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小青龍的獻身

  謝絕塵朝小愛指的方向看去，兩根鎖鏈把緊緊捆住巨臂，鎖鏈的另一頭是一個2米高的壯漢。

  他頭髮黝黑，黑巾蒙面，眼角有一些魚尾紋，估摸三十來歲。

  他一手一根鐵鏈和巨臂僵持不下，雙手用力一拽，鐵鏈和巨臂摩擦，發出尖銳的聲音。

  與此同時，他的身後閃出一人影，提著大斧一躍而上，人斧合一，砍向那隻握著缽的巨臂。

  巨臂沒斷，斧頭卻陷了進去！

  鼠頭怪認出他倆：「早有耳聞邊城的滅能小隊裡有對神鵰俠侶，你們就是謝齊、陳雪吧。」

  謝齊吼道：「鼠頭怪！今日必報我兒之仇。」

  鼠頭怪：「呵呵，說什麼大話，你都找不到我。先活下來再說吧！」

  

  「轟隆」一聲巨響，缽體爆炸，眼見陳雪被炸飛出數米。

  這還沒完，火焰由紅變黑，爬滿陳雪全身，伴隨著陳雪的一聲悽厲的尖叫，「滋啦」作響。

  另一頭，黑焰不知何時順著鐵鏈遛到謝齊手上。

  謝齊見狀當機立斷，用牙咬出臂包上匕首，一甩頭，截掉了自己的右臂。

  「對嘛，斷只胳膊，才配叫神鵰俠侶。」鼠頭怪繼續嘲諷，「你的手臂換了我的鐵臂，還是我虧了啊，不過，我這另一隻手閣下又如何應對。」

  「你休想再耍花招。」謝齊強忍著疼痛，左手全力拽住鐵鏈，青筋爆出。他盯著剩下的那隻巨臂，若它也引爆，他會第一時間放開鐵鏈。

  剩下的一隻巨手果然有了異動，它四指握上，只留下一根食指，指尖脫掉一層殼，露出裡面的尖刺。

  謝齊只剩獨臂，明顯吃力，巨臂漸漸掙脫束縛。

  巨手持續下壓，尖刺逼向謝絕塵。

  「快跑！」謝齊大喊！

  謝絕塵也想跑，但他的身體像被灌了鉛，無法動彈。只覺一陣暖意，歪頭一看，是小青龍挪了過來。

  小青龍用比謝絕塵稍大的軀體，將他包裹住。

  謝絕塵瞬間明白小青龍的用意，他哇哇的喊道：「你幹啥，你快走啊，他的目標是我！」

  尖刺持續壓迫，觸及小青龍的鱗片發出刺耳的響聲。

  青龍鱗堪比鎧甲，有極強的防禦力。但小青龍畢竟年幼，還沒完全發育，龍甲的防禦力完全不夠，尖刺慢慢洞穿了它的鱗片。

  謝絕塵感受到小青龍的顫抖，它的一聲嗚咽，更是讓謝絕塵心疼。

  「哇哇哇，哇哇哇！」他極力勸說小青龍離開。

  然而小青龍把它包裹得更緊了些。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謝齊早已汗濕透全身，握住鐵鏈得左手也勒得滿是血痕。他身體開始顫抖。

  謝絕塵沒有力氣叫喊，不知何時他已然哭成淚人。不知是不是那藥物的作用，他對小青龍早生出別樣的情感。

  慢慢的謝絕塵感覺不到小青龍的心跳，慢慢的小青龍的體溫開始退去。

  直到尖刺貫穿了小青龍的身體，刺破謝絕塵得皮膚。

  他不覺得疼痛，胸腔得沉悶掩蓋了一切。

  隨著尖刺的深入，謝絕塵也變得乏力，意識開始模糊。

  恍惚間，他聽到鼠頭怪洋洋得意的聲音：「哈哈哈，雖然沒有完成相融，但這相愛相殺起到的效果也遠超預期，下一次一定能成功！直播間的朋友們，我們下次再見吧！」

  憤怒充斥著謝絕塵的大腦，他並不在意自己為什麼會來到這個世界，他只有一個意志，一定要把這鼠頭鴨身的東西碎屍萬段！

  但此刻他真的好累好累，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

  謝絕塵昏睡過去。

  ……

  ……

  再次恢復意識時，謝絕塵感到一股股暖流湧進身體。

  他躺在一個女孩懷裡，而謝齊站在一邊，一言不發，不知何時他的右臂已經接上。

  不遠處，還有一位老人坐在輪椅上，隨她手指的方向散出一團白霧，白霧慢慢包裹住了床上的陳雪。似乎是一種玄妙的治療手段。

  他並沒有睜開眼，卻能清楚的感知到周圍的細節。

  這是在做夢嗎？

  小愛跳出來：「主人，你終於醒了！嚇死寶寶了，我以為我要失去你了。你沒有做夢呢，你現在是通過感知洞察周圍。」

  「感知？」

  「在鼠頭怪得洞穴，你瀕臨死亡，觸發了嬰兒的超強感知力！你自己做的人物設定嘛！」

  謝絕塵想起來了：嬰兒的超強感知力——孩子在面臨致命危險時覺醒，讓它可以躲過一劫。

  謝絕塵擴大感知，能清晰洞察約10米範圍，再往遠處變得模糊。用起來挺方便，就像開啟了上帝視角。

  他又仔細觀察一遍，卻沒找到小青龍的身影。

  看來它被遺棄了。想到這，謝絕塵心裡又是一陣酸楚，他再一次發誓，要給小青龍報仇。

  另一邊，小愛利用謝絕塵觀察的信息確定了現在的情況：「根據景象比對，這裡應該是邊城愈之族祖屋的密室。主人感受到的暖流，是這位小姐姐正在給你治療。」

  暖流漸漸散去，小愛口中的小姐姐發話了：「齊叔，手術很成功，這小孩沒事了。」

  謝齊：「謝謝你，紫嫣。」

  老人也發話了，她的聲音滄桑深邃：「滅能小隊再晚去一分鐘這孩子也就沒救了。」

  謝齊自責的低下頭：「怪我魯莽行事，應該等隊友到來再行動的。」

  「你除了後悔，還會什麼！哼，你說的話也不可信，你可承諾過，再不踏進我紫家。」老人對謝齊很不滿，似乎以往有什麼過節。

  謝齊雙膝跪地：「族長，我的罪，不應該由旁人承擔。」

  紫嫣也幫忙說道：「紫婆婆，齊叔也是為了救人。」

  紫婆婆：「也罷，我陽壽將盡，難得與你等後生計較。不過，謝齊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謝齊俯下身：「族長，您吩咐便是。」

  紫婆婆拿出一個信封：「等我死後，你打開它就知道了。」

  謝齊連忙上前接過信封，叩首道：「謝謝您給我機會。」

  紫婆婆身前的煙霧退去，陳雪眉間舒展，呼吸變得平穩：「陳雪也沒事了，走吧，推我去後院。紫嫣，你帶上這孩子吧，他和那青龍有緣。」

  青龍？是小青龍嗎？它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