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戰！

  （PS：這幾天更得晚，所以只能夠在每一章上多更一些字數了。）

  古自認為自己很笨，也沒什麼資質，除了一把子力氣，就只有他的意志還算堅韌，吃得苦罷了。

  論智，不管是鈞，是子牙，還是昊，全部都甩他不知道多少條街。

  論資質，不管是空，還是格魯，又或者是羅，特別是他姐姐刑，全部都比他強大了不知道多少倍，他們見多識廣，更是可以創造出許多的特殊能力。

  而他就不行了，雖然他一直堅信力量也可以做到這一切，但是那怕是這個力量也可以做到一切的信念，其實最初也是刑給予他的，他所做的也不過就是牢記這個信念，然後永不放棄罷了。

  不過古自認為自己有一個優點，那就是他有自知之明。

  正因為他無智，無資質，無見識，所以才需要有夥伴們的幫助，同時他也不會去想太過複雜的東西，就類似於世間一切之惡，明明就是他的同位體，卻偏偏去思考什麼善啊惡啊的，結果這不就變成精神病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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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最大的自知之明就是這個了，他沒他的夥伴們這麼有能力，所以他就只要思考最簡單的事情就行了。

  雖然聽刑說了這許多，什麼家鄉，什麼虛無之海，什麼多元宇宙本能誤解，但是古只明白了一點。

  那就是刑的一切痛苦都來自於那負面累積，古思考的結果就是只要打破那負面，那麼他和他姐姐的所謂宿命，所謂命運什麼的全部都可以解決了。

  所以現在就只剩下最後一個問題了。

  他要如何打敗刑呢？

  「……這就是你的命運！你是她在這現世中唯一的羈絆，她可以屠滅多元宇宙，但是一旦殺了你，她作為知性生命的那一部分就會自我湮滅，最終她會死，死於因為殺了你而產生的愧疚，這就是天地給予你的命運，這就是天地書寫出來的你的結局！」世間一切之惡瘋狂的大笑著，咆哮著，笑得眼淚都出來了，狀極癲狂，渾身黑色火焰更是洶湧澎湃，幾有滅世之兆。

  古提著世間一切之惡的手只是一抖，就將世間一切之惡渾身上下的黑色火焰給抖散，更是將其骨架似乎全都給抖散了一樣，而且還伴隨著劇痛，那怕世間一切之惡有著超絕的恢復力也無用，這疼痛深入靈魂一樣。

  世間一切之惡立刻就吼道：「你拿我出氣是吧？你壓根就不是我的宿敵，你是天地為這個怪物而塑造出來的武器，你有本事就去與你宿敵的那個怪物戰鬥啊，跑來打我算什麼！」

  古對著世間一切之惡一瞪眼道：「那不是怪物，那是我姐姐！」

  世間一切之惡露出嘲諷表情，他努力抬起手對著遠處道：「你管那玩意叫姐姐！？」

  此刻的刑已經再不復人形，她的身軀膨脹，化為了不定型的肉塊，然後這肉塊飛快增殖，血肉，內臟，骸骨不停衍生，而這些又不停化為各種奇形怪狀的東西，岩石，沙礫，火焰，能量，鋼鐵，鎧甲，武器，魔獸，人臉……仿佛萬事萬物都可以從中找到痕跡，但又混雜在一起化為扭曲恐怖，這絕非此世該有之物。

  古又是一瞪眼，手上再度用力一抖，這一次世間一切之惡直接倍抖成了黑色火焰，但是卻奇異的依舊倍古給提在了手上，就見得黑色火焰燃燒蠕動重新化為人形，古這時才認真的道：「你不是人。」

