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如她的願
2024-09-29 20:29:01
作者: 九一
晏江流抬眸對大皇子對視,眼中並無絲毫退縮之意。
大皇子眼眸一眯。
這兩人對視,緊張的卻是寧遠。
他跪在地上,後背冷汗涔涔,大皇子或二皇子調查此事,後果是完全不一樣的。
這也決定了他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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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子溫和的笑了笑,說:「二皇弟剛從南邊回來,此次辛苦,這種小事……」
「皇兄。」
晏江流打斷大皇子的話,「宋姑娘正與此次南邊賑災的事情相關,宋姑娘出事,究竟是針對她本人,還是有人想阻撓南邊賑災一事,尚未可知。」
三言兩語間,晏江流又將這件事拔高了一個層次。
大皇子若再說,倒像是他要阻撓南邊賑災一事一般。他餘光瞥了一眼寧遠,心中戾氣橫生。
這蠢貨!
若不是寧遠好歹是他的人,就這麼讓晏江流處置了損的是他的面子,他都想親自解決這蠢貨。
要對宋芙下手也就算了,怎的偏偏就叫人查出東西了。
謝貴妃這才擺了擺手,「行了,都下去吧。」
今天來參加宴會的官眷貴婦們這才退了出去,永寧侯府和宋家想著與宋芙關係親近,本想留下,卻也被謝貴妃直接攆了出去。
內殿很快空了下來。
宋芙當即起身,利落下床跪下,「請貴妃娘娘懲罰阿芙。」她跪的筆挺,看著並無中毒的虛弱。
謝貴妃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她嘆息一聲。
宋芙正等著貴妃娘娘生氣。
猝不及防的,只覺身上一暖,她被貴妃擁住,貴妃的聲音滿是心疼,「傻不傻?」
「你怎可這樣以身犯險?」
宋芙眼中一熱,眼裡噙滿眼淚,抬眸看謝貴妃,「娘娘……」
……
二皇子向陛下回稟過之後,便領著人與寧遠等人一道回了永寧侯府。
老夫人坐在晃晃悠悠的馬車中,只覺渾身無力。
紅顏,她不是第一次用了。
怎麼偏偏這次在宋芙身上就出問題了呢?!
這是宋芙早就算計好的?
宋芙此人,竟無情狠毒至此!
老夫人心中思緒紛雜,一時又忍不住想,好好的永寧侯府怎麼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好似從阿遠回京,一切都變得不再順利。
不,不是阿遠。
是宋芷!
當初她就不該心慈手軟。
宋芷既然三年前死了,那就該一直死著才是……
「曾祖母。」
寧綰綰怯生生的聲音響起,「怎麼辦啊?父親他是不是當真……」
「閉嘴!」老夫人厲呵一聲,打斷寧綰綰的話,眼中全是警告之意。
寧綰綰被嚇了一跳,眼睛一下就紅了,蓄滿了眼淚,將哭不哭的看著老夫人。
老夫人瞧著心裡更煩。
當真是與她那個沒什麼用的母親一樣!
寧綰綰心裡更覺委屈了,事情又不是她做的,為什麼還要訓她?
發生了這樣的事,她都不知以後要如何出去見人,外面那些人還不知會怎樣嘲笑她呢!
此刻全京城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永寧侯府。
謀殺嫡妻。
這幾個字一聽就知其中大有文章。
大家都想知道是不是真的。
甚至有人開始懷疑,三年前宋芷之死的問題。
畢竟宋芙的身後是江氏商行,坐擁金山之事,知道的人也很多。
再聯想到三年前永寧侯府風雨飄搖時,宋芙嫁進去,侯府這才安定下來。
永寧侯府三年前什麼打算,明白人自然都明白。
但如今卻是三年前就可能存在「殺妻」一事。
寧遠在京城徹底出了名。
松鶴堂。
寧遠將老夫人送回松鶴堂,張氏和宋芷等人都匆匆趕了過來。
「阿遠,外面來了那麼多禁衛軍的人,可是出了什麼事?」侯夫人惴惴不安,忍不住瞪了一眼宋芷,「自從你來了,這府中便沒一日安生!」
宋芷立刻露出委屈的神色,「夫君……」
砰!
老夫人一巴掌拍在桌上,「夠了!」
她危險的眼神掃過張氏與宋芷,只覺得頭更痛了,這兩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就她們倆這樣,她都閉不上眼。
寧綰綰在一邊低聲說:「姨母,姨母中毒了,今日在宮中大殿上暈倒了。」
「他們查出,說,說父親每日送去江宅的東西上帶的味道與姨母手腕上的手鐲味道交融,會混雜成一種叫紅顏的毒。」
「什麼?!」張氏只覺眼前一黑,整個人搖搖欲墜,一把抓住寧綰綰的手,「這怎麼可能?污衊,這是污衊!」
宋芷張了張嘴,選擇了沉默。
寧遠與老夫人對視一眼,都沒說話。
張氏道:「這一定是宋芙那個小賤人的計謀!她故意的!母親,您要相信阿遠啊,他怎麼可能會做這樣的事?!」
「我的阿遠是光風霽月,頂天立地的好男兒……」
寧遠下意識的別開眼,心中五味雜陳。
「行了。」老夫人被吵的頭疼,「出去,都出去。」
「遠兒留下。」
眾人攆走,張氏還在哭鬧著,直接就要往外闖,「我現在就要去問問宋芙那小賤人,我們侯府是哪裡對不住她了,竟要她這樣害自己的夫君……」
松鶴堂內。
「祖母。」寧遠跪下,「此事是孫兒之錯,若真查出來,孫兒自會承擔一切!」
「今日之事,你怎麼看?」老夫人問。
寧遠不假思索的回答,「宋芙早知有問題,今日故意演這一出,她是為了……」
他張了張嘴,那兩個字到了嘴邊卻怎麼都說不出口。
他就不堪至此嗎?
宋芙為了和離竟要鬧到這一步。
「你明白就好。」老夫人說:「接下來,你想怎麼做?」
寧遠低頭沉思,心情複雜。
有永寧侯府祖上的功勳,再加上宋芙沒出事,哪怕查出是他所為,也罪不至死。
但……
這爵位怕是到頭了。
宋芙再有謝貴妃撐腰,永寧侯府日後怕是舉步維艱。
「解鈴還須繫鈴人。」老夫人語重心長的說:「今日之事,是我們輸了。」
「但只有永寧侯府的牌匾還在,我們就有東山再起的可能。」老夫人心疼的看著孫兒,「遠兒,你可明白祖母的意思?」
寧遠闔了闔眼,道:「孫兒明白。」
他對宋芙並無感情,但此刻這話也說的頗為艱難,「孫兒會去尋宋芙,與她和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