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我親愛的
2024-09-29 13:12:04
作者: 巒
清晨,宋玉澤從床上離開,當他想去輕吻她的臉時趙香儂避開,之後,他沒有再繼續,他用很淺的聲音說著:下個月我可以每一個周末回家。
他的話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手觸了觸她的頭髮:「今天就好好在家裡休息,我會和姑姑說讓你再休息一天。」
說完話之後宋玉澤站了起來,想離開手那隻手抓住了他的衣服,宋玉澤目光落在那隻手上。
這房間這床上還留著他們昨晚留下的氣息,旖旎而又夢幻,當這些反饋到了他的心裡,瞧著那隻手的目光就開始變味了,宋玉澤相信總有一天他會用屬於他的辦法讓她的手落在最應該落在的地方一樣,就像是夢中的那樣。
昨晚,雖然她沒有配合他但也沒有抗拒他,他記得在衝刺的時候她的身體也和他的身體一樣在顫抖著,分明,也情動了。
手貼上了她的手,想用最為溫柔的話語哄著她,可是……
「不要忘了之前你說過會給我我想要的東西。」
靠,靠!果然是沒有倒胃口只有更倒胃口!
捏住他衣服的手被他拿下,他轉過身。
「趙香儂,我問你,昨晚算什麼?」
趙香儂沒有回答,她只是轉過身背對著他,沒有聽到她所要聽到的離開的腳步聲,趙香儂想了想,說了一句:「什麼原因我覺得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昨晚你得到你想要的結果,不是嗎?」
巨大的房間門關上的聲音和宋玉澤冷冷的聲音合併在一起:「趙香儂,我瘋了才和你說出那些話來,以後再也不會了。」
這個負能量滿滿的周一,在四十三層樓辦公的人差不多都知道了他們的Boss心情不好,從不罵人的他破天荒的把辦公室之花塞雷娜罵得狗血淋頭,原因是她穿了極為鮮艷顏色的衣服,很多人都看到了塞雷娜在因為宋玉澤的那句「這裡是辦公室不是社交場所」之後終於崩潰了。
於是,很多塗著鮮艷口紅顏色的女職員偷偷的去洗手間擦掉了她們的口紅。
中午,那個一邊拿著咖啡一邊夾著報紙還一邊拿著手機講電話的男職員成為這個周一最倒霉的人,本來,他是有機會把他辦公的地方從三十層樓搬到四十三層樓,要知道在這裡樓層級別越高就代表著他們拿到的工資就越高,可是,那杯咖啡直接讓那位倒霉蛋從三十層樓直接下放到了二十層樓,倒霉蛋先生把他的咖啡一不小心潑到宋玉澤身上了,慌張之餘他直接把報紙當成了餐巾,結果可想而知。
那時陸均就站在宋玉澤的身邊,最初宋玉澤是面無表情來著,後來也不知道怎麼的他一把搶過那位職員的報紙,再之後整團報紙被揉成一團朝著那位職員的臉上砸去,報紙從那位的臉上掉落了下來滾到了陸均腳邊,呈圓形形狀的報紙印著一男一女打皺的臉,幾眼之後陸均就把那一男一女認出來了,趙香儂和柏原繡。
趙香儂和柏原繡陸均是知道的,這兩個人的分分合合在芝加哥人眼裡就是一場沒完沒了的肥皂劇,那場肥皂劇因為柏正山的一則聲明也差不多落下了大幕,可是,那些小報周刊還是憑著娛樂精神時不時的讓這兩位在他們的版面上亮相一下,如果陸均沒有猜錯的話,腳下的那張小報應該是上個禮拜的,趙香儂和柏原繡從餐廳一起用餐的情景占據了大半個版面,上面還細細的把這家餐廳描寫了一番,據說,那家餐廳以前是柏原繡和趙香儂的最愛。
宋玉澤問那位職員名字的聲音響起時陸均才發現自己跑題了,今天宋玉澤穿的是較淺的西服,潑在他身上的咖啡是很難看啦,可也不至於把那位下放十層。
