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一定會治好你

2024-09-29 20:58:10 作者: 九野

  顧漫枝對上他的雙眼,沒有隱瞞,點頭嗯了一聲。

  「不是在顧家,是在鄉下。」

  她補充了一下。

  

  因為她從小就沒有在顧家長大。

  霍寒洲眸色沉了幾分,想到顧家夫婦對顧漫枝的態度。

  他放下筷子,淡淡的越過了這個話題: 「我剛從大哥那過來,才看到你在我大哥的房間隔出了一個小房間,放了一張床,還把東西搬了進去。」

  說到這裡,眸色沉了幾分:「怎麼,要分房睡?別忘了,你是為我大哥沖喜才存在的。」

  顧漫枝皺了皺眉,難怪剛才聞到了他身上有一股藥味。

  「我是把隔壁房間當成我的製藥房,藥氣熏人, 要隔開才行。」

  顧漫枝說著,見他神色沒那麼冷了,忽然想起了三天後醫藥世家舉辦的宴會。

  除了交流醫術之外,還有一場五年一遇的拍賣會。

  五年前,她意外錯過,這次無論如何也要抓住機會。

  能治療霍靳深的藥材也會在拍賣會上出現。

  思及此,顧漫枝看著霍寒洲高大挺拔的背影開口道:「三天後的拍賣會,我需要你幫我一點小忙。」

  「需要我做什麼?」

  顧漫枝收回了視線,抿著紅唇:「我需要錢,一千萬。」

  霍寒洲聽到這話,俊朗的眉心機不可見地蹙了蹙,沉沉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眼底深處冷意蔓延著。

  她果然是別有目的而來。

  顧漫枝,你的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

  如果只是為了錢,倒是簡單。

  但如果她還有別的目的……

  他神色更冷了幾分。

  顧漫枝抬頭,看著他的的表情,皺起了眉,「你這是什麼表情?你一個總裁,難道一千萬都拿不出來嗎?」

  顧漫枝見他一副看賊的表情,又說,「我一個農村來的一分錢都沒有,又怎麼去拍賣會呢?我需要給你大哥拍一枚藥做藥引,可以幫住他肌肉不退化,不然躺太久,不癱也癱了,你做弟弟的,給你大哥出點錢也是應該的吧?」

  每一次的拍賣會上出現的藥材都千金難求。

  這不僅拼的是實力和財力,也要看運氣。

  霍靳深的毒本就難解,所需要的藥材可遇不可求,說是價值千金也不為過。

  她還沒有壕氣到為她的便宜丈夫買單。

  只能找霍寒洲開口要錢了。

  那是他的親大哥,他花點錢也是應該的。

  霍寒洲緊皺的眉鬆開,原來如此。

  剛才是誤會她了。

  他點點頭:「好。」

  顧漫枝回到小房間,就看到霍靳深的房間燈還亮著,透過門縫折射在地板上。

  真奇怪,怎麼還開著燈。

  正要去看,霍寒洲來了,欣長的身影佇立在門口,燈光將他的影子逐漸拉長。

  他的薄唇輕抿成一條直線,看到顧漫枝低頭細細地翻看著醫書,柔和的燈灑在她的臉上,綿長而又溫和。

  片刻後,他敲了敲門,顧漫枝抬頭看到他手裡的東西,呼吸一緊。

  是她裝玉佩的盒子。

  霍寒洲真的把她的玉佩取回來了。

  他邁著修長的步伐進來。

  顧漫枝站了起來,霍寒洲比她高了一個頭,本就瘦弱的身軀在他的面前更顯嬌小。

  他將盒子放在了桌子上,嗓音低沉,磁性的聲音魅惑人心:「你的東西已經取回來了,現在物歸原主。」

  顧漫枝將盒子拿了起來,細細地端詳著,看到盒子底部有一條小小的裂紋時,懸著的一顆心終於放下。

  這個盒子果然是之前她裝玉佩的。

  那個時候她不小心在盒子上劃了一刀,正是留下這樣一條裂紋。

  確定之後她將盒子放在了一旁,抬眸認真的看著他:「霍寒洲,謝謝你。」

  最好感謝的辦法,就是治好霍靳深的腿。

  霍寒洲漫不經心地收回了視線。

  看著她那雙乾淨的眸子,他總覺得她乾淨得不染塵世。

  究竟是本性如此,還是她慣會隱藏?

  無論是前者或後者,時間會驗證一切。

  霍寒洲將卡放在了桌子上,淡淡地開口道:「這張卡拿去用,隨你刷。」

  頓了頓,他又補了一句:「沒有上限。」

  顧漫枝驚訝於他的動作,以至於不小心將自己的內心想法都吐露了出來:「這麼大方?」

  剛才不還冷著臉嗎?

