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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真相大白

2024-09-29 13:11:02 作者: 巒

  清晨,地鐵穿過長長的軌道,年久失修的軌道不勝負荷喘息著,每一次喘息都帶動著附近和地鐵差不多年歲的老房子,老房子迎來了輕微的震動,輕微的震動之後又安靜了下來,那間門朝著南的房間在經過了微微的顫抖之後安靜了下來,透過窗可以看到那個把背部緊緊貼在房間門的女人蒼白的臉。

  趙香儂更緊的把背部貼在了牆上,防止著自己的腿發軟癱下,這個早上她走了太多的路也說了太多的話,她好想時間就此停頓下來,不用她再說一句話。

  可,不行!有一件事情她必須知道,確認。

  趙香儂睜開一直緊緊閉著的眼睛,看著宋玉澤,念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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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啊,華麗的鑽石,閃耀的珠光

  為你贏的了,女皇般虛妄的想像

  豈知你周遭只剩下

  勢力的毒傲慢的香,撩人也殺人的芬芳

  女人啊,當你再度向財富致敬

  向名利歡呼向權貴高舉臂膀

  請不必詢問那隻曾經歌詠的畫眉

  它已經不知道飛向了何方

  因為它的嗓音已經乾枯暗啞

  為了真實、尊榮、和潔淨的靈魂的滅亡!

  念完,趙香儂對著宋玉澤笑:「宋玉澤,接下來的故事很好猜,B忘卻那隻歌詠的畫眉,她眼裡就只剩下,只看到華麗的鑽石,閃耀的珠光,而這一切也只不過發生在三個月的時間。」

  嘴角的笑在擴大,擴大的笑變成了一組發音:咯咯咯咯……

  眼睛死死盯著宋玉澤趙香儂咯咯的笑著,一邊笑一邊說:「故事的走向,A其實早已經猜到,因為從A第一次見到B時,B和她是因為花滑服裝太漂亮的才會選擇穿上那雙冰鞋,比起冰鞋她更熱愛漂亮的花滑服裝,而A和B恰恰相反她最為摯愛的是那雙能讓她展開雙手帶動她飛翔的冰鞋。」

  「在那三個月里B從清湯掛麵條到學會了化妝,從淡淡的妝容到了濃妝艷抹,她的鞋子從球鞋變成了閃爍著水晶光芒的高跟鞋,她從最初的抗拒和男人說話到隨時隨地的可以和男人打情罵俏,她的目光更多的聚焦在那些雜誌上的名牌上,她想方設法的讓男人們為她買珠寶還有各種各樣的奢侈品,每天來到學校接她下課的都是豪華車子,她總是有辦法讓那些男人為她大打出手,她……」

  「閉嘴!」憤怒的聲音驟然響起。

  趙香儂牢牢的盯著宋玉澤的臉,憤怒在他眼底宛如熊熊燃燒的烈焰,突突爆起的太陽穴幾乎要穿透他的皮膚表層。

  趙香儂繼續說著,她的聲音刻薄尖銳。

  「很快的,B的派頭蓋過了A,我猜B其實也像A一樣在心裡偷偷的嫉妒著,那個每天都可以穿著漂亮衣服,有專門的司機接送,過著很多女孩夢寐以求生活和她年齡相仿的女孩,當有一天B也和A一樣過上了一模一樣的生活時,她的野心開始在膨脹著,終於,B把手伸到了A心儀的人身上,以此來證明,你所昂望著的男人我只要勾一勾手指頭就可以得到……」

  「朱潤不是這樣的人!」

  短短的幾個字的發音宛如驚天雷爆,朱——潤——這久違的兩竄發音。

  故事裡頭的A叫做趙香儂,B叫做朱潤。

  扯開嘴角,對著宋玉澤趙香儂慘笑:原來真的是他。

  很多很多的時候,一有時間朱潤總是把她心裡的那個「他」掛在嘴裡嘮叨著,愛戀著,可最後……

  「宋玉澤,可最後她離開了你,你那張漂亮的臉蛋敵不過那些閃閃發亮的珠寶,你只是那隻曾經歌詠的畫眉。」捂著就像在燃燒著的臉頰,趙香儂用極具輕蔑的聲音說著。

  宋玉澤看著她,狂風暴雨已然從他的眼底消失,剩下的是如海洋般深沉的痛楚,痛楚也蔓延到了他的聲腔。

  「趙香儂,有一種哲學,但凡內心是醜陋的她眼睛所看到的也是醜陋的,我覺得這句話用在你身上在適合不過,你根本不了解,你也根本不知道,在那三個月里發生在朱潤身上的事情:莫名其妙的她深愛的人和她提出分手,甚至於為什麼分手也沒有給出原因。」