「先生,我只是用我的方式讓你深刻的記住一件事情。」宋玉澤指著那位職員的手機:「沒有哪個公司會願意把升遷的機會交到一個上班時間和朋友聊球場的職員身上。」
離開的時候,陸均看到了宋玉澤腳狠狠的踩在了那團報紙上,不久之後,陸均才明白,那位倒霉蛋不是栽在那杯咖啡上,也不是栽在了他和朋友談論的那場球賽上,而是栽在了他手中的那份報紙上,栽在報紙上那位叫做趙香儂的女人身上。
宋玉澤離開四天之後趙香儂發現她被擋在家門口,擋住她的那些人告訴她她現在不能出去,趙香儂和柏原繡共同收養了幾個孩子,其中有一位幾天前生病了她給趙香儂打電話希望看到她和柏原繡,於是,趙香儂打電話給柏原繡,他們約好了去看望那個孩子。
面對著那幾位面無表情的男人趙香儂撥打了宋玉澤的手機,宋玉澤的手機處於無人接聽的狀態。
等到第二天,趙香儂才成功的見到那個生病的孩子,孩子告訴她柏原繡昨天已經來看過她了,對於他們沒有一起出現小傢伙顯得十分的失落。
那些人在柏原繡離開芝加哥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趙香儂也打通了宋玉澤的電話。
對著電話趙香儂平靜叫著宋玉澤的名字平靜的說著:「不要對我做那些事情,我比誰都清楚什麼是可以發生的,什麼是不可以發生的。所以,你不需要那樣做。」
「你和柏原繡一起領養了七個孩子,你們擁有四個針對慈善設立的共同名義銀行戶口,而且承諾這四個基金長期有效,你們的身份還是國際紅十字會志願者,只要有需要你們會一起出現在你們需要出現的地方。」宋玉澤的聲音帶著嘲諷:「趙香儂,難不成你要我看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在我的眼皮底發生嗎?」
「宋玉澤!」
「趙小姐是不是又生氣了?我覺得那個更應該生氣的人是我!我最近可是看到你和柏原繡不少的新聞,嗯,他們說你們又複合了,我仔細研究那些圖片,我覺得他們說得好像有那麼一點的道理,是不是我太放任你了從而讓你產生你依然還是單身這個的錯覺?」
「趙香儂,我給你一天時間把你和柏原繡之間亂七八糟的事情給我處理好,而且我想看到的是你親自處理。」
趙香儂刻意選擇去忘掉宋玉澤說的話,一天之後趙香儂接到來自福利院的電話,福利院的工作人員委婉的表達著他們需要對她和柏原繡一起收養的孩子的去留重新做選擇,更不排除把孩子送出美國境外,也就是說一直相親相愛幾個孩子們即將面臨著分開的命運,一天下來趙香儂發現那些要是放在平常就可以輕易解決的事情放在現在她每一步都舉步維艱,當晚,看著那些孩子哭紅的眼睛趙香儂給宋玉澤打電話。
「宋玉澤,再給我一天時間。」她和他說。
一天之後,趙香儂把關於她和柏原繡共同關聯的事物都整理得乾乾淨淨,處理完成之後趙香儂去了蛋糕店買了蛋糕,然後她穿上了快遞員的衣服等在宋玉澤公司門口,她等了很久才等到宋玉澤,和宋玉澤從那扇旋轉門出來的還有據說是和他最近打得火熱的艾米利亞,好巧不巧,艾米利亞的頭髮無意間被卷進了旋轉門的接縫處,她歪著頭把目光投向了宋玉澤,一臉尷尬的模樣,自然,宋玉澤不會放過這個大獻殷勤的好機會。
下午四點左右的時間,帥哥美女,老掉牙的電影情節被宋玉澤演繹得瀟灑浪漫,惹來了那些女職員們停下腳步用無比羨慕的目光看著那位海軍中校的千金。
給艾米利亞整理完頭髮之後宋玉澤還順便的把她的包拿在自己手中,他的行為惹來了女伴的嬌笑連連,然後,他們從趙香儂的面前經過。
