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被老頭兒威脅

  老頭兒道，「前方有土匪窩，你們這麼大一支隊伍，只怕早已被盯上。我孤身一人落單也不好，不如，我與你們結伴而行？」

  趙義等人眼睛一亮，「真有土匪窩？」

  他忙和隊伍里的人說了。

  頓時個個面露喜色，摩拳擦掌。

  小老頭兒挑了挑眉頭，他怎麼感覺這幫人似乎很期待遇到土匪？

  盛長生也是神色古怪，「老爺子，若我們被土匪盯上，你更應該避開，你還加進來，你生怕我們不被團滅嗎？」

  「非也。這位小哥，土匪為財不要人命，只要把財物交出去，他們便不會為難你們。而我若獨自上路，隨便路過幾個流民，我都會惹上殺身之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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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長生微微皺眉。

  這老頭真是胡攪蠻纏。

  他這個藉口，爛到三歲小孩聽了都搖頭。

  擺明了就是賴上了隊伍。

  這種深不可測的老狐狸，最好不要交惡。

  但明知他在算計這些人，自己也做不到自欺欺人。

  盛長生深吸了口氣，「老爺子，你直說吧，你想從我們這兒得到什麼？」

  小老頭兒忙擺手，「你誤會了，小哥兒。你們又不欠我的，我怎麼會想得到你的東西呢？不會的。我就是想要與你們同行，互相有個照應。」

  盛長生笑了笑，忽地笑容一收。

  「抱歉，我們排外，不與外人結伴。」

  「我不是外人啊。」小老頭兒驚訝，「你怎麼會認為我是外人？」

  盛長生都被氣笑了，「那你自己說說，你是我們的什麼人？」

  「同伴啊。」小老頭兒一臉的理所當然，「你說你們排外，可你們隊伍里也不全是你們村的人吧？你們都能接受其他人，為何我老頭子就不行？」

  盛長生心頭一凜，眼眸眯了眯，「你是如何知道我這裡邊有外人的？」

  「很簡單，我上回見你們，人沒眼下多。而且，你隊伍里多了好些生面孔，這指定是半道上加入的。」

  盛長生似笑非笑，「當時不過與老爺子搭了兩句話便分道揚鑣，不曾想老爺子竟觀察如此細微，連我隊伍有幾個人、什麼人都記得一清二楚，在下好生佩服。」

  說著沖他拱了拱手。

  小老頭兒大言不慚，「老朽不才，碌碌無為大半生，也就過目不忘這點本事拿得出手。」

  說你胖你還喘上了！

  盛長生暗罵他厚顏無恥，面上卻神色淡淡，「我們是在路上撿了幾個無家可歸的孩子，但您有家人投奔，無須與我們一道走。況且您年紀大了，若是出什麼意外，我們也擔待不起。」

  小老頭兒眼裡沒了笑意。

  他沉默了片刻，「只怕……你們不僅僅撿了孩子吧？」

  盛長生微微蹙眉，內心卻掀起了驚濤駭浪。

  救李小月三姐妹時，他們殺了不少發瘋吃人的流民；路過一個全村被滅的村子，救下劉子歸姐弟；後來動用了馮錦川和盧守正的關係，把舅父、林大勇等人救回來。

  這幾件事都做得隱晦，當時也沒有隊伍里以外的人在。

  可聽老頭兒這麼說，他似乎知道了不少，還拿這個威脅自己！

  這老頭太可惡了！

  「老爺子，借一步說話。」

  盛長生把老頭兒拉到一旁，「老爺子，咱打開天窗說亮話，您究竟意欲何為？您坦誠一些，對我倆都好。」

  老頭兒有些不耐煩，「我不說了麼，就是想跟你們結個伴而已，哪兒來那麼多事呢！」

  「那你方才那句話是何意？」

  「甚麼話？」

  「你說我們不僅僅撿了孩子。」

  老頭兒神色變得平靜，「對呀，你們把那些吃了三個姑娘爹娘的流民都殺了不是嗎？」

  盛長生腦子裡「轟」的一聲，猶如晴天霹靂！

  他果然沒猜錯！

  這老頭兒知道這些事！

  老頭兒卻直接承認，想來他對自己全身而退有十足的把握！

  若是這樣，更加留他不得了！

  盛長生雙拳握緊，眼裡浮現起濃烈殺意。

  「哎哎，這位小哥，你冷靜些，我沒有惡意。」老頭兒忙擺手，「我真的只想與你們同行，你莫要把事兒想複雜了。」

  盛長生怒氣騰騰，「那些流民吃了不少人，毫無人性可言，殺了他們也是替天行道！」

  老頭兒雙手一攤，「我沒有說你們做得不對啊。」

  「那你為何還拿此事威脅我？」

  老頭兒有些無奈，「我這不是被你逼得沒法子了嗎？我只是告訴你，我知道這麼一件事兒，不是要威脅你。」

  「你是如何得知的？」

  「你們那日離去不久，我剛好經過。彼時有個流民沒斷氣，我恰好會些醫術，便給他服了藥。他清醒了些，便把這事兒說了。」

  老頭兒說完見盛長生面色凝重，忙又補充道，「我知此人作惡多端，事後便一把毒藥把他毒死了的。咱爺倆如今是同一條船上的人，誰也用不著防誰了。」

  盛長生壓根兒不相信著老頭兒。

  他沉默了很長時間，「你要與我們同行多久？」

  老頭兒眼眸微閃，「就從這裡到狼山鄉，約摸六十里路。」

  「之後呢？咱們橋歸橋路歸路？」

  老頭兒笑了笑，「你這小哥，怎的如此冷漠。到了那兒，離你們目的地也不遠，就不能邀請我去坐坐麼？我一個糟老頭兒，你這麼防著我做什麼呀，我還能吃了你不成？」

  盛長生也意味不明的勾了勾唇角，卻沒接話。

  老頭兒默了默，又輕描淡寫地說，「你收養的那對小兄妹，他們是國都劉家的分支，待他們長大後，帶他們回歸家族，怎麼著都能謀個好前程。屆時若是他倆想，還能找出殺害全村人的兇手，替家人報仇。」

  好傢夥，連劉子歸的祖宗十八代都查到了，這老頭兒，真是神通廣大！

  來者不善哪！

  盛長生心中膽寒，面上卻帶了笑。

  「老爺子，你把這些告訴我，就不怕我殺人滅口？」

  「你不會那麼做。再者，」老頭子悠悠地道，「你殺了我一個，還有千千萬萬個我，你能殺幾個？」

  言下之意，殺了他，自會還有人傳播出去！

  這特麼還不是威脅？

  盛長生冷聲道，「你找人跟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