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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既有誤會,為何不解釋

2024-09-29 18:14:32 作者: 凝汩汩

  此招為欲擒故縱,見孔決上勾,時暮不由得嘴角揚起一抹笑意。

  「時將軍,咳咳咳……」孔決咽了口吐沫接著道:「你與老夫倒是有緣,老夫同意出山講學,只不過老夫事先同你講好,官場上之事莫要問老夫。」

  不僅僅有時府前來請孔決,還有些官場上之人想請他出山提點,孔決不願再參與朝堂紛爭,因此一一拒絕。

  

  「孔先生兩袖清風——」

  時暮話還未說完便被書童推門打斷:「孔先生,外面那時府怎麼又來人了,說是時府夫人要求見您,見不著您今日就不走了,真是奇了怪了這時府將軍不就在這麼……」

  此話一出,時暮有幾分意外。

  靳夕瀾!

  她怎麼也來了!

  還那麼湊巧?

  杜仲還在外面,他應當沒蠢到見些靳夕瀾來不躲吧?

  不能讓她知曉他此處,萬一又誤會了,可是百口莫辯。

  「孔先生,君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不過,晚輩還有一事相求,倘若夫人前來,您切莫要說晚輩來過。」

  孔決不解,但還是點頭應下。

  時暮欲想跳窗『逃出』,他掀開朱戶可發現窗戶外面太過於空曠,他又猶豫了。

  孔決似乎看出他的意圖,指了指里側的大金檀木書箱道:「將軍若是想躲藏,倒不如藏在那書箱內隱蔽,夫人也瞧不見。」

  時暮一頓,但來不及多想,身型敏捷的打開書箱鑽了進去。

  孔決暗笑,算了替自己出了口『氣』。

  如今孔決已同意出山,也就不再時府之人避而不見,他同書童道:「請時夫人進來。」

  悠茹一直在門前躊躇,嘴裡念叨著他定是不會讓見我們等等之類的話,她轉來轉去又嗡嗡嗡的像個蜜蜂似的,靳夕瀾覺著頭暈。

  可未曾想此番如此順利,她被請了進去,落座。

  然而正當她坐下來時,她眼尖瞧見了她面前一滴茶漬,而木凳餘溫尚存。

  有人來過。

  且就在剛剛。

  她裝作不知情,面色平靜道:「晚輩靳夕瀾見過孔先生。」

  那書童替她倒了一杯茶,瞧見她那身穿著心中不由得暗想——穿的像夫妻裝似的。

  「夫人來找老夫所謂何事老夫已明了,老夫斟酌良久,被夫人真誠所打動,願出山講學。」

  靳夕瀾一愣,她有好些言語噎在心窩,皆是想如何勸說孔決出山講學,可萬萬沒想到竟沒派上用場。

  很快孔決就命書童送客,之後一點好臉色也未曾給靳夕瀾留。

  悠茹瞧見靳夕瀾出來面色凝重,她道:「主子我就說吧,這什麼孔先生太難伺候了,您今日兒能見著他一面實在是得性呢,不僅僅我們求見,旁人求著也見不著,能見著已經算是好事了,咱們下回再來,您上次還說呢諸葛亮三顧茅廬……」

  松蜜在一旁笑著糾正道:「是劉備。」

  「嗷嗷嗷,劉備,劉備,劉備還三顧茅廬呢。」

  「孔先生同意出山到私塾學堂講學,可你們不覺得這一進展莫非有些太過順利了?」

  悠茹興奮壞了,「主子,您也太厲害了吧,您不要憂心憂慮了,定是因為您真誠打動了孔先生唄!」

  「花言巧語。」

  靳夕瀾知曉此事並不是那麼簡單,三番五次去請面都沒見著,怎麼可能她剛來孔先生就同意出山了呢?

  她有這麼大的顏面?

  不過事倒是辦成了,靳夕瀾也不想去深究。

  待靳夕瀾走後,時暮堪堪從那厚重的大金木書箱中抽身。

  裡面悶熱,他身上,額前皆沁出汗來,面上帶著紅暈。

  孔決冷不伶仃的打趣道:「老夫也不知將軍見著自己夫人還躲什麼,幸虧老夫速速讓夫人離開,再拖長久些只怕將軍要悶死了。」

  他又鋪開《玉蘭圖》細細品摩。

  妙,太精妙了。

  其實不旦旦如此,實際上,這王鶴是他外曾祖輩上的人。

  時暮言謝道:「多謝孔先生,晚輩同夫人有些小誤解暫時不知怎麼言說,倘若在此碰面,只怕百口莫辯。」

  孔決道:「有誤會那便講清道明,人既生的一張嘴,不用要來有何用?」

  時暮他受教於沙場,素來講究迎難而上,可此時此刻,他一忽而十分想去見她,想將話說明白,一忽而又只想做個逃兵,戰場上他殺伐果決,朝堂之上舌戰群儒,如今對面靳夕瀾竟別彆扭扭不知如何去哄。

  這麼猶疑著掙扎著,他也不敢讓她知曉是他替她解的難,怕她有誤解。

  時暮若有所思,作揖道:「多謝孔先生指點,所有機會定是同夫人說清,晚輩先行告辭,要不了幾日待學堂建成定會親迎孔先生。」

  孔決搖頭,現在的人,嘖嘖嘖。

  時暮負手離開,門前只留下幾道馬車軲轆印子,那馬車早已消失不見。

  杜仲從後面追了出來。

  時暮打趣道:「你聰明了一回。」

  杜仲訕笑:「屬下老遠瞧見那是咱家馬車,嚇得想竄天遁地的。」他偷瞄時暮道:「不過將軍,屬下覺得您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此話怎講?」

  「您瞧瞧您為夫人做的這些,夫人都不曾知曉,還和您賭氣,不僅如此見著您都繞著您走!您還將這價值連城祖傳的《玉蘭圖》送了出去,倘若老夫人知曉了,不得氣的昏過去,這可是時府寶貝。」

  時暮神情淡淡道:「不讓老夫人知曉不就好了麼?」

  杜仲:「……」?

  將軍現在說話行事他怎麼愈來愈捉摸不透了?

  靳夕瀾回時府後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不過她也忙著私塾一事,未去深究。

  她現在是孤立無援,就像是一條蜿蜒的溪流,有很多岔路口,她太多未知路要走,又被人不斷地注入流沙,雖不如巨石一剎那激起千層浪,但久而久之,可令山川改道,她要走得每一步,都必須精打細算,她過夠了前世按照他人的意願走下去,被人捏住命脈。

  既然要創辦學堂,那她就要好好的創辦,然而在她費心費力時,一場內宅陰謀悄然拉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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