子,宋鏡下意識的用手去遮臉,碎片蹦在脖頸和手背上一陣刺痛。

  「狡言善辯!毫無規矩!都是你母親慈母多敗兒,沒有把你教好!說起話來句句咄咄逼人,你眼裡還有沒有君臣之儀?!還有沒有順從二字?!還有朕嗎?!」

  宋鏡重重咬住嘴唇,宋懷永可以說她,可以羞辱她,可以為了李覃殺她,但是不能羞辱她的母親,宋懷永最虧欠的就是羅雲棠!

  但是她什麼也不能說,她還沒有能力去質問宋懷永,因為這是宋懷永的底線,一旦提及羅雲棠的死,宋懷永就會真的對她下死手。

  宋懷永看著她脖頸上滲出鮮血卻並沒有消氣,他在書桌前踱了兩步。

  「不忠不孝的東西,革去食邑!罰俸三年!」

  說完依舊是怒氣難平,指著她道:「惹的皇后動氣,罪該萬死,去廊下接著跪!跪到日落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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