  宋玉澤記得,當他和朱潤提出分手時,她的臉色煞白,之後說出了傻乎乎的話:宋玉澤,如果和我分手了你會變得更好嗎?他點頭,然後她也點頭,然後她用極為卑微的聲音問出宋玉澤我可以等你嗎,那個時候他吝嗇得連一個念想也不願意給她,夜幕降臨時他看到她躲在公園裡偷偷的哭,身影小小的,哭泣的聲音卻很大,那時她只有十六歲。

  「趙香儂。」宋玉澤死死的盯著趙香儂,趙香儂也死死的盯著他:「那時,朱潤就只有十六歲,心上人和她提出分手時她默默接受,分手之後父親被查出癌症,她那跟隨著她媽媽嫁到日本的妹妹也偷偷的給她寫信希望她能接她回來,她的繼母也在知道她父親生病之後拿著她們家的存款偷偷跑掉了,十六歲的朱潤需要大筆的錢,最後,她想到了她那位叫做趙香儂的朋友,他們都說趙香儂溫和親切樂於助人,於是她找到了趙香儂鼓起勇氣向她借錢,趙香儂幾乎沒有經過什麼思考就答應了,可幾天過後朱潤還是沒有收到趙香儂的錢,她來到了趙家,趙家的傭人只允許她在門外等她,七個小時之後她終於等來了趙香儂,趙香儂看著出現在她面前的朱潤時表現出了訝異,然後朱潤就明白了趙香儂壓根沒有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幾天後,當趙香儂挽著朱潤的手出現在派對上時,朱潤的心在滴血,那些人幾次打賞就可以換回來她爸爸的手術費,於是,她開始學會了如何更具為技巧性的得到幫助,等她賺到屬於她爸爸的那些醫藥費時,她發現她已經沾染上了古柯鹼,讓她更為絕望的是她捨棄一切還是換不回來她父親的生命,心上人和父親的離開使得她更為迷戀起了古柯鹼。」

  「趙香儂,朱潤之所以會變成這樣都是因為你,就因為你的嫉妒你的自以為是毀掉了一個人,為了更徹底的毀掉她你還和你的朋友們打賭,你告訴你的朋友們朱潤是那種內心高尚的女孩,鑽石的光芒迷惑不了她的眼睛,於是,你那些整天無所事事又爭強好鬥的朋友們把那個可憐的女孩當成了試驗品,很快的你就看到了你所想要的。」

  耳朵里嗡嗡的響著聲音,趙香儂在努力的回想著那張久遠年代的臉,紅紅的嘴唇,迷離的眼眸,在各種各樣的男人的懷抱里,有些的東西是騙不了人的,趙香儂知道在朱潤的心裡一定也和她一樣住著魔鬼。

  搖頭,趙香儂拼命的搖頭,嘴裡喃喃在拼命的狡辯著:「你被騙了,如果你知道了她勾引原繡的手段你就會知道了她很會騙人,不信你可以看那個時候的那些報紙,那些報紙都是在那樣說著,她為了錢什麼都願意做,她整天都和各種各樣的男人鬼混,她的死是她的貪婪所造成的……」

  「啪」的一聲,趙香儂捂臉頰忘了說話,就呆呆的看著面前的人。

  「趙香儂,到現在你以為朱潤是由於濫用藥物造成的嗎?你為什麼不去問問你的父親。」

  腦子裡,耳朵里轟隆隆的,宋玉澤具體說什麼她也聽不大清楚,她就呆呆看著宋玉澤的手,剛剛他用他的手打她了,特別疼,疼得她都掉眼淚了。

  久遠記載著回憶的黑白膠捲里,大雨傾盆的夜,忽然消失了半年多的女孩來到她的面前,身體乾枯,面色蒼白如鬼,安靜的看著她,她朝著她走了過去,第一次底下了頭顱在她面前懺悔求饒:朱潤,對不起,我不知道會變成這樣的,朱潤那只是惡作劇我真的無意讓事情變成這樣的。

  「朱潤,讓我幫你,我可以幫助你。」她哀求著她,就差一點跪在她的面前了。

  她回答她,乾淨利索:「趙香儂,我今天會這樣都是拜你所賜,你信嗎,有一天你會得到報應的。」

  果然……報應來了!

