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冥頑不靈老母親

2024-05-05 09:54:19 作者: 長尾兔兔

  這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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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平安不要做決定。

  他聽到了窸窸窣窣的聲音,急忙回頭,看到老婆邁著惡狠狠的腳步雷厲風行靠近兩人,杜母用一種尖銳的眼神掃視了一下杜心言,「背人沒好事,好事不背人,你這天煞孤星是來做什麼的?」

  重生以後,杜心言妄圖改變當年的一切。

  她現在已經讓父親從一個懦弱的、一個優柔寡斷的人變成了現在頂天立地的模樣,她老弟知道勞動光榮的道理,改變了小妹讀書無用的觀念。

  但面對這個斤斤計較的母親,她似乎無計可施。

  被追問,杜心言索性一句話說穿,「我準備在咱們家打兩口井,就在診所院子裡。」

  母親不反對,「不要說打井,你就是找原子彈將診所炸了都可以,錢拿來,火到豬頭爛,沒錢怎麼辦事。」

  母親自然而然攤開手,每一個傍晚,杜母都會用同樣的神態和動作來索要營業額,她像極了存錢罐,錢到了杜母這裡,真正是只進不出。

  見母親這樣,杜心言氣急敗壞,「你還是不是我娘啊你?」

  「那你去自家院子打井好了,」杜母一臉的不耐煩,「我是你娘,我就活該一輩子被你們幾個喪門星給拖累,還有你……」

  每當杜心言招惹了母親,杜平安少不得就要被殃及池魚了。

  這一次也毫無例外,母親氣咻咻的沖杜平安叨咕,「回啊,她鬧歸她鬧,有錢什麼都好說,怎麼?她要打井你就給打井啊?她要殺人你是不是還送刀子啊。」

  杜平安懶得和杜母鬧,伸手要錢,「二十塊錢就差不離了,你給錢,我每天進帳都在你這裡,打井這也是好事情,不說她了,我也老早有這個計劃。」

  「放你狗屁,」杜母雙手叉腰,這是她招牌式的動作,他的眼睛裡彈射出了火星子,「你給我玩兒這個?要錢?是是是,你的每一筆錢都是血汗錢,我都把你那血汗錢貪污了,全家吃吃喝喝不要錢啊?買菜不要錢?最近還要準備來年播種的穀米,不要錢是怎麼地?」

  這些話說的很是理直氣壯,「你知道你賺了幾個錢,我恨不得一分錢給你掰開了用,你倒是好,張口要二十塊,告訴你杜平安,今天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杜平安不清妻子怎麼就變成了這種醜惡的嘴臉,她知道大道理在這裡都是春風不入驢耳,轉轉身看向杜心言。

  「心兒,你讓爸想一想辦法,這不著急。」

  「旱災就要來了,不是我說著急不著急。」外面的局勢千變萬化,現在村裡頭只有廣播沒電視機,廣播裡頭已經調侃旱災了。

  這裡的交通和人的觀念一樣落後,似乎以為災情是玩笑,是人心惶惶的日子裡大家個共同編造出來的一個神話。

  至於杜母,口口聲聲還是那一句,「你要打井,到你家院子去,在我這裡耍橫?我沒找你要小妹就是了,還有啊,沈艷艷到底怎麼一回事?杜衡愛的無藥可救的,我可告訴你杜心言,這沈艷艷要是不清不白的進了我家,我早晚和你鬧。」

  現在的局勢是,杜心言說一句母親就要說十句,她提議一件事情母親就要反駁一百件事情,她看看杜平安。

  還沒說話呢,杜母就嚷嚷起來,「你打井打在你家,你願意怎麼鬧你鬧你的,但你打井在我家,這事就要給錢。」

  杜心言本身也不是來白嫖的,見觸怒了母老虎,轉身就走,「我準備錢就好了,但這兩口井將來是我的。」

  「只要你給錢就是你的,誰還能抵賴不成?」

  母親冷傲的擺擺手,杜心言氣鼓鼓的離開了,天呢,現在的母親比當年還蠻不講理她可要用什麼手段才能改母親。

  另一邊,沈喬南的隊伍已經到了八十公里外的廣南,劉改的車子顛簸的厲害,不時地車子會在開闊的地方停靠下來。

  天高雲淡,從這制高點上看下去可以看到籠罩在水霧裡頭的城市。

  在團隊,劉改是屬於那種少年時代就東奔西走過的,此刻休息的空擋,劉改憧憬的笑著,指了指遠處下方的城市,「你看啊,那邊是廣安。」

  「廣安?」

  半年之前,他和杜心言兩人到廣安去抓人販子了,關於廣安,記憶中那是一個不錯的風水寶地,他低頭凝視著遠處,似乎想要在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裡頭尋找記憶契合的坐標。

  但這麼一看,下面一塌刮子都是樓房,不但找不到熟悉的地理坐標,就連心頭的熟悉感都消失了,那是完全陌生的地方,劉改自顧自的說下去,「那邊是廣北,咱們這是廣南,再看這裡,你看啊,這裡是市中心。」

  聊了會兒,劉改吃了東西就上車了,十幾分鐘以後大家到了廣南一處地勢平坦的位置,老遠就看到遠處有一群握著木棍面容枯槁的人兒,他們極目遠眺,似乎想要在視線盡頭尋找綠洲或生命的源泉之類。

  他們找到了隊伍,看到了那生命一般的草綠色,看到了沈喬南和劉改以及大部隊,這時候,逃荒的隊伍裡頭出現了騷動,一個年長的老人家給公推了出來。

  「根兒爺,對面那是……」

  那被叫做根兒爺的是一個六十來歲的老人,但如今的他看上去顯然已經七老八十了,旅途的疲憊讓他出現了濃重的黑眼圈以及巨大的眼袋,根兒趔趔趄趄靠近團隊,眼睛釘子一樣釘在了沈喬南的身上。

  「你是你是部隊來的?」

  根兒爺眼神恍惚,那眼神里有激動、興奮也有恐懼和忐忑,實際上在進廣安之前,這群逃荒的數以百計的隊伍已經被不少地區都驅趕了。

  起初這僅僅是一個村的人,家裡鬧了旱災自然是待不下去了,做娘的摸一摸兒子的臉蛋,「去吧,出去乞討去,再不然找點兒吃的回來,娘老了,走不得了,中不?」

  那青年抓了打狗棍就走。

  沿途去了不少人家,看他們到來急急忙忙關門閉戶,有人甚至於還放了惡犬來撕咬他們,至於這要飯顯然不是好的處理,等少年回家,自家母親早已經奄奄一息了,他今天唯一的收穫就是一些樹皮和草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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