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陌生的女孩

  夜不知何時已經深了。陸川拖著疲憊的身軀從燈紅酒綠的舞台之中走了下來。他緩慢的穿過一撥一撥的人流，到吧檯前的長廊里，已經渾身擠滿了汗水，他疲憊的將英俊的面孔埋進了白色制服之中摩擦了幾下。制服里散發著一股淡淡的汗水味。他緩慢的將自己的頭從制服之中抬起了起來。恰巧那女孩急匆匆地跑了下來，手中緊握著一瓶伊利純牛奶，和陸川在窄窄的長廊上狹路相逢。潘陸川主動側過身來，讓女孩先走了過去。

  女孩目光和腳步同樣，在陸川的身上停頓了半秒，然後咚咚咚地跑過了長廊。可沒多久這咚咚咚的聲音又返了回來，陸川抬眼時，他的眼前已經多了一隻手和一瓶伊利純牛奶。他抬頭仰望，看見女孩一臉笑意的將牛奶遞給了他。他將眼光在女孩的身上停留了一會兒，他看見女孩的臉微微的有點紅，他沒有接，但很快女孩一把將牛奶用力的塞進了他的右手之中，然後風一樣的消失在擁擠的人流之中。

  盛全酒吧深夜陸川已經換上了一套無恆大學學生的衣服，在擦拭著自己的小提琴。台上的踢踏激情迸放，台下的喝彩熱烈依然。

  陸川在擦拭小提琴的空隙，也在欣賞台上的表演。他的目光投向舞台的中央，女孩火熱的紅裙飛舞輕揚。也許只有他能看得出來，那張被華麗的舞步襯托的面容，依然帶有一絲絲孤獨。

  凌晨時分，陸川和程志軒拖著疲憊的身軀從盛全酒吧里走了出來。他們不由的同時對著清冷的天空大大的噓了一口氣。陸川抬頭望了望將要發亮的天空，扭過頭來：「志軒，我們走吧！」「嗯「程志軒疲憊的回答了一聲，就跟在了陸川的身後。身後突然響起一片氣瓶之聲，聲響猶如深夜之中的一聲巨響，頃刻響遍整個無恆市。陸川和程志軒轉個身來，一束燈光很刺眼的照在陸川和程志軒的臉上。陸川略微的抬起了右手遮住了自己的雙眼。在刺眼的燈光里，陸川看見了一輛破舊的摩托，騎車的是一個留有一臉鬍鬚的男子，陸川在刺眼的燈光里看見了車上的女孩，坐在了那輛破舊的摩托，雙手摟了男子腰部，女孩老遠就向陸川和程志軒招手。

  「嗨，陸川、程志軒！」摩托車順時的停了下來。車後的女孩滿臉笑容的從車后座走了下來，她走下的動作猶如舞蹈表演一樣，異常的優美。陸川、程志軒一時被這種優美的動作所迷住。

  「嗨，韓露露，你也現在才回去啊？」程志軒微笑的和韓露露打著招呼。程志軒是一個溫和的人，喜歡熱鬧，對於朋友，他覺得認識的朋友越多越好，不管到任何一個地方，他總是很溫和的認識著各種不同樣的人。對於每一個人的名字，他有著超乎尋常的記憶里。總能很快的記住每一個認識人的姓名。

  「嗯，你們不也是現在才回麼！」她邊說話邊向一旁的陸川揮了揮手。眼角的餘光稍微瞟了一眼陸川。陸川在燈光里微微的向她點了點頭。嘴巴想說什麼，看了看韓露露身旁的年輕男子，嘴唇慢慢的閉上了。這一切且沒有逃過韓露露的眼神。她指了指一旁的男子說了一聲：「他叫韓星，是住在我隔壁的鄰居」！男孩們分別朝這兩位年紀相仿的小伙子點頭致意。

  

  陸川馬上友善的地點著頭，說：「你好，我叫陸川，他叫程志軒，是和韓露露同在盛全酒吧做事的。

  無恆是凌晨靜靜的，街道的燈光都已熄滅。小巷也是靜靜的，石板路反射著路燈幽幽的光。似乎有些零星的雨點漂落。雨點打在街道房屋的窗戶的玻璃上，順著玻璃快速流淌。

  雨點打在小巷的地板里，地板發出嘩嘩剝剝的聲響。

  韓露露轉身上了韓星那輛破舊輛摩托，雙手摟了男子腰部，摩托車隨即風一樣地開走。陸川站在雨中視線尾隨著韓露露的背影。他看到韓露露在雨中將臉緊緊的貼在了韓星的後背上，陸川呆愣了片刻，才慢慢轉過身來，往前趕路。

  從很遠處就能看到，這座磚樓頂層的閣子間是用木板搭出來的。閣子間低矮窄小，卻連接著一個開闊無比的屋頂天台。屋內的陳設極其簡陋，卻安裝了一根自來水管。陸川先接了水洗臉擦身，又用髮膠噴了頭髮，不像日落而歸，倒似新妝出門，直到打扮利落，才扣著新換的襯衫，匆匆上了天台。

  轉出天台狹窄的門道，壯麗的晚霞撲面而來，天邊朦朧的紅暈將一個少女修長的剪影，鍍出一層玫瑰般的神幻，從那優美的輪廓不難認出，正是下午那位搭車的女孩。女孩面向燃燒的夕陽，手扶晾衣的木柱，右腿高高揚起，越頂繃直足尖，動作端莊穩定，姿態優雅舒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