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神秘的王嫣然

  馭獸。是一種非常神奇的修煉方法。

  其實，馭獸者自己也經常搞不懂，為什麼修煉了馭獸類的功法後，自己可以和野獸交流。

  然而，在我和藍大交流之後，我知道，馭獸者真的能和野獸交流，而且隨著功法的越來越高強，馭獸者和野獸的交流也會越來越多，越來越深奧。

  打個比方，原來，初次修煉馭獸類法訣的修士只能簡單地和野獸交流，就好像牙牙學語的嬰兒。

  當你修煉得越高深，總有一天你能成為語言類的專家。

  萬獸門坐落在大興安嶺的北部，一座不大的湖泊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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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聽說過萬獸門的存在的，可是卻沒上過門拜訪。

  馭獸類的修煉者自從遠古之後，就很少現世，尤其是其中的高手。當然也怪不了他們，現在的天下，鋼筋水泥是越來越多，森林越來越少，野獸都很少了，更別說那些蠻獸和妖獸了。

  這次依然是藍大一個人帶著我們到達萬獸門的，其他四人也是幫不上忙，來了徒增麻煩。

  此行去萬獸門，一共四人，藍大，我，白凡以及靈探徐桃。

  在林子裡轉轉悠悠兜了大半天后，我們四人總算在藍大的帶領下到了一片頗為開闊的水域，湖面附近很平靜，水面也沒有波紋。

  「藍大，萬獸門的山門在哪裡？」

  我開口問道。

  藍大沖我笑了笑，連忙跑到湖邊，手中褐色的靈氣按在水上。

  一時間，整個大湖的水面都開始顫抖。層層波紋往外擴散，水面開始不平靜了。

  我心中還是很好奇的，第一次見到山門建在水中的門派。

  水面的翻滾越來越劇烈，然後，整個湖水漸漸分成兩波。

  湖水中央，一條長滿了青苔的石階顯露出來。

  石階不寬，僅僅能容兩人並肩通過。

  藍大站在石階邊，微微彎腰，尊敬地示意我先往下走。

  他對我這個半仙的身份很感冒，可以說做得有些卑躬屈膝了。

  藍大的舉動多少讓我有些不適應，不過我還是第一個踏入了石階。

  石階很滑，青苔上甚至還有幾條小魚小蝦在跳動。

  這是一個很神奇的場面，我以前也只是在電視裡才看到過水流自動分開。

  兩波水流被莫名的力量分開後，竟然一點都沒有衝下來的跡象。

  我如同看著海洋水族館的玻璃窗一般，裡面的水草，游魚都清清楚楚。

  「藍大，你們萬獸門好手段啊。」

  聽到我的話，藍大依然一副很謙卑的樣子，連忙開口說道：「我們萬獸門歷史也算悠久，上古時候就存在了，當時是個小門派。為了自保，請了當初一位茅山的前輩設計了這個陣法。只要是我們萬獸門的弟子將靈氣輸入水中，並且默念口訣，法陣就會自動分開，然後便會山門打開，水流對分。這石階也是有說法的，這條石階用的石頭是水星打造，效果是判定是不是有敵意。水星是一種很奇特的動物，平時在水裡會如同岩石一般僵硬，然而，一旦開啟大陣的萬獸門弟子念動特殊口訣，這水星就會全身變軟，然後將走在它們身上的人吞下去。」

