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他不是人，他真的很狗

  離開白色空間。

  謝絕塵連忙問：「姐姐，需要準備什麼啊！我覺得我可以裸考的。考不過，還可以補考嘛，來來回回多麻煩。」

  「我就知道，你呀，真是什麼都不懂。」紫嫣敲他腦袋，「愈之六考，從來就只有一次機會。」

  謝絕塵疑惑：「考不過會怎麼樣？」

  紫嫣正聲道：「逐出族門。」

  謝絕塵：「你們愈之一族太狠了吧。」

  紫嫣解釋道：「哪裡狠了，愈之六考對族人來講，再簡單不過，因為通過要求是完成其中四考即可。」

  

  「啊？」如果謝絕塵沒記錯的話，吹明老祖說的是完成六考，肯定是指完成全部的考核。

  紫嫣繼續說道：「六考之中完成四考容易，但六考都完成，就算是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謝絕塵：「題目很難嗎？」

  紫嫣沒有正面回答：「你還記得愈之一族妙術嗎？」

  謝絕塵回憶起當初婆婆給他講解的內容，為了快速獲得能力，他真做到了全文背誦：「當然記得！愈之一族的術法根基主要是望聞、問切，人類表達不只通過語言，而是每一個細胞都在表達想法。

  「望聞即是感受病人的細微之處，他的心境、行為、細胞的生殖和消亡。

  「通過望聞掌握病情後，再使用問切，問切又有6種路數：藥療、針療、骨療，開刀、微控、自愈。

  「藥療：煉藥治療。

  「針療：針灸治療。

  「骨療：正骨治療。

  「開刀：手術治療。

  「微控：操控個別細胞進行治療。

  「自愈：引導病人控制自己的細胞進行自我療愈。

  「6種路數相輔相成，是在傳統醫學上的精進。

  「其核心還是對微小物質的控制。

  「婆婆教我的東西，我已經爛熟於心！」

  紫嫣補充道：「你說得沒錯，但還有一個關鍵，非血脈不可學。你現在用的那些妙術，雖然與愈之妙術有異曲同工之道，但要按愈之妙術的傳統學習方法，很難精進。就像你至今無法對銀針進行控制。但六考還是逃不開愈之妙術的傳統內容。」