  既然霍寒洲都這麼大方的給了,她矯情就太不禮貌了。

  她懷疑的口吻,讓霍寒洲的臉色瞬間黑了下來。

  他垂眸,漆黑深邃的眸光緊緊地鎖著她,他忽然伸手,往顧漫枝的面前走過去。

  他渾身的氣勢給人一種極強的震撼感。

  顧漫枝不由的往後退著。

  她每往後退一步,霍寒洲就逼近一步。

  直到退無可退,避無可避。

  顧漫枝縮在了角落裡。

  霍寒洲伸手,將她禁錮到牆角。

  修長的身軀欺壓而上,正好形成了三角之勢。

  牢牢地鎖著她。

  那股熟悉的氣息又撲面而來。

  顧漫枝不由得吞咽了幾下。

  他身上的氣勢實在是太強了,無形之中就能讓人望而生畏。

  霍寒洲好看的眉微微向上挑著,聲音卻十分好聽,但細聽之下有些冷淡:「原來我在嫂嫂的心中竟是如此形象。」

  這話顧漫枝不知道該怎麼接。

  她被他禁錮在懷裡,只覺得自己的呼吸此起彼伏,愈發粗沉。

  在他帶著審視目光的注視下,顧漫枝硬著頭皮:「沒有的事。」

  顧漫枝下意識的摸了摸鼻尖。

  這是心虛的表現。

  她的心虛顯得這句話毫無底氣。

  霍寒洲的鼻音輕輕的哼了一聲。

  顯然是不相信的。

  這讓顧漫枝覺得手心裡的卡有些發燙。

  哪有拿了別人的卡還說別人小氣的?

  不想在這件事情上繼續糾結下去。

  顧漫枝話鋒一轉:「時間不早了,你我孤男寡女。又是這樣的身份共處一室,似乎不太妥當吧?」

  霍寒洲順著她小臉得輪廓往下看,看到她泛著盈盈光澤的唇瓣,不知道究竟抹了什麼,在燈光的折射下,似乎有一種致命的誘惑。

  他漫不經心的收回了視線。

  聲音冷冽似乎又帶著幾分的警告:「希望嫂嫂能夠一直記得自己的身份。」

  說完這句話之後。他鬆開了顧漫枝。

  莫名其妙。

  她何時不記得自己身份了?

  倒是他,三番兩次的挑逗她。

  顧漫枝的心裡碎碎念著,霍寒洲留下這句話之後大步流星離開。

  他走後,顧漫枝抬頭看了一眼牆壁上的掛鍾,已經快十點了。

  沒想到時間過的這麼快,她轉眼看了一眼外面的天,黑沉沉的,一切都籠罩在黑夜之中,星空中只有散亂的幾顆星星亮著。

  想必現在霍靳深已經醒了,顧漫枝將醫書收了起來,整理好放在了一旁,連帶著桌子上的盒子也一併也收了起來。

  她拿上銀針,推開門去了霍靳深的房間。

  這個房間太陰沉了。

  病人要想恢復身體,不僅需要好的治療,而且身處環境也很重要。

  生活在這樣陰沉,黑暗的地方怎麼能利於病情的恢復呢?

  來不及想太多,顧漫枝一瞬間就斂住了心神,朝床邊走了過去,霍靳深緊緊的閉著眼睛。

  他臉上那張金色的面具在昏黃燈光的籠罩下,更是披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

  她走過去,掀開了被子的一角,隨後坐在了床邊,修長白嫩的手指搭在了他的手腕上。

  顧漫枝微微眯著眼睛和第一次給他搭脈的時候一模一樣,他的脈象若隱若現,時而沉長,時而虛弱,仿佛下一秒就會斷了似的。

  看來他的毒逐漸往心脈處蔓延,如果不能及時護住心脈,只怕大羅神仙來了也救不了。

  念及至此,顧漫枝神情凝重,紅唇緊緊的擰成了一條直線,渾身上下的肌肉都緊繃著。

  心臟周圍的穴位眾多,想要護住心脈,確保毒不會蔓延到心臟,施針的時候,一分一厘都不能差,這對施針者的技術和心性極為考驗。

  顧漫枝輕嘆了一口氣,把被子給他蓋上,起身打了一盆溫水,將毛巾浸濕擰乾,隨後把被子拉至腰處,扒開了他胸前的衣服。

  沒想到他身重劇毒,終日躺在床上,身材卻這麼好,結實而有力的腹肌,每一塊都有著完美的肌肉線條。

  顧漫枝的欣賞也就在這一瞬,她用毛巾輕輕的擦拭著他的胸口,溫涼的手指划過他滾燙的肌膚,指尖處似乎燃起了一團一團的火,熱烈而又躁動。

  看著他完美的下顎,顧漫枝輕聲的開口道:「我一定會治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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