趙香儂把棒球帽壓了壓,她可不能讓大家看到她的樣子,看著宋玉澤從她面前擦過的肩膀趙香儂在心裡考慮澤手中的蛋糕到底要往宋玉澤身上的那個地方砸時,宋玉澤的腳步慢了下來。
現在,宋玉澤和她隔著幾步的距離,趙香儂託了托臉上的大號眼睛,拿下了蛋糕的包裝殼。
手中的蛋糕即將朝著宋玉澤的後腦勺砸去,橫伸出來的手框固住了她的手腕,趙香儂發現她把最為重要的事情忘了,那就是宋玉澤的保鏢。
下一秒,她的身體被擱倒在地上,手腕處傳來的疼痛使得她下意識叫了起來,帽子歪了,眼鏡也歪了,然後,趙香儂看到了那雙停在自己面前褐色的皮鞋,剛剛她看得很清楚,那是宋玉澤的皮鞋。
此時此刻,趙香儂才真正的意識到她好像在被氣瘋之餘做了一件極為愚蠢的事情,還好,她有帽子眼鏡保護,應該不會有人把她認出來。
趙香儂低著頭,儘量不讓那些人看到她的樣子,她想宋玉澤很快就會知道是她,然後他肯定會處理的。
幾分鐘之後,周圍就只剩下了趙香儂和宋玉澤,保鏢和圍觀的人被叫走,艾米利亞也開著她的車子離開。
宋玉澤的手想來拉她的手時被狠狠甩開,趙香儂從地上站了起來,最近好像霉運不斷的她發現自己扭傷了腳,一瘸一拐的趙香儂往著停車場走去,剛剛走了幾步就被打橫抱起。
趙香儂被宋玉澤強行的塞進了他的車上,車子開到了一家私人診所,接受骨科醫生治療之後已經是差不多深夜的時間。
宋玉澤把車停在一家蛋糕店門口。
他的目光落在那家蛋糕店裡,問她:「剛剛的那個蛋糕是不是想砸我的?想砸在我的臉上還是頭髮上?」
趙香儂沒有說話。
宋玉澤打開了車門,回到車上時他的手裡多了一份蛋糕。
把蛋糕放在她的手上,他拿下了她的帽子把她臉上的眼鏡弄好。
「看到你和柏原繡的那些,我在想,為什麼我就沒有,沒有和趙香儂共同領養的孩子,沒有和趙香儂以共同名義開的帳戶,為什麼我沒有和趙香儂一起到非洲做慈善的經歷,他們告訴我這些你們十幾歲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存在了,這讓我特別的生氣,趙香儂,我現在和你說這些你明白嗎……如果不明白的話我……」
迎面而來的蛋糕結結實實的砸在了他臉上,劈頭蓋臉的。
車廂里很安靜很安靜,兩個人的目光望著前方。
「趙香儂!」
趙香儂緊緊的閉著嘴,她聽著宋玉澤緩緩的說著。
「如果,這些砸在我臉上的蛋糕是因為發生在旋轉門的那一幕的話,我想我會打開車門,然後沿著這條街走,我會告訴這條街的每一個人,我有多麼享受現在這樣的時刻,我的妻子叫趙香儂,那是一個特別喜歡吃醋的女人,因為我和另外一個女人的互動惹惱了她,所以她把蛋糕砸在我的臉上了,你猜,那個時候,那些人會不會把我當成是瘋子?」
「趙香儂,你想看到我為你變成瘋子嗎?」
趙香儂的目光依然直直的望著前方,當宋玉澤的手落在車門上時她問他:「宋玉澤,你很恨我嗎?恨到想讓我第二次掉進你的陷阱里,還是你騙騙上癮了?剛剛你說的話不用做,光是說要是放在幾個月前肯定能哄得我為你傻傻的掉眼淚,可現在我想你即便做了那樣的事情我也會覺得那只是一段擬定好的腳本,我還可以肯定告訴你的是,為你準備的蛋糕絕對不是因為你為了某個女人穿鞋引起的,而是你利用那些天真的孩子來達到你的目的。」
說完那些話之後趙香儂就想下車,手被宋玉澤拉住。
這個時候,宋玉澤覺得他的靈魂一定是被魔鬼附身了,否則怎麼會從他的嘴裡說出了這樣的一番話:「我和艾米利亞不是你看到的那樣的,我和她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而且,以後什麼事情都不會發生。」