  謝絕塵點頭，雖然他可以用尿液飛針，但和銀針還是有很大區別。

  紫嫣繼續說明：「不止是術法差異。單論考試難度，想要裸考成功率也很低。

  「就從最難得第六考開始說起，這一考叫「傳道」，考驗「自愈」使用能力，需要引導病人自己控制細胞。如果病人不配合，施術者再高明也無法將其治癒。這第五考……」

  謝絕塵突然意識到有些不對勁，這愈之六考不是筆試？

  自己受應試教育毒害不淺啊，說到考試先去為主的就以為是做試卷了！

  「姐，你先等等，我問你個問題。」謝絕塵把住紫嫣邊講邊比劃的手：「愈之六考不會全部都是考實操吧！」

  紫嫣一本正經：「那是自然，行醫救人，豈能紙上談兵？」

  完蛋！謝絕塵瞬間失去了信心，他連青蛙都不敢解剖，不說其他的，「開刀」那一考他哪能過？

  謝絕塵突然慌了：「姐姐，咋辦啊！」

  紫嫣揉他的頭：「你剛剛會兒不是自信滿滿嗎？現在還想裸考不？」

  謝絕塵一攤手：「我哪知道是考操作啊！」

  紫嫣笑道：「不急，你先聽我說完吧。」

  謝絕塵連連點頭。

  「第五考是「微控」，考核控制病人細胞的能力，這個對你來說不難，之前在洛辰霓身上也試過。你給我治療的幾次，也是用到「微控」。

  「第四考「開刀」對你來說有一定難度，但你記得秘籍，按照上面的方法用刀就行，找一些活物練習練習也不成問題。以往考試也就解剖一下貓貓狗狗。

  「第三考「正骨」對你難度就大了，先不說力氣夠不夠，小胳膊小腿也沒法施展啊。

  「第二考「針灸」如果用尿液飛針，不知道能不能矇混過關。

  「第一考「製藥」這個只用記住脈相和對應的藥方，對你來說比較簡單。」

  聽紫嫣分析完畢，謝絕塵又漲回點信心，這麼看來，他也沒那麼差嘛。

  紫嫣：「我們時間不多，還要去找你爸媽。不如先去找你爸媽，期間我帶著你練習，後面有機會再來完成考核。只要心意在，祭拜婆婆隨時都不算晚。」

  謝絕塵擺擺頭：「姐姐，我必須試一試，有時候錯過就是一輩子。況且，現在閻風歸在外面，我們出去毫無勝算。婆婆對財閥有些了解，要是能見到她，掌握財閥的情報，說不定會有轉機。還有那仙地住著都是老祖宗，要是送我們點法寶，拿下閻風歸也不是不可能嘛。」

  紫嫣拍案而起：「好！事不宜遲！馬上開始練習。」

  ……

  幾日下來，謝絕塵主要惡補「骨療」和「開刀」，無數小動物遭其毒手，先是錯骨，再正骨，解剖完，再縫合回去，小動物們活生生在鬼門關走了一趟。

  在動物圈，謝絕塵已經獲得了「屠手醫師」的美譽。

  他現在自帶氣場，所到之處，動物們退避三舍。

  送走最後一隻小兔子，紫嫣對謝絕塵說：「絕塵，我覺得差不多了。」

  謝絕塵反而上癮了：「啊？姐，我覺得我才入門啊。」

  紫嫣：「入門就夠了，短時間也很難有所突破了。不如現在去搏一搏。我家絕塵，總能創造奇蹟。」

  「嘿嘿。」謝絕塵笑著摸頭，被誇得有點不知道說什麼好。

  兩人決定再進仙門。

  然而，先前的畫幅之上已經一塵不染，不管如何擺弄都無法激活仙門。

  仙地之門果然會變換位置，兩人在祖屋四處探索，才又發現新的積灰之地。

  竟然在院廳狗窩的門檻上，若不是謝絕塵個子矮小，可能這輩子都發現不了。

  拂去灰塵，狗窩內部發出白光。

  紫嫣和謝絕塵狼狽的鑽進去。

  剛見到吹明老祖，謝絕塵嘴皮發癢，跟他爭辯起來：「糟老頭壞的很，把仙門設在狗窩。我說你這不只是埋汰別人，還是貶低自己。」

  「世界萬物皆有靈，人住人屋，狗住狗屋，人養狗，狗忠於人，狗若養人，人也會護狗，人進狗屋又何言貶低，無非是歧視罷了。更何況，人若為人，進了狗屋還真成了狗不成？」

  謝絕塵：「老祖說得不無道理，但晚輩愚見，如果是人狗皆同，那又為何分人屋、狗屋，狗可住人屋，老祖曾見人住狗屋？再則，人若為人，進了狗屋還是人，人若為人，搶了錢、殺了人也還是人，人和人大不相同，沒有不同何來歧視，沒有歧視，何以成人？」

  一番言論，謝絕塵自己也不清楚在說什麼。

  世間萬物，從來不是非黑即白，說好說壞都有理。

  高深的話嘛，誰不會說，就是繞來繞去，任人解讀。

  低級的人描述不出來自己的認知，同時只會認同自己的既有的觀點。和這種人講不了道理，和他們辯論，也永遠不會贏。

  高級的人有自己清晰的認知，同時傾向於認同別人的觀點，因為只有包容和接受建議，才能體現出自己的高級和優越。和這種人辯論，最容易贏。

  顯然吹明老祖是後者。

  而謝絕塵，兩者都不是。

  他只是想懟人罷了。

  換而言之，他不是人，他真的很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