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龍顏大怒

2024-09-29 18:12:07 作者: 凝汩汩

  時暮並未過問時嫣之事,反而問道:「你同君秀山……」

  勒夕瀾對他並未要掩瞞一五一十將實情一一告知。

  時暮的眸子能噴火,他緊握著手,骨節掐的分明,未曾料到自己的母親姊妹竟妄想將他的妻子伺候別人。

  他心中說不出什麼滋味。

  硬榻上的時老夫人蓋著棗紅色棉被,正假寐,神情怡然,硬塌旁的案幾擺著一碗墨黑的湯藥,上面浮上一層油亮。

  哪有絲毫病入膏肓奄奄一息的模樣。

  時嫣六神無主的,整個人如同被抽去魂魄一般,時老夫人見她來起身道:「我讓你做的事如何了,那勒夕瀾怎麼說。」

  時嫣罷了罷碎發,她有些心虛,但又很想把實況告訴時老夫人,但她又怕,只得被勒夕瀾勒住命脈。

  

  時嫣結巴道:「那……那……勒夕瀾那個賤人說您是裝的,說是要給您號脈。」

  「這破地我實在是不想住了!你看看這裡,不是破洞就是漏風!如今也快要活冬了,寒風吹的我頭滲得慌!勒夕瀾那賤婢是想看我活活死在這裡,她便是滿意了不成?!」

  時嫣給時老夫人順氣,下意識的用手握住荷包,若有所思。

  是夜,風有些烏瑟瑟的,時老夫人住的地方本身就破壞,窗支支呀吱呀作響,時嫣端著一盤糕點遞給時老夫人。

  「母親,這是香山從外面帶回來的溪河糕點,特意拿來孝敬您的。」

  時老夫人看著眼前擺放著的珍珠翡翠湯圓,海棠糕,四色桃酥,和蜜餞色香俱全,冒著甜滋滋的香氣。

  不由得咽些口水,嘴上卻硬著道:「瞧你那沒出息的樣,我老早就和你說過,你但凡同某個達官貴人交好,也……」

  「好了母親,別再說了!」時嫣打斷時老夫人的話。

  她將那碗珍珠翡翠湯圓往前推了推,神情不自然竟然連手都有些抖:「先嘗嘗這個吧,這個是特意帶過來的翡翠湯圓。」

  時老夫人噤了聲,端起翡翠湯圓。

  時嫣的心卡到嗓子眼上。

  木的,時老夫人有將那碗翡翠湯圓放下。

  「怎麼了母親?」時嫣有些著急的問道。

  時老夫人道:「無事。」

  說完便端起一口咬了起來。

  時老夫人本就喜甜,一時間便見了底。

  時嫣落著的心終於懸地。

  她的背上浸了一層薄薄的汗,手握的極緊,懸著的心也終於放下。

  她將勒夕瀾給的藥丸碾成碎末,下在翡翠湯圓里,無色無味。

  不出幾日,就傳出是老夫人風寒病倒了。

  倒不是大礙只是氣虛需要好生調養。勒夕瀾身為當家主母,自然是做戲要做全套,她讓時嫣照顧時老夫人,將她們安排回了原住處。

  「聽說時老夫人染上風寒病在調息呢。時小姐也真是肯下的了手,倘若是我我斷然不會給我母親下毒。」悠茹道。

  「惡有惡報,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松露在一旁附和。

  勒夕瀾盯著帳本道:「本就是自私之人,只是將軍到現在越來越多的人參他,本就風雨飄渺,一家人反倒內訌,我這麼做只是想讓她們安靜些。」

  子不教父之過,在時老夫人的薰陶下,時嫣本就不是什麼大善人。

  只是近來一則重磅新聞在民間傳開。

  大皇子不舉。

  這是百姓們近些日子一直議論的話題,傳著傳著竟也傳到了時府。

  君柏已是雷霆大怒了,奈何君秀山傷勢好轉實在是太過於緩慢,又礙著皇后的面,不好發作罷了,再加上榮妃在一旁添油加醋煽風點火,君柏失著是有一口氣噎在胸口。

  此次的風聲透露多半是她散播出去,畢竟比起去滿春樓的德不配位,品行不端,貌似不舉不能開枝散葉對於太子之位的繼承更有打擊。

  貌似還是大皇子去尋歡作樂被人發現那功能實著實……

  身為一個男人竟然不舉,倒不如說真是個太監了。

  雕樑畫棟的鳳鑾殿,燭光微微,青紗帷幔帳前俯臥嬌人,她臉色有些許白淚光點點,帶著抑鬱,榮妃委屈兮兮道:「前些日子中秋家宴臣妾愚笨說錯了話,惹得皇上不快,但臣妾當時絕無此意,只是單純的擔憂大皇子的身體。」

  正因為上次她鬧出的事,以至於君柏好些時日未曾來過她的寢宮。

  君柏並未接她的話。

  榮妃替君柏揉肩,軟手力道並不是很重,卻撓的心痒痒。

  榮妃又道:「最近宮中有些狗奴才嘴巴不老實,就要碎語的往外傳。」

  君柏疑惑不解道:「傳的何事?」

  榮妃故意欲言又止想說卻又說不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你且說便是了。」

  得到君柏的肯定,榮妃道:「臣妾也只是聽那些狗奴才的胡言亂語,切不可當真,只是私下那些狗奴才們都在傳言道說,是大皇子不舉,國根難以開枝散葉,如此國度更是拱手讓人,這簡直是胡言亂語,不知從哪傳出的謠言切不可信,臣妾今日已經狠狠教訓過,只怕是不能夠做到殺一儆百!」

  他聽得臉色鐵青,猶如鍋底,一般一陣青一陣黑,他不禁大怒道:「朕又不止這一個兒子!!!」

  此話一出更是滿了榮妃的意。

  嫡長子自然是這一個,其他的也是他的子嗣。

  見到龍顏大怒忙得匍匐跪在地上道:「皇上息怒。」

  榮妃急忙佯裝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樣:「皇上不必憂心,外面人傳來的風言風語,一向都是無從得來,切不可當,待大皇子醒來可方能得知真相。」

  話雖說是如此,但疑惑的念頭已經在君白的心中生根發芽。

  二日清晨,君柏下令將一些胡言亂語,偽造聲勢比較大奴才婢女以儆效尤,殺一儆百,奈何這些謠言早早便已經傳出這皇宮。

  終究是堵不住天下人之悠悠之口,已是百姓的茶餘談資。

  好巧不巧之時,便是許太醫前來,稟報大皇子已逐漸清醒,傷勢也略有好轉,君柏知此事並未有張君秀山休息緩氣之息,便讓他前來聽奏。

  金鑾御座之上,君柏鳳目微挑,斂眉沉思,眉宇之間儘是隱隱的怒氣。

  君秀山一身玄色長袍,跪在地上,大氣不敢出,彼時他還未知究竟發生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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