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羅剎之難（2）

  存在即是合理，通天會至今能夠屹立在華夏大地上，和各門各派平起平坐，自然是有依憑的。

  這個依憑，今夜我見到了。

  他是活了500歲的老怪物，他還算不算是個人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已經肉身成聖，上能入天宮，下能達黃泉。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留在人間，而且不顯山不露水，凡人不知道他的存在。

  他是修道界一個活著的傳說。

  他是通天會的大長老。

  他是司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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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時的我已經完全絕望了，很絕望，師父倒下了，李岩和王崑崙明顯不是羅剎的對手。但是我依然沒有逃走，一方面是不想，另一方面是不能。

  我不做逃兵。不做懦夫，要死，我會和師父一起死。

  我站起身，對著王崑崙和李岩兩位前輩鞠了個躬說道：「等下如果是不得已，還請兩位前輩先走。這羅剎既然是要我的命，那給他便是。」

  此時的我多了一份灑脫，男兒在世有擔當，有責任，如果今日死我一個小小少年換來通天會和師父的安全，那縱使一死又有何妨？

  說著，我大踏步地走上前去，展開雙臂，喊道：「末煉，我既然是你這場遊戲的獎品，那麼現在便拿去吧，別傷了我師父和通天會的前輩們。」

  我已經報了必死的決心，我隱約看見師父眼角的淚花，這個鐵血一般的男人，居然哭了，MLGBD。

  然後，大概是上天覺得我命不該絕。

  一隻白皙的手摸了摸我的頭，非常威嚴的聲音響了起來：「你這個後輩不錯，接下來的事情，我會處理的。」

  我轉頭看見了一個神武的男人，

  若他入魔則為魔王。

  若他成仙則為仙尊。

  若他為人則為人聖。

  這是我對司馬天的第一印象。

  也是對他最好的詮釋。

  末煉明顯感覺到了司馬天的與眾不同，收起了剛剛不可一世的表情。

  表情格外嚴肅。

  「閣下是？」羅剎末煉第一次用上了敬語。

  「你在我的地頭上殺人，囂張，卻不知道老子是誰？找死啊！」

  如果當時給我一個網絡表情，我一定是滿頭大汗。

  這麼一個威武霸氣的男人，開口就是流氓的樣子。

  「老子是司馬天，今天，要麼你給老子滾回陰間去，要麼老子今天殺你渣都不剩。」

  司馬天說著，一招手，整個天空的黑暗全部驅散，天空重現明鏡。

  他再一招手，整個星辰的力量仿佛被牽引了下來一般，聚集在了他的手上。

  這一招，帥的一比啊！

  這是當時我真實的想法。賊真。

  「你，你居然可以掌握星辰之力？但是你不能殺我，我已經脫離了鬼的範疇，成為了鬼神，是受到陰間保護的，你若殺了我會被陰間索命的。」

  「你可以試試看。」司馬天顯然耐心不好，說著便平平地對末煉推出一掌，整個手掌瀰漫著璀璨的星光之力。這一掌推出後，仿佛整個星空都暗淡了下來。

  「不，你不能殺我的！」末煉已經發瘋了。在這星光的籠罩下，她完全沒有還手之力，全身所有的怨氣都被封鎖住了。

  「滾回你的陰間去。」此時司馬天收回了手掌，這一掌到底他沒有拍下去，不是他不敢，而是有些規則限制他。

  末煉也是明白的，這次立刻打開了陰間大門，頭也不回地竄了進去。

  她沒想到，在人間還有這麼恐怖的存在。

  司馬天轉頭，伸了伸懶腰。

  笑嘻嘻地看著我說道：「我是司馬天，通天會的大長老，我今年503歲，你要叫我祖爺爺。」

