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我跟她不可能

  「現在馬上去查遲晚晚這個人，不管用什麼手段，從她出生到現在的所有相關信息，我都要！」

  厲霆衍陰惻惻地開口，墨黑的眸子醞釀著複雜的情緒。

  龍達沒敢多問，但從厲霆衍把鑑定報告塞回信封里的動作，基本猜到了。

  這次的鑑定結果和上次不一樣。

  「等等。」厲霆衍叫住他，「把上次做鑑定的人，以及所有有可能接觸到鑑定結果的人的信息，全部發到我郵箱。」

  「好的，厲少！」龍達領命出去。

  厲霆衍舉起手腕，一小截紅繩從袖口露出來，上面墜了顆圓潤的小珠子。

  這是在醫院時，遲晚晚強行給他戴上的。

  「你到底是誰？」厲霆衍眸光深邃，盯著紅繩喃喃自語。

  親子鑑定他不止做了自己和遲帥帥的，同時也做了遲晚晚和遲帥帥的基因比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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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鑑定報告顯示，遲帥帥確實是他們兩人的孩子，遲晚晚並沒有說謊。

  可問題是，他四年前根本沒有見過遲晚晚這個人！

  他的記憶不會出錯，只要見過的有交集的人，他都不會忘記。所以更加不可能忘記一個和自己發生過關係的女人！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就在這時，厲霆衍的手機響了，來電話的正是遲帥帥。

  雖然再次做鑑定結果之前，厲霆衍就不討厭遲帥帥，甚至還有幾分縱容。可現在明確小不點兒就是自己的兒子，心情到底還是不一樣。

  「有事？」厲霆衍接起電話，語氣比平時溫柔了幾分。

  然而遲帥帥並沒有聽出這兩個字中蘊含的「父愛」，他捂著話筒悄悄開口：「爸爸，你什麼時候回來啊？晚姐說她不舒服，她想見你！」

  厲霆衍呼吸一滯，手腕的紅繩好像突然有了溫度一般，腦海里浮現出遲晚晚那張清冷精緻的面容。

  他輕咳一聲：「不舒服找家庭醫生，見我做什麼？」

  「爸爸，女人生病的時候都需要陪伴，她說不舒服，就是想你陪陪她呀！」遲帥帥一副自己很懂的口氣，壓低聲音解釋：「晚姐這個人很彆扭的，她說想見你已經是巨大進步了！」

  「遲帥帥，」厲霆衍正色，「到底是遲晚晚想我回去，還是你和爺爺想我回去？」

  從小糰子這刻意壓低的聲音就知道，又是這一老一小絕對在密謀什麼！

  被拆穿的遲帥帥有點尷尬，把話筒遞給厲老爺子，嘟嘴道：「太爺爺，您說！」

  厲老爺子瞬間挺直腰板，拿出長輩的氣勢，教訓道：「晚晚生病還沒好，你不回來陪她，只知道一心撲在工作上，你這樣怎麼追到女孩子？」

  厲霆衍扶額：「誰說我要追她？」

  他和遲晚晚之間，怎麼想都是不可能。

  「我們在醫院可是都聽到了，暖暖說你對她很重要，這不是告白是什麼？」厲老爺子義正嚴辭，「你總不會等人家來主動追你吧？我告訴你啊，小姑娘臉皮薄，晚晚暗示到這種程度已經很勇敢了，剩下的就交給你！這個孫媳婦，必須給我追到手！」

  老爺子說完，也不等他反駁，果斷掛斷了電話。

  厲霆衍皺眉，遲晚晚喜歡他？和他告白？怎麼可能！

  可是在醫院裡，她的那句「你現在對我很重要」又怎麼解釋？

  厲霆衍生平第一次，因為感情陷入了糾結。

  ……

  遲晚晚蒙頭大睡了一夜後，精神終於恢復了七七八八。

  她簡單洗漱了一下下樓吃早飯，就見厲霆衍居然也在。

  要知道，她在厲家住的這幾天，基本沒在早餐的餐桌上見到過對方。

  「早啊。」她打了個招呼，拿起阿姨端上來的牛奶抿了一口，神色像一隻慵懶的貓。

  厲老爺子和遲帥帥已經吃完去別墅後面的花園散步了，偌大的餐廳只有他們兩個人。

  「我臉上有東西？」遲晚晚見厲霆衍一直盯著自己看，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臉頰。

  厲霆衍放下餐具，開口道：「親子鑑定我重新做過了。」

  「所以呢？」遲晚晚未施粉黛的小臉無波無瀾，咬了一口烤的焦脆的可頌，「現在承認帥帥是你兒子了？」

  厲霆衍沒有回答她，而是繼續問道：「當年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什麼時候見過？」

  遲晚晚無奈地搖頭，「這個問題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就說過了，對於我們是怎麼……嗯，我也完全沒有記憶。」

  她調查了四年，查到的有用信息很少，她甚至懷疑自己缺失了某一段記憶。

  「厲少是否記得，五年前發生過什麼特殊的事情，你又去了什麼特別的地方？」遲晚晚來了興致。

  自己一個人解決不了，但兩個當事人把相關信息拼湊一下，也許能找到揭開真相的關鍵。

  厲霆衍眸光暗了下去，五年前的事情他不願意再提起。

  「這件事我會調查。」他冰冷地終止了這個問題的討論。

  遲晚晚看得出他有難言之隱，也不再追問，換了個話題道：「我今天要出去一趟，接了個生意，過去瞧一眼。」

  厲霆衍挑眉，面露譏諷：「你談生意？給人畫紙符？」

  「怎麼，我給你畫的紙符不好用？」遲晚晚嘴角帶笑，「況且我可不止會畫符。」

  之前在山上，她也偶爾接那些達官貴人的生意，每次交易少說也是十萬起步。

  只可惜她那時候對錢沒什麼概念，下山時也只隨意抓了一沓，其餘都留在了師門。

  到了帝都才發現，這裡用錢的地方實在很多，現在雖然吃住在厲家，但她總要有點自己的積蓄，以備不時之需。

  「去哪裡，我讓司機送你。」厲霆衍拿人手短，只好主動提供幫助。

  「裕華村。」遲晚晚拿出手機看了一眼，確定是這麼個地方。

  厲霆衍挑眉，裕華村在最近熱門的開發區那一帶，好幾家公司都在競標，厲氏集團和那邊也有合作在談。

  「我送你過去。」他起身，又解釋道：「今天剛好有個合作要在那邊談，順路而已。」

  遲晚晚卻神色遲疑，一副想要拒絕的樣子。

  厲霆衍當即沉下臉色，冷笑：「你這副表情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