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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慶功宴

2024-09-29 13:12:07 作者: 巒

  趙香儂來到紐約的第二天晚上應約出席一場美發秀,秀是她芝加哥一位叫做水晶的校友舉辦的,水晶是一位名華裔,是趙香儂為數不多一直保持著聯繫聖誕節會彼此寄禮物的朋友,通過這場美發秀她宣布正式出道,一個多鐘頭的秀舉行得十分的成功。

  這是一場小型的慶功宴,出席慶功宴的有水晶的幾位老師,紐約時尚界的寵兒們也破天荒的聚集到了一起,能讓這些人都來到這裡為一個還沒有打開知名度的髮型設計師捧場顯然是響應了那位正在接受著如眾星捧月的男人的號召力。

  十點,當趙香儂出現在慶功宴現場就看到了宋玉澤,宋玉澤的身邊站著一個蘭沁,最初,趙香儂還有些摸不透宋玉澤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當水晶和蘭沁擁抱的時候她大約也就明白了,水晶告訴趙香儂她和蘭沁的祖輩是老鄉。

  趙香儂在看到宋玉澤的第一眼就想或者她應該從這裡離開,幾分鐘之後她選擇在距離宋玉澤最遠端的地方坐下來,她需要找個適當離開這裡的時機。

  今晚,趙香儂倒是徹底的見識了這位被譽為最近階段美國東部社交圈最為炙手可熱人物的走紅程度了,就連她那位一直把名利看得很淡的校友也為宋玉澤的到來而喜形於色。

  幾十個人坐在環形沙發上,宋玉澤光是那麼安靜的坐著偶爾微笑就形成了一種氣場,那些人在進行著新的話題時都帶著一種察言觀色的意味,即使坐在他身邊的蘭沁穿著已經極為普通了,可那些人還是有辦法把極為自然的讚美送給她,小鳥依人狀的女孩在每次得到讚美都會露出靦腆的目光,然後,悄悄的把目光移到宋玉澤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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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番下來,趙香儂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一個人,夏小純,叫蘭沁的女孩細看之下還是和夏小純有點像,長相不像但神態舉止有幾分相象。

  蘭沁像夏小純,而夏小純只不過是朱潤的複製品。

  差不多二十分鐘下來,趙香儂剛想找個藉口離開這裡,可還沒有等她把話說出來坐在她對面讓她覺得眼熟的男人忽然問了她這麼一句:「柏原怎麼沒有和你一起來?」

  柏原?那麼,看著很眼熟的男人是在問她話了,只是趙香儂一時半會就是想不起對面男人的身份。

  「趙香儂。」對面的男人似乎看出了她的尷尬:「叫我喬,我是柏原繡的朋友,我曾經參加過你和他的訂婚典禮和婚禮。」

  接著叫喬的男人饒有興趣的和趙香儂談論起了一些柏原繡的趣聞,並且還邀請了她和柏原繡一起到他家做客。

  「那個,先生。」趙香儂呼出一口氣,只能去提醒他:「我和原繡已經解除婚約了。」

  男人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說:「趙香儂,我已經準備好了,第二次去參加你和柏原的婚禮。」

  趙香儂皺眉。

  男人聲音略帶著調侃:「趙香儂,假如有一天你和柏原真的不可能了就打電話告訴我,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這個忽然冒出來的男人讓趙香儂感到頭疼,這位老兄難道不知道他的話題已經明顯的吸引了這裡一些人的注意力了嗎?現在他們都在側著耳朵傾聽著。

  男人好像沒有意識到他還在那裡說,沒有半點的忌諱:「那時,當你被柏原繡帶到我們面前時,那些人在私底下都發出類似這樣的感嘆,趙香儂的嘴唇吻起來一定就像玫瑰花瓣一般的柔軟,那時我們都很羨慕柏原能隨時隨地的親吻你……」

  男人的話被忽然響起的杯子重重擱在桌子上的聲音所打斷。

  還沒有等趙香儂去找尋聲音的來源,就聽到了幾聲尖叫聲,側過臉,趙香儂就看到了蘭沁的身體朝著宋玉澤撲過去,還附帶上了這樣的尖叫:宋玉澤,你的手在流血。

  趙香儂的目光落在宋玉澤的手上,宋玉澤手裡拿著的杯子已經碎裂,或許是玻璃製品的杯子碎裂時的稜角刮到了他的手,紅色的液體類似於抖開的水彩畫從他的指縫裡滲透了出來,目光在順著宋玉澤的手落在了他臉上,猝不及防間宋玉澤的目光箭一般的朝著她這邊直射過來。

