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大堂對抗

2024-09-29 18:13:47 作者: 凝汩汩

  時暮瞧了一眼靳夕瀾,垂下眸子,心中飛快地將方才將靳夕瀾的話,細細嚼過,道:「回太子殿下,臣昨日同大理寺卿鴻大人查北苑中毒一案發現其中自有蹊蹺。」

  君秀山臉上一閃而過的慌張,很快他冷靜下來:「這才幾個時辰不到,將軍能發現什麼蹊蹺?」

  「臣同鴻大人發現這餘糧中明顯有新舊米相摻,只怕是並非下毒,而是這米本身就有問題,臣亦同鴻大人查其餘賑災糧,只有夫人的賑災糧新舊相摻。」

  說罷便讓杜仲將那餘糧抬上來些。

  君秀山語氣突然提高道:「你意思是本宮的原因?」

  畢竟賑災糧乃君秀山所管。

  「臣不知是否與太子殿下有關,只是這其中陳糧應當是年歲已久,已是黃粒發霉有斑點,殿下可將這粥在熬用銀針一試便知。」

  之見那時暮竟親自在大堂之上熬粥,需要些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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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夕瀾見狀都不由得感到詫異。

  熬粥畢竟需要些時間,他便是繼續同君秀山道:「臣與鴻大人守株待兔,終是抓了個現行,欲將這餘糧『毀屍滅跡』。只不過這三人……」

  時暮所言處處皆帶鴻鵠,畢竟他乃大理寺卿,斷然是公正廉明。

  鴻鵠又將那三人屍體抬上,擺在大堂之上,君秀山臉色唰白,手心手背皆是汗,他險些站起身來。

  這……

  時暮頓了頓,細細的打量著君秀山神色變化,他道:「只不過這三人竟在審訊時自盡,不願說出幕後主使。」

  不過這三人倒是咬的緊,沒將他供出來,不由得鬆了口氣兒。

  要瞧著鍋冒著汩汩冒氣,時暮將鍋掀開,當著眾人的面將一根銀針插了進去,只見那根銀針迅速變黑。

  「眾人可都瞧見了,並非是下毒,而是這米糧有問題,已是不能再食,卻被當成好米混雜下發,何人究竟為何意無從得知,死無對證。但靳夕瀾與此事無關,只不過是從領了賑災糧為大家熬粥,未曾想出此事,所有的藥膳將軍府一併承擔。」

  只見時暮跪地叩首,鏗鏘有力道:「如今人證物證俱在,還請太子殿下還夫人一個清白。」

  君秀山道:「畢竟事經時夫人之手,也未必能摘個一乾二淨!」

  時暮抬頭,他輕笑兩聲,薄涼的聲音帶著陰森森的寒意:「那照著殿下的話說來,這賑災糧經殿下只手下發於,殿下是否也未必能摘個一乾二淨?」

  他的眼直勾勾的盯著他,面色不善。

  君秀山啞口無言,他也早已聽周生羋翎之言,再拖下去恐怕是他也洗不清嫌疑了,更是說不過時暮這三寸不爛之舌。

  便是放了靳夕瀾同松蜜,只將那三人當替罪羔羊,他也並未損失為何,段不能再爭議下去。

  眼下正逢一出大戲,就看場上有沒有人能聞弦音而知雅意了,而這最終受害者就是靳夕瀾同松蜜以及無辜難民。

  好在君秀山倒也算是有良知沒有下死手,只不過是耍了點小心思將要銷毀的瘟疫時期的糧食摻雜著新糧,不過也僅為給靳夕瀾的,那可換糧自盡的黑衣人做了替死鬼。

  方才時暮大堂對抗,靳夕瀾腦中的弦一直緊繃著,直至時暮伸手將她扶起,她才反過神來。

  靳夕瀾不知是何心情,她瞧見時暮為她在大堂之上所行的一舉一動,牽扯著她的心。

  從未有人袒護於她。

  哪怕是君秀山得鞭子抽在她身上,疼痛撕裂又或是上一世的恐懼都未曾讓她流一滴眼淚,此情此景見時暮如此努力替她辯解,她鼻頭猛然一酸。

  她搭上他那雙溫熱之手。

  而堂外的百姓議論紛紛,公然申堂。

  -

  偌大的馬車之上,靳夕瀾正為松蜜那雙紅腫不已的雙手上藥,她強含著淚。

  只是未曾想這一世還是未能好好護住松蜜,不由得內心酸澀。

  又想松蜜護在她身上,慌去隔世。

  松蜜自然是瞧見靳夕瀾的異常,她咬著唇忍住不出聲同靳夕瀾道:「主子,奴婢不疼的。」

  靳夕瀾輕聲嗯了一聲。

  時暮在旁一直未言語,她身上明明也是傷痕累累可想而知那短短時辰經歷所謂何事,待靳夕瀾將松蜜手上的傷短暫清理完後,便收起了藥匣,她同時暮道:「今日,又多謝將軍了。」

  她瞧見時暮眼底的青色,估計是一整夜都未曾合眼。

  「無須客氣,只是你……」他打量著她身上的傷痕,氣不打一出來。

  君秀山這個畜生畜生畜生!

  兩個人皆知是被君秀山擺了一道,可卻無法快速出這口惡氣,畢竟需要將靳夕瀾救出來,倘若在君秀山手中,不知還要被折磨成何樣。

  很快便是到了時府玉竹園內,悠茹聞言慌慌張張的跑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泣不成聲,瞧見靳夕瀾和松蜜這般模樣,險些昏了過去。

  「主子,松蜜,他們怎麼將你打成這副模樣。」

  靳夕瀾安撫道:「無事,上些藥也便好了。北苑的那些難民如何了?可好些了?」

  悠茹憤慨起來:「主子,你怎麼還惦記著那些白眼狼呢?一個個都沒良心,主子好心好意提供吃的住的還買了棉被,現在倒是說主子蛇蠍心腸給他們下毒,還說是故意給他們住的地方方便一起下毒,真沒見過這麼不講理又惡毒的!

  到最後竟是反咬一口,幸好有將軍這才還您清白,不然您不得被那些白眼狼吐沫星子淹死,奴婢瞧著就應當將他們趕出北苑,自生自滅得了!!」

  靳夕瀾扯開話題,「嘶——-傷口有些疼,將軍還在呢,你又不長記性。」

  悠茹這才抹了抹眼淚福身道:「見過將軍。」

  時暮擺手同靳夕瀾道:「我要同鴻大人處理後事……」

  「將軍先去忙罷。」

  悠茹為靳夕瀾渾身上藥,一張嘴從未閒過。

  「這太子殿下也太狠了些,死肉都綻開了,分明是想折磨主子!」

  「主子您不知奴婢將此事告知將軍,將軍慌成何樣。」

  原是靳夕瀾在君秀山到時便以看穿其中有詐,特此讓悠茹趁亂溜出去同時暮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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