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原來的沈君意已經死了

  「我……」

  「別說你不知道，這話你自己信嗎？」

  見他張口，沈君意面帶幾分鄙夷地駁了回去。

  霍修抿緊唇瓣，這點他無法否認。

  「你那三言兩語的警告，你自覺盡到了義務。但她們會在下一次加倍報復在我身上，什麼大靠山，我就是眼瞎找了片沒用的浮萍，還不如拿錢省事兒。」

  沈君意一臉唾棄，霍修看得胸口一堵，可偏偏他無話可說。

  

  ——因為他的確是縱容了母親和霍旎的行為。

  「既然你打算要離婚，我也不稀罕這破婚姻。」沈君意背著手，語氣平淡中有摻著那麼幾分嘲諷和不屑，聽得霍修心底很不舒服。

  「所以，今晚規矩點，我不是十七八的小姑娘，有那麼好騙。」沈君意掃了他一眼，年輕的小後生啊，剛完事兒又起來了。

  霍修被她看得莫名覺得羞恥，呼吸緊了緊。

  「既然不想負責，又想離婚，夫妻之間才能發生的事情就免了，別想著又當又立還想占便宜。」沈君意走到門前嘗試能不能打開，事實證明是徒勞的。

  「嫁給你，我沒要聘禮也沒花過你一分錢，今天還救了霍旎狗命一條，既然你縱容她，那這救命之恩就拿你的婚姻來償還。」

  沈君意轉身看他，說話不疾不徐，不似談判的口吻，倒像是單方面下達通知。

  「等我什麼時候處理了楊耿，離婚手續隨時去辦。」她頓了頓，眼神略有犀利，「這是你欠我的。」

  ——原主一條命，他有份。

  「你有什麼想補充、抗議的，說出來，今晚就把話說清楚了，誰也別耽誤誰。」沈君意眸色平靜無波，沒有一絲漣漪。

  「你也不用威脅、恫嚇我，有本事你就先去把老爺子收拾服帖了，再來威脅我。」

  她坐下，拿著紙巾擦拭額頭的細汗——痛感消失，藥效還在持續。

  霍修半天不說話，目光緊緊盯著她，像是審量，又像是想看穿她。

  「你究竟是誰？」他問了出來。

  沈君意擦拭的動作一頓，娥眉微挑，抬眼似笑非笑看著他，幾秒後才說：「我怕說出來嚇死你。」

  霍修眉間緊蹙，還在審量她。

  沈君意心底也在衡量，說還是不說？

  不說，其實她和原主相差甚遠，破綻已經很多了，他懷疑太正常了。

  說，他會信嗎？

  如果他信了，那自己的下場是什麼？

  拉去開膛破肚？還是挖腦子切片？

  「總之，」她丟下揉成團的紙巾，眼神鎮定看著他，「原來的沈君意已經死了，無論你信還是不信，我不會再像以前那麼窩囊。」

  她模稜兩可道，「一條命，若不能自由自在，其他何足為懼？」

  霍修心尖顫了顫，原來的沈君意死了？

  他總覺得她說這句話是真的，是他理解的那個意思。

  ——他熟悉的那個沈君意死在了那個泳池中，現在的她應該可以說是另一個陌生的靈魂。

  霍修被自己這個荒謬的想法嚇了一跳！

  他看著眼前的人，覺得自己這想法荒謬，但卻又覺得這才是最符合的，否則怎麼解釋一個人的變化能這麼大？

  性格脾氣可以變，能力也可以？

  「好。」

  他收斂著呼吸，眼眸深沉看著她，看來他得多花點心思來好好了解他這個妻子了。

  然而下一瞬沈君意笑得燦爛道：「別試圖來了解我，你所看到的都只是我會讓你看到的而已，你所了解的我也只是我讓你了解到的。」

  這點道行，她還不了解？

  「徒勞，懂？好好踐行承諾，我會配合。」

  她起身朝床走去，「今晚我睡床，你自己找別的地兒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