「是嗎?」趙香儂點了點頭,打開車門,她聽到了來自於宋玉澤極為惱怒的聲音在叫著她的名字。
回頭,趙香儂想了想拿起了餐紙一一把宋玉澤臉上的蛋糕擦拭乾淨,她和宋玉澤笑了笑:「這個時候我是不是應該說一聲我相信你這樣的話?」
宋玉澤皺起了眉頭。
趙香儂臉朝著宋玉澤的臉靠近了一點:「沒事的,我可以和你保證的是我不會再干往你的臉上甩巴掌這樣的蠢事了,親愛的,我這樣的話你聽懂了嗎?」
次日,艾米利亞就在她的社交網上曬出某人為她親自烹飪的食物,自然,很多人都猜到了她口中的那個「某人」是誰了,可是,數天之後艾米利亞口中的那位某人卻出現在了某位性感模特的公寓門口,而且還是在絕對敏感的時間點。
宋蓮素對於宋玉澤這幾天頻繁的換女友感到十分的頭疼,這小子到底在搞什麼他以前從不惹出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的,每當有這樣的花邊新聞爆出來時宋蓮素都會小心翼翼的去觀察趙香儂的表情,然後發現趙香儂好像不在乎那些。
這天,宋蓮素忍不住的把昨晚宋玉澤和某位清純佳人一起從珠寶店走出了的圖片放在了趙香儂的面前,圖片上的清純佳人叫蘭沁,華裔,芝加哥大學大一學生,蘭沁人如其名雖然出身於普通家庭,但她的美貌還有溫柔已經征服了芝加哥城一大票的貴公子,而且,宋蓮素可以確定的是出生普通家庭的蘭沁不像艾米利亞一樣,蘭沁於宋玉澤來說毫無利用價值。
報紙擱在趙香儂的辦公桌上,攤平,宋蓮素手指敲打在蘭沁那張不施脂粉青春無敵的臉上:「趙香儂,看到這張圖片你有什麼想法?」
趙香儂抬起頭來看她,沒有說話。
宋蓮素深深的吐出一口氣,當事人根本不急,倒是剛剛的舉動讓她表現得就像是雞婆了,提高聲音:「趙香儂,你是不是應該讓你的丈夫收斂一點。」
趙香儂目光落在圖片上,淡淡的說了一句:「好,我會和他說。」
宋蓮素又不是木頭,她又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屬於趙香儂的回應充滿著敷衍性。
當晚,宋蓮素給宋玉澤打電話,接起宋玉澤電話的居然是女孩子的聲音。
「蘭沁?」宋蓮素試探性的問。
那邊沉默的。
於是,宋蓮素知道了,她猜得沒錯,宋玉澤這個混蛋,都不看現在都是什麼時間點嗎?十一點,而且從電話背景了沒有傳出來任何的噪音,很顯然蘭沁應該不是在公共場合接的電話。
「換宋玉澤接電話。」
電話一換人,宋蓮素就開始炮轟:「宋玉澤,如果剛剛這個電話是趙香儂打到你手機里的,那麼你就完蛋了!」
電話那邊傳來宋玉澤淺淺的笑,一聽到宋玉澤的那種笑,宋蓮素就頭疼。
「宋玉澤你喝酒了。」
「嗯!」
「和那位蘭沁一起喝的。」
「嗯!」
「宋玉澤,我警告過你,有些遊戲適可而止就可以了,一旦過火了就無法收拾了。」
「姑姑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宋蓮素壓低嗓音:「臭小子,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你是想試探趙香儂會有什麼反應對吧?」
那邊的聲音狀態就像是聽到極為好笑的笑話一樣:「我沒有那麼幼稚,姑姑,我聽說即將面臨著更年期的女人很喜歡胡思亂想,看來這些話存在著一些的道理。」
什……什麼?更年期的女人,這裡宋玉澤指的更年期女人是她?這是她小澤會對她說的話?還有,這個混蛋到底會不會計數,她距離更年期還有一大截數字!