  趙香儂迅速避開了宋玉澤的光,手去拿放在她面前的酒杯。

  在趙香儂喝完那杯酒的期間,宋玉澤手的受傷讓現場出現了小小的混亂,醫生和會所的老闆還有經理都來到了這裡,一些急於討好宋玉澤的人提出對於杯子的質疑,經理一遍遍的解釋不存在那樣的失誤,這裡的每一樣東西都是經過精挑細選的,爭執間自始至終沒有說出一句話的宋玉澤冷冷的叱喝「你們能不能給我安靜一點。」

  於是,現場安靜了下來。

  然後,有一個女聲響起,帶著那麼一點固執:「宋玉澤,我們到醫院去看看還有沒有玻璃碎片……」

  女聲的聲音被極為宋玉澤極為不耐煩的聲音打斷:「死不了!」

  趙香儂目光再回到宋玉澤那邊時,剛好看到宋玉澤推開了身體緊緊靠在他身上做著半蹲動作的蘭沁,宋玉澤拿一下的推開讓蘭沁身體失去平衡,狼狽的摔倒在了宋玉澤的腳邊,在場的人又不約而同的安靜下來,目光落下蘭沁的身上。

  然後,一隻纏著紗布的手緩緩的落在了她的頭髮上,很是親昵的模樣。

  宋玉澤看著那個趴在他腳邊的女孩,黑色的頭髮垂落在她肩膀上,她的肩膀在抖動著正嘗試站起來,不由自主伸手,手輕輕落在她的頭髮上,低低說了一句,對不起。

  在宋玉澤把摔倒在地上的女孩拉起來的時候,趙香儂和水晶說到洗手間去一趟。

  從洗手間出來,趙香儂覺得頭越來越重了,她來到紐約的第一天就開始生病了,由於忙的關係她都忘了吃藥了,手貼在了額頭上,好像越來越燙了,趙香儂想這次她非得吃藥不可。

  趙香儂在車上找到了藥,吃完藥之後她發現頭好像越來越重了,剛剛喝下的酒酒精這個時候也開始蒸發,趙香儂想,她得在車上睡一會。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迷迷糊糊間趙香儂好像聽到警笛聲,由遠到近,極為的刺耳,她想睜開眼睛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可無奈眼皮太重。

  尖銳的警笛聲伴隨會所包間的開門聲音,剛剛離開包廂的會所經理去而復返,他一臉慌張的告知大家三樓喝醉酒的客人和他的朋友玩起縱火遊戲導致場面失控,現在火勢正在往上蔓延,他讓這裡所有的人跟著他從安全通道離開。

  經理的話剛剛說完,就有修長的身影快速竄到門外,幾秒鐘之後那抹人影又快速返回,此時此刻,大家才看清楚剛剛快速從他們面前竄過的人是宋玉澤。

  宋玉澤的身影擋在了門口,他一臉慌張的丟出了一個極為無厘頭的問題:她呢?

  這個時候,大家才想起來他帶來的那位女伴幾分鐘前離開了包廂。

  「她應該去了洗手間。」有人回答。

  好像,宋玉澤並沒有理會,他的目光最終落在了剛剛成功的舉行了處子秀的新銳髮型設計師臉上,死死盯著她:「她和你說了什麼?」

  「她?」設計師顯得莫名其妙:「她是指……」

  設計師還沒有想明白她的衣領就被宋玉澤緊緊拽住,在會所的緊急戒備鈴聲以及逐漸加強的警笛聲中他的聲音有點變形:「趙香儂,我看到她離開的時候和你說話了,她和你說她要哪裡?」

  「洗……洗手間。」設計師吶吶回答。

  蘭沁也不知道怎麼得就跟在宋玉澤的後面走著,從七樓到六樓。

  數十分鐘前,蘭沁在七樓的洗手間,當宋玉澤一臉慌張推開洗手間的門時她的心裡有多麼的高興,他一定在擔心她了,可是,她明明站在很顯眼的地方可他的眼睛好像沒有看到她存在似的,他顯得極為的奇怪,他打開洗手間的每一格門。

  三格的門被打開之後,他就開始喃喃自語著:為什麼,為什麼她不在這裡。

  她?是誰?