  藍大的話讓我著實吃驚，這萬獸門果然有兩把刷子，僅僅是這山門前的大陣就如此給力。

  踏著由水星變成的石階，我第一個踏入了萬獸門的地界。

  沒有想像中的熱鬧，整個萬獸門給我的第一感覺是冷冷清清，整個山門是建在巨大的湖泊下面，由不知名的天然屏障隔開，如同水中的龍宮。

  「藍大，似乎沒什麼人啊。」

  我出口問道。

  藍大整個人踏了口氣，口氣里有些哀傷。

  「不瞞您說，萬獸門以前是有很多弟子的，如今走的走，散的散，您往前走，最前面那座大殿就是萬獸門的主位大殿，王嫣然就在裡面。」

  我點點頭，帶頭往前走去。

  萬獸門四周建造了很多房舍，而且有人們生活的痕跡。

  只是即便是在我天眼的感召下，我也一個人都沒發現。

  這裡真是一片空虛，如同一個廢墟。

  萬獸門的主殿很大，建築風格同樣非常奇特。

  整個主殿居然是一張張開的巨大虎口。而入口就是兩根巨大的虎牙。

  我站在虎口處，剛剛準備踏入。

  卻聽到裡面傳來一個淡淡的聲音。

  「來者是客，鐵天半仙之名天下皆知，請進來詳談。」

  然後原本漆黑的虎口一瞬間亮了起來，數百盞燈同時亮了起來。

  我看見正前方，站著一個白白淨淨，身穿一身水藍色長袍的男子。

  他人挺高，長發束在腦後，很瘦，臉特別乾淨，嘴唇略帶一點紫色，整個人站在燈光里，顯得特別安靜。

  「王嫣然嗎？」

  我出口問道，

  他望著我，淡淡笑道：「好久不見。」

  他的話讓我一愣，我疑惑地問道。

  「我們之前見過？」

  他抿嘴笑了起來：「如今的你不記得我們了，我們卻記得你，記得你曾經的光輝，記得你曾經的強盛，記得那個站在屠魔大戰最前列，給了斷情人致命一擊的男人。」

  如果不是我確認他是看著我說這些話的，我肯定是以為他瘋掉了。

  我今年才20出頭，怎麼會和屠魔大戰扯上關係。我就是中國鄉村走出來的個傻小子，怎麼會和斷情人這種傳說級別的人物扯上關係。

  「你到底在說什麼？」

  我皺眉問道，口氣里多了不善。

  「如今的你還不知道，等你見到冰海的那刻，便會開啟你塵封的記憶。我不方便多說，你們如今到了萬獸門，我就不必守在這裡了。」

  此時，不等我說話，藍大已經神情激動地大喊了一聲：「你到底是誰？為什麼來我們萬獸門，你們把我們的掌門怎麼樣了！」

  王嫣然輕笑了一聲，真是個妖孽般的男人，笑起來和美人似的。

  「你們掌門修煉一門禁法走火入魔了。要不是我守在這裡，他不敢衝出來，你們這些萬獸門的弟子早就被殺個乾淨了。」

  「不可能！掌門一向穩重怎麼會冒險修煉禁法！」

  藍大再次反駁了王嫣然的話。

  「是與不是，我不說，你自己看就是了。現在有鐵天在，想必出不了大亂子，我先走了。」

  王嫣然說完，腳下一踏虛空，整個人憑空就消失了。

  我眼睛一亮，這是當年和混摩天一樣的招式。

  在虛空中穿行，是屬於絕強半仙都無法掌握的強力招式，這個王嫣然到底是什麼來頭，如此身手卻不出名，而且他對我莫名其妙說的話到底什麼意思……

  王嫣然前腳走，後腳我便聽到一聲驚天的怒吼！

  「什麼聲音！」

  我聽到這吼聲著實嚇了一跳，

  「看來我的推測沒有錯。」

  徐桃此刻走了出來，似乎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

  「什麼意思？」

  藍大急急忙忙地問徐桃。

  「我知道你們萬獸門有一門特殊的法術，便是獸化。將人和自己的靈獸融合同化，以人的靈魂替代獸的靈魂作為主導，一時間能夠擁有靈獸的力量。不過因為對戰的時候要靈魂出竅，自己身體很難保護，所以現在修煉的人越來越少了。」

  徐桃的話說完，藍大頻頻點頭。

  「那麼我想，謝鯤就在修煉這門法術，而且是它的加強版。」

  徐桃這一次的話讓藍大莫名了。

  「沒，沒聽說過有所謂的加強版啊。」

  藍大確實不知道，這不能怪他，他依然是個低級弟子，接觸不到太高的秘密。

  「我想這個所謂的加強版，意思是，完全拋棄人類的身體，將自己的靈魂侵入靈獸，最後奪取靈獸的身體。這樣說起來，這種方法和很早前被修煉界嚴禁使用的奪舍差不多了。可能是他。」

  一直沉默的白凡忽然開口。

  徐桃大有深意地看了白凡一眼，這一眼落在了我的眼裡，這兩人還真是暗鬥得厲害。

  「藍大，你們掌門謝鯤的靈獸是什麼？」

  我發言問道。

  藍大毫不猶豫地說道：「沒有啊，謝鯤掌門的靈獸多年前死在了一場爭鬥中，此後便一直沒有補充新的靈獸。」

  藍大的話讓徐桃陷入了沉思，一般來說，如果真是奪舍之類的方法，那肯定是找自己熟悉的靈獸當對象。不可能路上遇到什麼靈獸隨便拉來就奪舍，那風險太高了。

  「你們聞到一股妖氣嗎？」

  我望著謝鯤閉關的大門默默地說道。

  此刻，我聞到了一股不應該屬於這裡的氣息——妖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