  黑色火焰好歹燃燒復原出了世間一切之惡的腦袋來，他就怒罵道：「你才不是人，一個姐姐是大怪物，你也是小怪物，你全家都不是……」

  古就提著世間一切之惡開始了不停抖動與摔打，明明是在半空上，虛不著力，但是古每一次摔打卻都發出嘭嘭的炸響聲，更有大量空間碎片倍砸碎出來。

  砸了幾百下後，這世間一切之惡中途斷斷續續似乎發出了什麼聲音，但是古卻是理也不理，而且也不知道古是怎麼用力的，既讓世間一切之惡痛入靈魂，卻又不傷不死，終於，他被砸哭了。

  「幫我！」古砸完之後，就提著世間一切之惡說道。

  世間一切之惡則邊哭邊道：「扯犢子啊！你有本事就打死我好了，打死我之後，你也算是證了你的道，無非就是道無對錯，唯力證之罷了，但是別想要讓我和你去對付這個怪物，你知道這個怪物是什麼嗎？哦，你知道，你的野獸直覺和赤子之心都會告訴你那是什麼，那是虛無啊！被虛無所斬殺者將會徹底不存，過去，現在，未來，所有的一切都會消失，不單單是死了，而是連痕跡都不存，你所做過的一切努力奮鬥，連同你最深的羈絆都會沒了……我不要，你打死我好了，至少我還可以背負著現在的罪惡去死。」

  「……你想要背負著的其實是羈絆吧？」古卻沒再摔打世間一切之惡，他甚至鬆開了世間一切之惡，只是直面向了刑，同時就說道：「你逃吧。」

  世間一切之惡臉上神情直接凝固了，他的臉一下子漲紅，接著才直接咆哮道：「少看不起人了，你是在可憐我嗎？你是看不起我的道嗎？你覺得我想要背負世間一切之惡的道只是逃避嗎！？」

  古卻不言，只是看著遠處刑的變化，然後他舉起拳頭就要開始攻擊。

  世間一切之惡臉上紅了又青，青了又紅，他衝到了古身旁與其並肩而立，同時大聲的吼道：「我知道，你覺得我在逃避，很多人則覺得我瘋了……但向善又如何？團結一切又如何？到得最後不還是被惡所打敗？與其這世間人人可能成惡，還不如我背負這世間一切之惡！不如此，不如此……」

  在此刻，世間一切之惡腦海中閃過無數的畫面，有愛有恨，有恩有怨，而這些畫面的最末則是他所在世界人類城的毀滅，鈞後背中刃，倒下前的眼神……

  「這就是逃避！」古從來都不會什麼婉言，他直截了當的道：「你的夥伴，你的大願被叛徒，私慾，罪惡所毀，然後你就要背負一切的罪惡，這和打不過敵人就投降敵人有什麼區別！？說得好聽是背負一切之罪，說得不好聽就是你乾脆變成你夥伴們最歧視痛恨的敵人好了！」

  世間一切之惡整個人猛的一震，他呆呆的看著前方，眼神卻無焦距，只是喃喃的道：「可是贏不了啊，根本贏不了啊，鈞和夥伴們一起都贏不了，我不化為世間一切之惡，又能贏什麼呢……」

  「能贏！」

  古大聲吼道：「我再說一遍，這世上沒有命運！即便真的是有，我也要打破這命運！我要讓所有的生靈在未來都有路可走，看著，負面的我啊，我一定會打破命運，若是打不破，那不過是我力量還不夠！」

  這聲音吼完，古腳下一踏已經衝到了遠處刑所變化的怪物前，舉拳而上，力貫天地，大地震顫，群星搖晃，大有一拳撕裂天地之感。

  這時的古已經全神貫注的投入到了戰鬥之中，入微境界已經達到了心靈之海的最深處，念頭中連一絲一毫的雜念都無，渾身上下的大願穴竅更是全部爆發，舉手動足之間就有不可測之力，還不單單是如此，他在出拳的那一刻更是直接進入到了洪荒開天闢地狀態之中，這一刻的古已經是用盡了他的全力。