  打在她臉頰上的手掌曾經捧著她的臉頰,溫柔的告訴著她:我該如何討得她的歡心,好讓我,可以含住她的唇瓣。

  那是屬於她的心動時刻,原來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是的,一切一切都是假的,告訴她一加一等於二公式有著溫暖到可以讓人打瞌睡的背部的伊甸園男孩是假的,都是假的。

  這個眼前沉浸在舊日情感,懷揣著復仇的利劍而來的男人才是真的。

  手緩緩垂落,都明白了,那麼她應該回去了,在回去之前她應該和宋玉澤說點什麼呢,好像不需要了。

  「我回去了。」趙香儂絮絮叨叨說著,轉過身體手落在了門把上,沒有直接打開門。

  低頭,趙香儂看了自己的腳,她還穿著醫院的拖鞋,趙香儂知道宋玉澤現在在看著她,那道落在她背後的目光讓她的脊樑瑟瑟發抖。

  最終還是回頭,看著宋玉澤,說。

  「宋玉澤,你在趙香儂糟糕的人生里補上了血淋淋的一刀,你比那顆螺絲釘讓她更加的絕望,你成功了,在這個世界上也只有宋玉澤才會讓趙香儂如此的痛徹心扉。」

  趙香儂打開房間門,她想她應該走了,再留下來也沒有意思了,可是,腳步啊它就是遲遲的不肯邁出,而她的心靈也在等待著,等待著她的開口。

  因為心還不死心啊,為什麼此時此刻還不死心?

  不敢回頭去看他,用顫抖的聲音問他。

  「宋玉澤,那個時候你用身體幫我擋住那輛車的那一刻,是不是也是假的?」

  她沒有得到答案。

  這樣也好,還清了,還清了。

  「那麼,」喉嚨在格格響著,她的話說的是如此的艱難:「視頻也是你一手策劃的?」

  還是沒有得到答案,清晨從門外滲透進來的風也仿佛在嘲笑著她的天真和痴傻。

  這樣也好,從此以後統統還清了,也可以死心了。

  終於可以死心了。

  趙香儂沿著那些樓梯一節一節下著,走完了台階,這一帶很難叫到計程車,趙香儂走了很長的路才攔到計程車,計程車司機用疑惑的目光在看著她,趙香儂知道她現在很糟糕,臉色糟糕,身上穿著的病服也糟糕。

  坐上了計程車,司機問她要去哪裡,趙香儂告訴他她要回醫院,她還給司機說了醫院地址。

  「你說什麼?」

  趙香儂皺眉,耐著心再說了一遍。

  等她說完了趙香儂發現那位計程車司機正在用一種極為訝異的目光看著她,他開始一邊用手提示一邊問她:你是不是一位聾啞人。

  聾啞人?

  「這是在扯淡。」趙香儂狠狠的罵著司機。

  然後……

  拿著司機借給她的手機,趙香儂撥通了趙延霆的私人手機號,電話那頭傳來了不耐煩的聲音。

  她的喉嚨里咯咯響著,被堵在喉嚨口的那串發音是。

  「爸爸,爸爸,怎麼辦,我聽不到自己發出的那些聲音,爸爸,我好害怕,我怕以後再也聽不到自己的聲音。」

  趙香儂的人生已經夠糟糕了,不是嗎?為什麼最後連她的聲音也要剝奪,是不是對她的懲罰還不夠。

  很小的時候,趙香儂和趙延霆參加叢林生存遊戲,那時他手把手的教著她一些具有象徵性質的符號發音。

  「小儂,明白了沒有。」

  「明白了,爸爸,我會記住的。」

  沿著長長的回憶線回到了那片叢林,顫抖的手在屏幕上敲打的,一個符號代表出一種意義,敲出:

  「爸——爸——我——需——要——你!」

  那些數字符號發音敲完,電話那一段靜默成一片,然後……

  那聲「小儂」透過電波來到的她的耳畔。

  趙香儂的淚水瘋狂奪眶而出!

  「小儂,人類是情感動物,會怯弱會害怕,當有一天你害怕的時候,可以大膽的求助,可以大膽的告訴人們,我需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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