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拿走的證據
2024-05-05 09:54:02
作者: 長尾兔兔
杜衡上前去一腳踩在了孫和平的肩膀上,欻拉一下將紅線衣脫掉了。
沈艷艷眼疾手快,將那血糊糊的毛髮丟在了裡頭,然後胡亂捲起來,這才看看孫和平。
「今天我就大人不記小人過了,」但她揮舞了一下手中的東西,「記住了,看明白了,證據在我這裡呢,將來你還折騰欺負人,我就將這個拿到村公所去,看民兵將你怎麼樣。」
說完,沈艷艷急忙偷瞄一下旁邊的杜衡。
「大兄弟,咱們走了。」
外面,小妹尋了許久也沒看到沈艷艷,還以為她到別處去了。
如今他們到城裡來賣貨,都是游擊戰。
屬於打一槍換一個地方的模式,沒找到沈艷艷,小妹也不很擔心,她將自己剛剛買的吃的送到了醫院裡頭,見小妹來了,杜心言喜上眉梢。
「在附近呢?艷艷呢,你們一起來,我帶你們吃食堂。」
醫院的食堂是不錯的,裡頭菜品豐富,作為在職員工,杜心言他們的伙食費是從薪水裡頭扣除的,要是帶了人來吃,只需要在窗口買單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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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管怎麼算都比在外面吃划算,最主要的,醫院的員工餐是按人頭來算,不定量,她拉一把小妹就要走,但小妹卻搖搖頭,「之前我就聽爸爸說了,你和柳月有過節,人家抓你小尾巴還擔心抓不住呢,我吃頓飯事情小,人家算計你事情大,你說是不是?」
杜心言一聽,感慨系之。
「哎呀,你什麼時候這麼知道為人處世了。」
小妹一笑,「不長大一點就被人欺負死了,哎,這都是吃虧得到的經驗啊。」
杜心言說:「好好好,不吃就不吃,咱們在這裡吃你帶來的東西。」小妹帶的事熱包子,杜心言到科室弄了熱水出來,兩人在走廊上的長條凳上就吃。
柳月看到這裡,微微冷笑。
張紅梅送了辣椒醬出來,摸一摸小妹的腦袋,「吃什麼呢,香噴噴的,哈哈哈。」
兩人吃了東西,杜心言非要送小妹出來。
但小妹卻擔心她出門會壞了規矩,抓住了她的手,嘟噥,「我看那柳月就不是什麼好人,姐,你可一定要小心一點呢,你快報考了,我希望你一把過。」
「絕對是一把過啊,」杜心言抓著小妹的手,白露過了以後這裡氣候變幻無常,有一點冷了,杜心言摸一摸小妹的手,「不要總吃糠咽菜的,咱們現在條件好了,你看看這摩天大樓你看看這高樓大廈,將來你念書好了,做一個領導在這裡吆五喝六的,咱們日子也就真的挺過來了。」
小妹一開始是不怎麼喜歡這個姐姐的。
多年來,姐姐都沒關注過自己,但這一年來,杜心言擔任起了母親的角色。
她對她是那麼那麼好,那種好真正是鏤刻在了骨頭裡頭的,這讓小妹也真心實意對姐姐好。
看杜心言不方便送自己出來,她這才朝姐姐擺擺手,「你回,我等會就回去了。」
「注意安全啊。」
小妹點點頭。
到科室,柳月依舊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鏡的,「今年後半年報考的人多,杜心言,我看你這杜大夫未必就能當上。」
「正因為多,才能脫穎而出,當不當不重要,重要在於參與,在於頑強的拼搏,你說是不是?」
柳月冷冰冰的點點頭。
在杜心言看來,自己已經學習的足夠多也足夠好了,根據前世的經驗,今年的考題不會很困難,眼瞅著就要考試了,她到底還是有點緊張,也更努力的在做題了。
看柳月刺激她,張紅梅靠近,「別聽某些人陰陽怪氣的,我知道你馬到成功。」
「當然,當然。」
杜心言也不聽。
三天後,是報考的日子,杜心言他們衛生院就她一個報名的,考點還在縣城裡的中心醫院,這中心醫院顯然很熱鬧。
杜心言壓根就沒說今天要去考試,但早起沈喬南就在準備了,兩人需要趕早班車到,九點半之前就要陸續進入考場,九點四十開始答卷。
上午場十一點準時結束,上午場是筆頭的考試。
到下午場就是臨床方面了,這個比較困難,但這個對杜心言來說卻是可以的,兩人才剛剛到班車站就看到了柳月,杜心言心道不好,再看時,柳月旁邊是幾個肥嘟嘟的長舌婦。
這幾個女性杜心言不認識,更不可能知道他們是做什麼的。
但下一刻,幾個肥嘟嘟的女人就聊了起來。
「我看供銷社裡頭的棉花好,但城裡頭的還有棉線呢,我喜歡大紅色的,我買一斤給我兒子做紅秋褲。」
「還有一種嘩嘩嘩的布料,叫什麼良來著,我去買。」
「的確良,你這傻帽兒,土包子,土八路,」那婦女這麼一說,眾人哄堂大笑,那婦女瞅了瞅身邊的女人,「二嫂子,那叫的確良,我也準備去買,這不,我還要買的東西多了,順道兒走親戚。」
在農村,一天只有兩班車。
沈喬南擔心晚點了,因此兩人計劃著坐第一班,此刻才是六點不到,而這一班車六點就要出發了,司機是個中年男人,邋裡邋遢的雞窩頭。
她手中抱著一個足足可以裝得下已暖水瓶熱水的保溫壺,司機開門,咣當一下將熱水瓶放好,這才打開大巴的側門,大家歡天喜地擠了進來。
弄得好像大過年一樣。
似乎則是漫不經心的看著遠處,他手中拿著一個進口的半導體,開始放音樂,那時候有個出名的根歌星叫周夢蝶,半導體裡頭的音樂都是她的。
張口「我愛你」閉口「我愛你」的,在當時這種詞調偏於新穎,別致,時髦又偏激,那邋遢的雞窩頭司機愜意的坐在駕駛室內,大半個身體陷入座位,精神頭萎靡不振,不知道他是不是想到了昨晚的麻將,嘴角不時地露出蹊蹺的笑容。
那售票員是個塗脂抹粉的女人。
她似乎做好了和光陰抗戰的準備,明明徐娘半老,但嘴巴上卻塗抹了油膏一樣黏糊的血紅色,臉上的粉厚如銅錢,說話的時候帶了一股子與生俱來的輕蔑與倨傲,很是眼高於頂,目中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