  當時,洗手間就除了她沒有任何的一個人,而站在宋玉澤面前的她方法就像一縷空氣般的存在著,不被他看見。

  「宋玉澤。」蘭沁叫他。

  他仿佛沒有聽到她的叫喚,然後跌跌撞撞的離開洗手間,然後,他打開了七樓每一個洗手間的門。

  從七樓的洗手間到六樓的洗手間,蘭沁就這樣一步步的跟在宋玉澤的後面。

  五樓,開始有滾滾的濃煙,蘭沁看著從宋玉澤的額頭上開溢出了大量的汗水,他的腳步毫無章法,越來越多的人和他擦肩而過,很多人都往外逃,可就只有他一個人往裡面走,在長長的通道找那些洗手間,一間間的打開的洗手間的門。

  四樓,有從三樓竄上來的火舌從已經碎裂的玻璃窗伸進來,長長的走道已然空無一人,宋玉澤還在找那些洗手間,整個空間就像是一個火盆,越是往裡面那些牆壁上所蒸發出來的熱氣就像要刺穿人的耳膜眼角膜,可對於這些宋玉澤置若罔聞,從他臉上呈現出來的狀態就像是一名深陷夢魘的夢遊病患。

  「宋玉澤。」蘭沁跑上前去抱住了他:「你到底要找什麼,你到底在找什麼?」

  一股重重的力量把她推到在地上。

  宋玉澤依然往著更深更熱的走道跑,蘭沁呆呆坐在地上看著宋玉澤的背影,熊熊的火舌從宋玉澤的正面竄了過來,仿佛,下一秒間就會把他吞噬。

  「宋玉澤,不要。」蘭沁大聲的喊。

  她的話音還沒有落下,另外一道聲音也在響起,聲線比她還要高:「宋玉澤,我找到她了。」

  這個聲音在瞬間讓宋玉澤停下了腳步,然後,他回頭,蘭沁也跟著宋玉澤回頭,站在不遠處和宋玉澤喊話的是她的水晶姐姐,那時,和水晶姐姐一起出現的還有一位兩天前在機場遇見的熟人。

  「宋玉澤,她在停車場,什麼事情也沒有。」她站在那裡和宋玉澤拼命揮手。

  這話仿佛讓宋玉澤擺脫了某種魔障,慌亂的表情被巨大的狂喜所取代,然後,他腳步飛快,風一樣從她的身邊經過,一眨眼的他就消失不見。

  她的水晶姐姐來到了她的面前,把她從地上拉起,他們跟隨著會所的工作人員從安全通道離開。

  站在廣場上,蘭沁呆呆的看著那幢被無數火舌所包圍的建築,想起什麼似的,她問站在她身邊的那個人:「水晶姐姐,你和宋玉澤說的那個她是誰。」

  「傻丫頭,現在還不明白麼?」

  蘭沁搖頭。

  然後,她聽到了嘆息的聲音,一隻手緩緩指向某一個通道;「你往哪裡走就明白了。」

  蘭沁往著那個通道走著,通道和停車場接軌,數十分鐘的時間蘭沁就來到了停車場,偌大的停車場上就只停著一輛車。

  蘭沁一步一步的往著那輛車走去,越是靠近那輛車她的心裡頭就越是的絕望,一些的東西在隱隱約約中已經呼之欲出了。

  車的車門沒有關。

  臉上被濃煙嗆得就像是黑炭頭的男人緊緊的抱住了那個在呼呼大睡著的女人,那般的珍愛。

  男人對著女人說:「趙香儂,我要打你屁股。」

  轉過頭去蘭沁想明白了,原來是這樣,原來真的是這樣!

  那天,在飛機里,宋玉澤一上飛機就讓乘務長把商務艙的餐表拿到他面前,她聽到宋玉澤低聲和那個乘務長談話,他拿著飛機餐的表單和那位乘務長說了那樣的「這個不可以,她蝦過敏。」那時她以為蝦過敏的是宋蓮素來著,現在仔細想想,應該是另外一個人蝦過敏,因為當時他在說這話的時候,那種口氣就像是他的兜里兜著的是最為甜蜜的負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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