  這是古從誕生到如今所遇到過的最強之敵，光是靠近都讓他渾身顫慄，幾有身軀都不受控制之感，而他的野獸直覺瘋狂報警，赤子之心則看到了自身的死相，甚至連他的力量都開始不穩，可以說還沒正式交手，光是靠近都讓他所有的一切都想要逃避遠遁。

  這不是生靈能夠對抗的東西，古的直覺，天賦，肉身，力量……全部都在這麼告訴他。

  「姐姐！」

  古一聲大喝，身隨拳走，一霎那之間，古的拳頭就印在了這不停增殖膨脹的巨大肉體上。

  依照古此刻的力量，別說是肉體，便是山嶽，便是星辰，便是位面，乃至是聖位，聖道什麼的都可以一擊而碎，但是這浩瀚無窮的力量打在這血肉上，卻是如擊敗革，手上感觸虛不受力，緊接著從這血肉中就有數十條肢體生長出來，有手，有蹄，有爪，有節肢，有觸手……各向古攻擊而來。

  或抓，有踢，或掌，或拳，或刺，或鞭……每一個肢體都仿佛是一個不同的生物來攻擊一樣，而且這些攻擊渾然天成，如羚羊掛角，那怕是古全神貫注之下，也僅僅躲開了前五次攻擊，之後的數十次攻擊盡數打在了他身上。

  只是一合之間，古就渾身爆裂而退，身上沒有一處完好的皮膚，肌肉更是被撕碎，連骨頭都出現了多處斷裂，最殘的則是他的臉上被一獸爪所抓扯，一顆眼珠子和大半個臉都沒了。

  古被轟飛極遠，他的身軀正在倒飛途中迅速癒合，不過片刻間他就已經完好無損，但是這並沒有讓古欣喜，反倒是心中更加沉甸甸的。

  依照現在古的身體強度，用一句金剛不壞來形容都不為過，便是強大的先天靈寶，或者先天級聖位的本源攻擊打在身上，也只會出現金鐵之聲，迸射一些火花罷了，也只有超限級攻擊才可以真切的傷害到古的肉體，而且即便是傷害到了，他一個呼吸不到就可以將肉體癒合。

  而刑的攻擊不但輕易破開了他的金剛之軀，更是讓他至少用了三四秒時間才癒合過來。

  就這，古知道還是刑收下留情的表現。

  至少刑沒有用那種斬出虛無的攻擊對他。

  古心裡雖然沉甸甸的，但是他並沒有絲毫氣餒，反倒是胸中燃起了鬥志來。

  從小到大他都知道姐姐的強大，而他從小到大連與姐姐交手的勇氣都沒有，一直到這時，他終於能夠與姐姐平等一戰了，這也是他的心愿啊！

  所以古胸中如何不燃起鬥志。

  當下古身體用力，止住了倒退，雙手用力一扯，就將自身與刑之間的空間撕碎壓縮，整個人已經再度出現在了刑面前，又一次撲身而上，與那數十條肢體對戰在了一起。

  刑肉身所化出的數十條肢體各有不同，每一條肢體所發出的攻擊都符合了某種奇特規律，若是旁人在此，那怕是別的先天聖位什麼的，恐怕連一擊都擋不下來，但是古卻可以抵擋其中十分之一左右，而且隨著交戰，古也在快速的成長著，短短數次擊飛之後，古已經可以躲避或者抵擋半數肢體了。

  遠處的世間一切之惡看得目眩，他雖然資質遠不如古，但是實力也是不凡，他也深知這些肢體看似只是隨意揮舞，連一絲一毫氣勁或者光華都沒有，但實是這世間最可怕的攻擊，若是他到場上，隨便一條肢體就可以將他暴打，而且別看他有著戾炎後可謂不死之身，但這不死之身也要看面對誰，別說是刑了，便是古也可以殺死他，若是他被這些肢體打中，那就真是碰到就傷，打到就死。

