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罪臣王石帶到
2024-09-29 18:12:43
作者: 凝汩汩
不出意外,接下來鴻鵠將要去陳家捉人。
靳夕瀾時暮二人回了時府,悠茹見她這般模樣一驚:「主子,您這是……」
「無需擔心,只是受了點傷。」
悠茹心疼的險些流淚,靳夕瀾好不容易才將悠茹哄好,靳夕瀾寫了藥單給松蜜,讓她抓著熬製。
她在密室里挨的那兩下可不輕,只怕是要喝藥調養幾日了。
悠茹用熱水替她輕拭身體,松蜜從外面進來,迅速掩上門道:「主子,將軍來了。」
靳夕瀾迅速換了身新衣,她出來時發梢末干帶著泠泠水意,明媚皓齒,清冷明艷,眼中帶著氤氳濕氣。
「今日多謝你。」
時暮道:「你我夫妻二人不必言謝。」
「明日唯恐上朝,只怕又事一場腥風血雨。你這帶將士轟轟烈烈的到王府一鬧,已是眾人皆知了,必然會傳到聖上耳中,倘若陛下再起疑心……」
「鴻大人自知該如何寫奏摺,朝堂之上我自有說辭,靳小姐不必憂心。」
確實是挺絞盡腦汁的,彼時鴻鵠正奮筆疾書。
翌日,靳夕瀾同時暮以及大理寺卿進宮面聖,不少大臣見時暮皆低語議論紛紛。
鴻鵠呈上奏摺,君柏全程鐵青臉色,他怒斥道:「王家當真是好大的膽子!!」
草菅人命,貪污公款,謀殺罪臣,勾結謀反,這天下莫非是要姓王了?
「陛下息怒。」眾卿同道。
他陰沉著臉對旁邊的那福呢喃。
內侍推開乾清門,扯長音線,夾寫喉嚨尖細唱道:「罪臣王石、陳塵帶到———」
王石一身囚服手腳皆被捆綁,滿臉幽怨猙獰盯著那龍座上人,旁邊是瑟瑟發抖的陳塵。
大理寺官兵便將同突厥契約往來書信,密室中的御用龍袍,以及象徵性的兵器呈上。
鴻鵠字正腔圓,鏗鏘有力道:「陛下,這些皆是從王府密室中搜查之物,龍袍顯然是權利象徵,任何人皆不可僭越,得爾皆誅之,此些兵只象徵性呈上,其餘的盡數上繳武庫,以及這是反賊王石五年前同突厥往來書信與契約,罪臣王石勾結敵國,密謀謀殺朝中重臣,試圖謀反,此乃大逆不道,陳家皆輔,請聖上查閱,如今物證據在,還請聖上明斷。」
龍座上的人冷哼,竟人不覺得微寒,「呵,不自量力。」
君柏雙目入焗,殺氣瀰漫,讓人不寒而慄,聲音確如冰凍三尺之寒:「王石啊王石,朕未曾想爾等看著忠厚,卻是個兩面三刀的,當真好大的本事!」
這王石竟咬牙切齒道:「聞誅一夫紂矣,未聞弒君也。」
聞誅一夫紂矣,未聞弒君也。
是在說君柏是位昏君,如同紂王。
君柏眉頭緊鎖,眼中怒火燃燒,聲如雷霆般:「爾等膽敢如此背叛聯,豈不知朕折磨的手段?如今大放厥詞,將死之人,看爾等猖狂多久。」
王石死性不改,毫無畏懼,龍威之下那陳塵早已都得顫抖,險些失禁。
「大理寺卿,就按照《君律疏議》裁定吧。」
不出意外王石處以腰斬,王家上下滿門抄斬,陳家流放三千里,此生不得回京,其他有事關牽連爾等,皆被定罪。
王石竟還有意提皇后求救,皇后他可不敢趟這趟渾水,八桿子打著的表侄子,平日裡打著她的幌子耀武揚威也到罷了,這可是勾結突厥,掉腦袋的大罪!
「時將軍,何時醒的,身子骨可好些了。」
君柏自然也知昨日時暮帶人硬闖王府。
時暮俯身道:「回陛下,臣前些時日剛醒…….咳咳咳…….有勞陛下惦念,臣還有些氣虛…….便同大理寺卿講述五年前在戰場上王石被刺一事,奈何無實質之證,彼時正在追查王家一案,便是未敢上報以免打草驚蛇,還望陛下贖罪。」
鴻鵠連同道:「還妄陛下贖罪。」
君柏眯了眯眸子,眼神暗波涌動,他道:「如此說來爾等皆立功,何來罪之說?」
「愧不敢當。」二人異口同聲道。
此時有一偏向時暮臣子道:「將軍遭反賊被刺,臥榻五年未醒,還被那反賊賊喊捉賊,當真冤屈。」
下面一片人附和。
如今兩大勢頭被除,已是殺雞儆猴,那些朝堂之上彈劾時暮自然而然的閉了嘴,況且此事已牽連不少人,彼時不站時暮,不皆說是那『王家人』?那些彈劾時暮的不少紛紛倒戈。
真正謀反之人皆已得誅,這時將軍府無需言說,定然清白。
大理寺卿道:「幸得將軍同將軍夫人協助,不然罪證不易得來。」
「哦?此話怎講?」君柏將目光移向靳夕瀾。
靳夕瀾目光所及,不卑不亢恭敬道:「回陛下,臣婦並不為,反倒是有一人替陛下千里迢迢巡迴契約罪證。」
「何人?」
「韓氏韓政。」
那福又扯著他那嗓音道:「傳韓政進殿——-」
「罪臣韓政參見陛下。」
「為何自稱罪臣。」君柏不解。
「罪臣乃三年前被王石污告謀反,未等大理寺查實便將罪臣等一家滅門,罪臣活下來已是僥倖,罪臣只想有朝一日替自己洗清冤屈。」
滅門那晚,他一夜白頭。
如此說來君柏便也是有了印象,如今也便是還了韓政謀反清白。
韓政將追尋契約一事言簡意賅同君柏一一道明,他未曾發現身後的鴻鵠頗有讚賞之意。
君柏聞言而後,更是將韓政官復原位。
如此而後便是封賞。
鴻鵠道:「還妄陛下賞臉,臣想同陛下討要個人。」
「何人?」
「韓政,臣發覺此人心思縝密善於推論,頗有大理之風,臣想討要好好栽培為陛下解憂。」
君柏聞言問韓政可願前去大理寺,韓政自是願意。
君柏道:「如今時將軍已醒,又有功,倒不如待中秋之後,為此半個慶功宴,朕向來賞罰分明。」
最後一句,讓時暮不好婉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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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之下,韓政一身錦繡暗紋官官服,僻靜的荒郊野外,有一矮矮小小的墳和無字墓碑,韓政愛撫的摸著那墓碑,滿含淚水輕言道:「夫人,你在天之靈瞧瞧,如今韓家冤屈已洗盡,我已官復原職還入了大理寺,咱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