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馬甲

  姜寧找了處無人的地方，從空間裡找了身男裝穿上，還給自己貼上了鬍子，看著有幾分是讀過書的翩翩兒郎。

  她按照上午的路線，去了周大周小家。

  周大從中午開始就坐立不安。

  一會後悔不該答應那麼快，該再勸勸姜寧的，這下連累姜寧還得賠錢。

  一會又覺得自己想多了，就姜寧飯館那樣的人流，哪裡還怕賠錢。

  

  只怕百味食肆一家就能養活一家菜販了。

  因著姜寧給了錢，家裡時隔多日才吃了一回肉。

  飯是吃得開心，可吃完飯周大又開始焦躁了。

  來來回回在門口看了好幾次。

  「這人怎麼還不來啊，是不是不知道地方啊。」

  周大打算要是再沒人來，他就找去百味齋問問。

  「請問這是周大家嗎？」

  周大馬上從座位上起來，飛奔出去。

  「是的，我就是周大，你是姜掌柜說的那人嗎？」

  姜寧看著周大眼神里只有欣喜，完全看不出她是女扮男裝。

  「我就是，你現在方便嗎，我帶你去辦點事情。」

  「方便方便，你等會我。」

  周大回去跟奶奶和周小交代了些事情，又跑著回來。

  「咱們走吧。」

  姜寧在前面走著，周大跟她隔了一臂的距離，在身後跟著。

  她側過頭，壓低聲音跟周大說話。

  「我叫季海，你平日叫我季掌柜就行，我一會帶你去看看地方。」

  「好嘞季掌柜，咱們要看什麼地方啊。」

  姜寧停下轉頭看向他。

  「咱們看看要把倉庫建在哪啊，對了，有了倉庫以後，還得麻煩你晚上去那住下看著點。」

  周大現在已經後悔了，但不是後悔要看守倉庫。

  小規模的菜販都是在自家弄，大規模的都是租的倉庫用，這樣一來，肯定需要有人看著。

  通常都是買下幾個身強力壯的僕人，簽下死契，白天幹活晚上守門。

  周大之前乾的那個菜販屬於兩者之間。

  擴了自家宅院，又買了人看門。

  他是後悔沒多跟姜寧問幾句。

  上午才說要他干，下午就買地方，太過隨便了。

  周大覺得有些不靠譜。

  嘴邊有好幾句話想說，轉了幾圈還是咽下了。

  「罷了，我給姜掌柜看著點，若是這人不靠譜，我也好及時告訴姜掌柜。」

  姜寧帶著周大去了沈牙人處。

  「沈牙人好，久仰大名，在下季海，想在城中尋處便宜的莊子或者縣城附近找處莊子。」

  「季掌柜好，我這正好有合適的，那咱們現在走一趟，我帶您去看看。」

  沈牙人做生意多年，見過的人太多了。

  只一打眼，看衣著，看眼神，看動作就知道這人大概是個什麼樣。

  就像現在，沈牙人一看就覺得這定是個不缺錢的。

  至於好不好糊弄，那就得再多了解了解了。

  三人直奔城外，大概兩里地左右。

  「城郊附近這片地都被人包下了，人家也不干買賣，專門做租賃。」

  姜寧踏步進去，只覺得這人是不是也跟她一樣是穿來的。

  這簡直就是個物流中心啊。

  她在這還看到了熟人，她當初買馬的那個牲畜牙人。

  「有地方大的也有小的，可以自己修整，也能出錢給主家，讓他們修整。」

  「這有租住房子的，也有干買賣的，主家派人巡邏，安全性上也能保證些。」

  姜寧聽著眼神愈發明亮。

  她真想認識認識這個人。

  若也是個穿書的那他們還能有個伴。

  若不是，那能結識這樣的人，也是她的榮幸了。

  姜寧雖然沒說自己要房子是幹嘛，但沈牙人猜測姜寧是做買賣而來的。

  因此帶著姜寧和周大兩人看的都是大房子。

  姜寧覺得沈牙人真是個妙人，如果放到現代，一定是銷冠。

  她都沒透露過自己要幹嘛，人家就猜到了，不動聲色地給你引導。

  姜寧只覺得自己運氣好，現在看的人多，但實際入駐的卻少，有不少地方能挑。

  她沒逛多久就看中了一處。

  無他這處離後門的地方近，方便她操作。

  畢竟她不用進貨，太過中心的地方過於顯眼反而不好。

  她本來還有些不放心周大，現在這處有人巡邏，這下正好也省去她再找個人的打算。

  姜寧很滿意這處，跟沈牙人開始砍起價來。

  兩人幾番來回，周大看得都傻眼了。

  同時也相信了季海的能力。

  這般會說的人，以後不愁找客人。

  季海的難纏出乎沈牙人的預料之外，明顯地煩躁起來，這在談判中是大忌。

  姜寧也看出來了，談判里誰先沉不住氣，誰就先輸。

  果然，沈牙人很快就鬆了口。

  「二兩銀子每月，一年就算你二十兩，再少您就另找地方吧。」

  姜寧看沈牙人的樣子，猜到這價格應該差不多了。

  「成交，還麻煩沈牙人幫我把契書準備好。」

  「這裡的契書都是現成的，你們跟著我來就行。」

  沈牙人在心中算著，這筆生意有點虧，掙得不多就是虧。

  他帶著姜寧和周大到了一處院子。

  「王大管家好，我是縣城的沈牙人，今兒帶人看中一個院子，來找管家先簽一年的契。」

  被他稱呼王大管家的人，起身看向姜寧和周大，打量一番。

  姜寧站直身子不懼他的打量，倒是周大有些怯懦，低下頭來。

  一眼就能看出誰是主子。

  王大管家沖季海一伸手。

  「請您往這邊走。」

  姜寧順著王大管家的指引，做到書桌前。

  王大管家拿了三張契書。

  「契書分三份，您一份，沈牙人一份，我這再包管一份。」

  「若是沒問題，就請按手印吧。」

  姜寧和沈牙人按下手印，王大管家又檢查了一遍，把契書給了他們。

  困擾姜寧多日的問題終於解決了，帶著周大出門後，她重重地呼出一口氣。

  「最外面那間屋子給你住，我看這裡縣城也不遠，若是你想把家裡人接到這裡也可以。」

  「謝謝季掌柜。」

  周大這一聲明顯比剛開始的時候恭敬多了。

  姜寧看著租好的地方，心中盤算著格局裝修，只覺得頭疼。

  明明才解決一個大問題，結果又出現好多個小問題。

  她撇見一旁的周大，不用白不用，也正好從現在開始鍛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