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找茬的來了

  然而這些人正在興頭，興致勃勃地排著隊呢，順便現場觀摩願離算命，一邊欣賞「黑貓」。再說好不容易排了這麼久，本來都打算不吃午飯也要「算這個命」了，結果就要這樣被打發走，自然是一百個不願意。

  於是眾人紛紛出言挽留，甚至有人提出可以加價，還有人說可以幫願離把飯拿過來。

  而反觀願離，明明心裡已經「樂開了花」，表面上卻故意做出一副毫不在乎這份「兼職」，外加「兩袖清風」、「視金錢如糞土」的樣子。

  

  她擺了擺手，「誒，不加價，不加價，這樣就多少有些『不講武德』了，算命是件高潔的事，付費不過是個儀式，我怎麼能加價來『有辱師門』呢？」

  這番話說得在場之人皆有些感動，默默在心裡稱讚願離的品行。

  然而事實卻是，願離知道人心險惡，在王宮裡就更是如此，她怕如果不賣「白菜價」，就會惹人嫉妒。願離只是想激活她的算命技能，再伺機接近王，她可不想節外生枝，給自己惹什麼麻煩。

  而且願離多少是有些懂「飢餓營銷」的，她知道自己越是表現得不在意，這些人反而越會覺得機會難得，更想上趕著花錢讓她算命。

  願離戰術沉默，等著眾人就這樣七嘴八舌地連連嘆惋了一會兒，才又假裝為難地開口道。

  「唉，既然大家呼聲這麼高，又已經排得這麼辛苦，那我下午就再來一趟吧，這樣，你們在紙上登個記，等我下次來的時候按照現在排隊的順序優先給你們算。」

  眾人一聽願離這麼好，還提出了這樣公平的方法為他們考慮，節省時間，頓時對她又萌生了幾分敬畏，自然連連叫好，欣然接受，開開心心地在紙上登記了。

  殊不知他們的個人信息就已經這樣明晃晃地暴露給願離了。

  一旁的殘斷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尤其是願離那趁著沒人注意時上揚的嘴角，怎麼看都帶了點「小人得志」的意思。

  不過殘斷還是在心裡有點欣賞願離的這一番操作的，他覺得這個見習小惡魔，倒是有幾分小聰明。

  眾人一一登記了以後，這才心滿意足地放心離開。

  而願離等到人都走光後，拿起那份長長的名單看了看，上面寫了不少人的身份信息，雖然這些人都是侍女、侍衛，在皇宮裡算底層，但是這份信息表願離還是小心保管了起來。

  畢竟多掌握點東西總沒壞處，而且萬一以後什麼時候就派上用場了呢？

  願離將名單折起來，放到懷裡收好，又看向了桌子上堆成小山的銅錢，索性直接用衣服對準桌沿，將它們盡數「扒拉」過來，直接兜走。

  最後轉頭對著殘斷，頗有些得意道，「走，回家吃飯去。」

  ……

  「早吃好，午吃飽，晚吃得也不少。」

  被放在有錢的王宮裡考核還是很有好處的，好歹不用擔心吃不飽飯，而且伙食還不差。

  願離和殘斷又美美飽餐了一頓。

  飯後。

  「你的算命技能激活得如何了？」殘斷悠悠開口。

  願離勾唇，「今天人多，才一個上午就已經能算到明天的事了，今日結束後激活到第二天不成問題。」

  「也就是說，照著這樣的趨勢下去，再『擺攤』個兩三天，肯定就能完全激活好了。」願離補充道。

  「好。」殘斷言簡意賅，他很欣賞聰明人。

  不得不說，願離還是很會「自我調節」的。從昨天來到王宮經歷過開頭的殺局後到現在，她都過得挺「潤」，甚至吃飽了還和殘斷一起（分開）睡了個午覺，絲毫不著急「出攤」。

  雖然她已經知道了這裡的王是殘斷的傀儡的「噩耗」，這也意味著這個考核通過的難度會變得相當大，但願離有自己的「定心丸」，她知道憂思也沒用，只能盡全力，然後走一步看一步，大不了這一年就成為自己最後的時光唄，這樣想來的話，也就更沒理由不「潤」了。

  下午的時候，願離一人一貓姍姍來遲，只願離是手裡還多了個破碗。

  沒錯，裝銅板用的，她還真給拿來了。

  如願離所料，上午排隊的那些人已經早早地在那裡等著她了，而且人還比她走的時候多了不少，甚至其中還有有眼力見的，不僅給殘斷拿了點小零食，還順帶著給願離帶了點。

  「不要白不要」，願離自然是「照單全收。」

  她不慌不忙地在眾人的簇擁下「入座」，又開啟了新一輪的算命。

  ……

  儘管願離算命只收五文，已經盡力低調了，但由於排隊的人實在太多，這裡可是王宮，雖然這一片是下人活動的區域，一般不會有什麼身份尊貴的人到這裡來，但公然搞出這麼大的陣仗，卻吸引來了下人的頭子——最大的掌事姑姑，蘭秋。

  不知道是誰故意要搞願離，所以去告了密，還是蘭秋自己發現了這裡人頭攢動，人群聚集，這不就找過來了？

  只見蘭秋姑姑板著臉，身後還跟著幾個侍女，她「大搖大擺」地直接略過排隊的人，直奔願離而去。

  「這是幹什麼吶？這麼多人圍在這兒？」未聞其人，先聞其聲，蘭秋明顯沒好氣道。

  願離在心裡冷哼，呵，找茬的來了。

  其他人一見蘭秋姑姑，頓時紛紛噤了聲，可礙於好不容易排的隊，又不想就此放棄直接逃跑，只能抱著「法不責眾」的僥倖心理，紛紛低著頭在原地向蘭秋行禮。

  倒是願離，此刻顯得無比淡定，不慌不忙地起身跟著行了禮。「侍女願離，見過蘭秋姑姑。」

  蘭秋壓根沒搭理她的行禮，「呦，算命五文，算命的啊？」

  願離注意到蘭秋說話間瞥了眼自己破碗裡的錢，雖然只有短短一瞬，但還是被她敏銳捕捉到了，於是馬上明白過來這人是個貪財的，想必來找茬的目的也是想要錢。

  不然蘭秋此刻還跟她揶揄什麼？直接讓人把自己拖下去了。

  「是。姑姑也要算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