「宋玉澤,不要再多此一舉去做那些事情了。」一提及到年齡宋蓮素覺得自己就像是被逼急了正在跳腳的小姑娘:「你弄出來的那些趙香儂並沒有發在眼裡,下午她還和朋友計劃要到夏威夷度假,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她的前未婚夫現在在夏威夷工作,而且他的前未婚夫已經答應好了到時一定盡地主之誼。」
說完,宋蓮素在心虛中等待著宋玉澤回應,好吧,宋玉澤說的話打擊到她了,她對他撒了一點小謊,趙香儂並沒有到夏威夷度假的計劃。
可是,小謊好像沒有得到任何的效果,那邊宋玉澤聲音平靜的問她:胡安夫人,你的話說完了嗎?如果說完的話那麼我掛了。
那邊還真的說掛就掛。
拿著電話宋蓮素想,宋玉澤這是不在乎的意思?
次日,在機場,宋蓮素飛紐約,和她一起前往紐約的還有趙香儂,不僅是趙香儂還有宋玉澤和那位叫蘭沁的女孩子,趙香儂站在宋蓮素身邊,蘭沁站在宋玉澤身邊,四人碰在一起的畫面讓宋蓮素覺得有狹路相逢的意味。
宋蓮素知道宋玉澤近期會飛紐約,只是她不知道他居然會和她同一天同一班機飛紐約,而且一直獨來獨往的他還破天荒的帶上女伴。
和以前一樣宋玉澤和她打招呼,宋蓮素觀察到在宋玉澤和她打招呼期間一眼都沒有看站在她身邊的趙香儂,倒是打完招呼之後他身邊的清純佳人如是的介紹:「沁,這是我姑姑。」
沁?OMG!
聰明的女孩子總是能意領神會,那位沁微笑點頭恰到好處的讚美了她的品味,自始至終趙香儂都沒有任何的表態,就是趙香儂的沒有表態淡化了這場看著極為尷尬的「巧遇」
宋玉澤和蘭沁坐的是頭等艙,宋蓮素和趙香儂的座位在商務艙,這樣的安排倒是讓宋蓮素大感意外,如果宋玉澤是故意的話那麼不是應該連座位也安排在一起的嗎?