  我忽然感覺，這個傢伙想占我的便宜。

  這次的羅剎事件最後在司馬天的強行介入下收場的。

  這裡我要解釋下，為什麼司馬天沒有直接出手抹殺了這種低級的鬼神。

  不是司馬天做不到，一個能夠掌控世間星辰之力的男人抹殺一個低級的鬼神實在易如反掌。

  前文我說道，是因為規則所限。

  這個規則是陰司訂的。

  鬼神不同於一般的孤魂野鬼。

  他們的生命得到了淨化，已經得到了陰司的認可，可以說，鬼神是陰司合法的公民。

  他們來到人間一次就好比，我們出一次國。只是我們出國有錢就行，他們來人間卻需要大機緣，花大代價。

  人間的道士是不允許殺害鬼神的。這是公認挑釁陰司的威嚴。

  在古代，上古方士們個個法力通天，自然不懼怕陰司的報復。所以那時候經常有道士斬修羅，殺羅剎，甚至是打黑白無常的傳說。

  現代，天下大勢已經今非昔比，厲害的修道人少之又少。所以，人間的道士對陰司很畏懼。怕陰司報復，派鬼差來人間索命。

  司馬天也有他的考慮，他自己當然不怕陰司報復，然而他身後的通天會卻不行。到時候他左右不能顧全，造成了整個通天會的覆滅，那他就真的成了千古罪人了。

  這次的事件是我人生的一個轉折點。

  我意識到了自己的不足。如果我依然在鐵老頭的庇護下，我永遠成不了翱翔九天的真龍。

  這幾天我照顧師父起居，看著他傷勢漸漸好轉，我心裡下了決定。

  這一天，師父在院裡打了一套洪拳，拳勁剛猛，霸道。

  等師父打完收了功。我遞了條毛巾上去，等師父擦好了汗，我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師父，我想一個人出去闖闖。」

  鐵老頭看著我堅定的臉，沉默了一會兒後點了點頭。

  「明天你去找李岩，問他多要點寶貝。再去王崑崙那裡要一個我們通天會專用的聯絡靈符。」

  我默默記下，鄭重地向師父磕了個頭，心中滿是不舍。

  磕完頭，我一個轉身，大踏步地往外走。

  卻聽見身後師父的聲音。

  「徒兒，路還是要你自己走，我只說一句，別走歪路，不然為師親自收了你。」

  我應了一聲。腳下沒有停止。

  師父的話又一次傳來：「我看司馬大長老挺喜歡你的，你可以敲一筆。」

  我靠，鐵老頭果然是奸商。

  所謂魑魅魍魎，其實並不是指一種妖怪。而是指多種妖怪，魑魅，一個是山精，一個是樹精。一個以山脈為根，一個以百樹為魂。只是他們都喜歡蠱惑人心，所以古代的文人把他們歸為一類。

  我下山後接到的第一筆訂單是來自桂林陸家的，他們要兩頭活著的魑魅。

  下山後，我直奔通天會的神速堂。在那裡有發布各種各樣的任務和訂單。承接任務是有條件限制的，因為通天會畢竟是個商業性質的行會，是很要信譽的。如果一個剛剛入行的新手接了茅山或者是崑崙山發布的高級任務，還搞砸了，那通天會的信譽就不保了。所以，一切都看資歷。

  我是今天才辦的入會手續，是最低等的會員。接的任務不多，我仔細搜尋了半天，最後鎖定了這個活捉魑魅的任務。

  我是有自己的考量的，我靠著鐵老頭的關係從李岩那裡敲了好些寶物。

  最後更是親自找到司馬天，索要了一件大殺器，當然這大殺器是什麼以後會告訴大家的，先賣個關子，這大殺器陪伴我到現在，可以說是魔擋斬魔，妖擋屠妖的好東西。

  桂林是個好地方，很多地方都保留了原生態的環境。陸家是當地一個小門派，人數就幾十人，不過因為駐紮在深山中，所以凡人看不見，修道界也不是很出名。這是他們第一次向通天會發布任務，我當天接了任務後，就坐飛機，趕往桂林。

  等下飛機以後，我便被當地通天會的同事接到了下榻的旅館，並且我第一時間索要了神速堂關於魑魅的情報。

  這是我出師的第一戰，一定要打得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