  可是他也不想在旁邊看著！

  古的說辭實是動搖了他心中之道，這時候他若是走了，實際上他的道就破了，大羅牽引下，他連一絲一毫的殘留都不會有，只會化入到古的道中。

  所以在這時，世間一切之惡身上黑色火焰勃發，也向著這戰場而來。

  可是越是靠近刑，世間一切之惡的速度就越是緩慢。

  從遠處看時還不覺得，這時候靠得近了，他才真的知曉這刑的恐怖。

  他距離戰場至少還有兩三千米距離時，渾身上下都在止不住的顫抖，那怕是戾炎也變成了搖晃不停的燭火一般，甚至於他的意識都開始有些模糊了，這是生命面對極度恐怖的本能反應。

  （上前啊！上去啊！我的道……我想要為所有人背負罪惡的心，豈是這麼脆弱的東西！！）

  世間一切之惡不顧一切的拼命向前，雖然速度已經奇慢無比，但是他終究是跨入到了戰場千米範圍內，而到了這個距離時，他甚至連人形都無法保持了，渾身上下全部化為了戾炎，化為了一團不定型的黑色火焰，越來越微弱的燃燒著，向著戰場不停挪動靠近。

  就在世間一切之惡來到距離刑約莫五百米距離時，那數十條肢體中的觸手猛的揚起，對著世間一切之惡就是一鞭抽來，依然如同羚羊掛角，動則如雷霆，毫無徵兆，毫無軌跡可言，而在世間一切之惡的感知中，他就感覺到無窮無盡的虛無直壓而來，他渺小如螻蟻，而這虛無卻大如星辰，躲無可躲，避無可避，眼看著就要被一鞭打散，徹底化為無形……

  啪！

  一聲脆響，古擋在了世間一切之惡的身前，他雙手合併為錘，一拳錘出，與這鞭對轟在了一起，在古雙手碎裂為肉末時，這觸手居然也被打斷，這是古第一次傷害到刑。

  古看向了世間一切之惡，他的眼神瞳孔純淨無暇，已經有了一絲之前刑出現時的模樣了。

  世間一切之惡也看向了古，兩人的視線交界在了一起，在世間一切之惡的腦海中閃過的是古第一次迎戰聖位投影時的畫面。

  他的一部分，因為莫名的緣故而成為了古的負面，這時候雖然已經被他重新吸收，但是那些時日的記憶尚存，而這時，他腦海中浮現出來的就是那一次戰鬥的記憶。

  世間一切之惡一聲大吼，直接往古身上投來。

  這團戾炎與古身軀一合，就此消失不見了。

  「古……打破命運給我看啊！！」

  古的雙臂重生，速度遠比之前被刑傷害時要快得多，這重生時就有黑色火焰在傷口上燃燒。

  「嗯！」

  古轉身舉拳，他低聲道：「我身體裡所有的能量都託付給你了，負面的我，你且看著，我一定會打破命運！」

  在古的體內，所有的力量都被黑色火焰所燃燒，進而凝聚，配合古現在的入微之力，這力量被凝聚到了極限，然後跨過極限。

  天地間的游離能量開始向著古身體湧來，初時還稍緩，但是一眨眼之間，就如同巨大的龍捲螺旋一般，以古為原點，方圓千里，萬里，萬萬里……整個洪荒大陸都可以看到，一條通天徹地的游離能量螺旋柱直往古涌去。

  不光是天地游離能量，更還有無窮無盡的狄拉克能量之海，那從真空中所湧出來的能量也被古所汲取，若是有人這時可以看到微觀能量海，那麼可以清楚的看到在洪荒大陸上的這一處出現了一顆黑洞。

  一顆越來越龐大，體量遠超過整個洪荒大陸的極巨黑洞！

  天地傾覆，連天上天中戰鬥的蛇與吳明似乎都受到了些微牽引，他們的攻擊，還有那光與光翼似乎都出現了視覺扭曲。

  這一刻，古仿佛化為了巨引源！

  「姐姐……第二回合！」

  古再度舉拳，向著刑擊去。

  「真洪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