頭等艙和商務艙之間隔著的那道門用皮質材料隔著,乘務員每次進入頭等艙定期服務都需要從商務艙經過,當皮質材料被撩起時宋蓮素都可以看到宋玉澤和蘭沁緊緊挨在一起的頭顱,再看看坐在她身邊的趙香儂,她的精神狀態好像不是很好的樣子,幾乎一上飛機就開始閉目養神,現在看著分明是已經睡覺了的樣子。
約半個小時過去,宋蓮素終於忍不住的來到宋玉澤面前,宋玉澤和蘭沁正在玩模擬的太空操作遊戲,蘭沁幾乎整個人都要陷入了宋玉澤的懷裡了。
趙香儂醒來之後發現宋蓮素不在座位上,去了一趟洗手間之後,趙香儂覺得有必要讓自己的精神好一點,幾天前她的精神就開始不好了,這架飛機趙香儂乘坐過好幾次,看了一眼被落日餘暉鍍成金黃色的走道,那走道有一小段只針對頭等艙客人開放可以提供觀看雲海的小塊區域,此時此刻那裡空無一人,趙香儂往著走道走去,剛剛走了一半趙香儂就聽到了談話聲音。
從凹進去的所在傳來的那兩道聲音趙香儂很輕易的分辨得出,那是宋蓮素和宋玉澤的聲音。
真不巧,趙香儂想往回走,然後她聽到了宋玉澤的話,由於宋玉澤聲音提高的關係那些話也一字不落的落入她的耳朵里。
宋玉澤說:「姑姑,你不覺得她很迷人嗎?」
「蘭沁?」宋蓮素也跟著拉大聲音。
當宋玉澤目光溫柔的透過橢圓形機艙窗去看頭等艙里的那長相甜美的女孩,嘴裡說著「你不覺得她很迷人嗎?」時宋蓮素心裡大叫不妙。
宋玉澤這個混蛋小子心要不要變得這麼快?不久前他為了娶趙香儂要死要活的情景還歷歷在目。
那個叫做蘭沁長得比趙香儂還好看是沒錯,而且一看也就是極為討喜的女孩,可是趙香儂有時候也很可愛啊!不僅可愛而且能幹,她總是不需要她發話就知道她想要什麼!
「宋玉澤……她哪裡迷人了?」宋蓮素用很兇的口氣說。
「那天……」宋玉澤的目光依然聚焦在那個橢圓形的機艙窗上:「那天,有一個從銀行剛剛拿到錢的人不知道怎麼搞的摔倒了,那時剛剛經過一輛車,車帶出來的風把他的袋子裡的鈔票颳得就像是漫天的雪花一樣,所有撿到鈔票的人都把鈔票放進兜里然後跑掉了,就只有她把撿到的鈔票交還到那個人的手裡」
頓了頓他說:「姑姑,我和她在一起很舒服。」
聽到從宋玉澤嘴裡講到的這些宋蓮素心裡開始往下沉,依稀中她好像看到了十六歲的宋玉澤,彼時間,宋玉澤在芝加哥念書,有一次她去看他,那天晚上,他和她分享了那個第一次讓他心動的女孩,也是用類似於現在的口氣訴說著:少年宋玉澤和那女孩的結緣是那種在網絡上經常看到的小故事,枯燥的課程讓宋玉澤在某天興起了那樣的一個念頭,他把自己打扮成為了看著就像是病入膏肓的愛滋患者,在人來人往的芝加哥街頭去索要一個擁抱,整整四個鐘頭下來有人想靠近他可都被他化妝出來的假象給嚇到,那個芝加哥很冷的冬夜,最終,只有那個女孩對著他伸出了手去緊緊的擁抱他,四個小時的等待和親眼見證了人性的冷漠讓那個一直在後花園無憂無慮長大的少年留下了淚水。
宋蓮素想,那個時刻她的小澤一定會記住很久很久。
或許是當那個叫做蘭沁的女孩把鈔票放在了那個人的手裡讓宋玉澤想起了某個美好的時刻,所以……
想到了這裡,宋蓮素有點不敢想下去。
宋蓮素回到座位上,趙香儂正在喝水,看著趙香儂宋蓮素心裡一動,於是她問了她這樣一個問題:假如她有一天在芝加哥街頭看到一位尋求一個擁抱的愛滋病患者的話,她會不會走上前去擁抱他。
「這樣的事情我遇見過,而且遇見過好幾次。」趙香儂直接給出答案。
「結果?」宋蓮素問。
「結果證明我沒有去擁抱他們是對的,就像我之前猜到的那樣,那些人都是一些無所事事一天到晚喜歡在網上衝浪的人,你前腳上當去擁抱他們,他們後腳就把視頻貼到網上去博取關注度。」
這就是趙香儂!宋蓮素心裡嘆氣。
喝完了那杯水,趙香儂閉上了眼睛,聽到宋蓮素和她說著這樣的話:「趙香儂,我覺得人有時候活得簡單一點比較好。」
趙香儂更緊的閉上眼睛,她覺得又有點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