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主動
2024-09-29 13:09:53
作者: 巒
「趙香儂,現在明白你有多糟糕了,醜死了。」宋玉澤直接把她抱進洗手間裡,讓她的臉對著她的鏡子。
從鏡子裡呈現出來的是一張被淚水弄得像大花貓的臉,趙香儂別開臉去。
「而且,你看你都穿的都是什麼?」宋玉澤嫌棄的手拉了拉她長袍子衣袖,趙香儂狠狠的一扯,板著臉。
「好了,都是我的錯。」宋玉澤一邊哄著她一邊拿著水壺接水。
趙香儂一動也不動的站著,她心裡委屈,好像,宋玉澤並沒有因為她的到來而表現出很高興的樣子,相反,他還說她丑,說她穿的衣服不好看,說是我的錯時沒有半點的誠意,隨隨便便得就像是哄他那隻從家裡離家出走的小貓。
水壺的水接滿了,宋玉澤提著水往著浴室門口,走了幾步,停頓了下來,沒有回頭,說:「我從來不留別人在我家裡過夜。」
趙香儂沒有理他。
「我這裡指的別人更確切一點是別的姑娘,唯一留在這裡過夜的姑娘叫做趙香儂。」
說完之後宋玉澤離開了房間。
一直板著的臉因為宋玉澤剛剛的話放鬆了下來,趙香儂悄悄的臉轉向鏡子,宋玉澤說得沒錯,她現在樣子看著糟糕極了,淚水花了化妝師費勁給她化的妝容,毫不誇張的說頂著這樣的一張臉她可以在萬聖節時嚇倒一大票孩子。
懊惱間,宋玉澤走了進來。
臉強行讓他擺正,沾著溫水的毛巾小心翼翼的擦拭著她的臉,她沒有說話他也沒有說話,她和他的氣息在毛巾散發出來的蒸汽中交集著。
等到毛巾來到她的唇上時,不由自主的趙香儂目光悄悄的,悄悄的落在他的臉頰上,好像,那些交纏著的氣息變得會灼人似的,很近的距離她看著他的臉泛起了淡淡的緋色,毛巾移動到她的嘴角時頓住,沒有再繼續下去。
那些交纏著的氣息仿佛蔓延到了彼此的眼底,水龍頭的水滴落髮出「咚」的一聲,一直停頓在她嘴角的毛巾移開。
她手一扯,扯住了想要離開的他。
浴室空間太小了,也就幾步的功夫她的背部就貼在了牆上,半垂下眼帘手絞著他的衣領。
眼看他的唇就要印上了她的唇,水開了。
「跑了一天,腳疼吧?泡一下熱水腳會好受點。」他低聲和她說著。
洗頭泡腳,洗完澡之後趙香儂想了想最終沒有穿上那套宋玉澤為她準備的衣服,而是纏著浴巾離開浴室。
沒有多亮的光線照射出不大空間裡的所有事物,宋玉澤正在背對著她整理書籍,牆角房子放著兩隻旅行袋,鼓鼓的旅行袋昭示著主人即將遠行的信息。
趙香儂心有後怕,她差一點的就和他錯開了。
緩緩走了過去站在他的背後。
先貼上他背部上的是她的臉,之後是環住他腰的是她的手,再之後是緊緊貼上的身體。
「宋玉澤,我們差點就錯開了。」她和他說。
他繼續整理著他的書。
「宋玉澤!」在他面前使性子慣了的她因為沒有得到回應開始頓腳。
拿開她的手他回過頭來,目光快速在她身上溜一圈之後,皺眉:「你沒有看到我給你準備的衣服嗎?」
趙香儂一動也不動。
宋玉澤聲音微慍:「趙香儂,我這裡暖氣壞掉了,你這樣……」
宋玉澤說到這裡沒有繼續下去,看了她一眼扯著她的手重新回到衛生間,一進入衛生間他就把之前為她準備的衣服扔到她身上。
「把它穿上!」宋玉澤聲音有叱喝的意味。
衣服從她的身上掉落,趙香儂沒有去管,她頓著腳低哼一句:宋玉澤,你還不明白嗎?
他的目光落在地上的衣服上。
顫抖的手去解開纏在她身上的浴巾,只需要她輕輕一扯,也就片刻的功夫,落在地上的衣服多了一條浴巾,腳從拖鞋解脫了出來,往前一部赤著的腳就踩在那堆衣服上,手只要往前一伸就可以觸摸到他的手。
久等不到回應,她的身體微微顫抖開來,她的聲音怎麼聽都仿佛要哭出來似的:宋玉澤,你這個笨蛋,現在你還不明白嗎?
她的勇氣好像就只能到達這裡了。
可是,回應她的卻是……
他掙脫了她的手關掉了浴室的燈。
借著微光他把地上的衣服撿起來一股腦的塞到了她的手上,他的聲音是那麼的冷靜:隨你穿不穿。
接著是浴室門關上的聲音,再之後是房間門關上的聲音,再之後是腳步匆匆忙忙下樓梯的聲音。
把宋玉澤硬是塞進她手上的衣服捂在自己的胸前,趙香儂腦子裡迴響起克拉拉恨恨的聲音:宋有時候就像是一隻泥鰍。
此時此刻,趙香儂腦子裡不由自主想起了落在宋玉澤手腕上那些細小的牙印,是不是?在宋玉澤的心裡也有著永垂不朽的零號。
如果是那樣的話那她就太可悲了。
或許,她到這裡來其實是天大的錯誤。
黑暗中,趙香儂去摸索著她之前那套神職人員制服,借著微光,她把那件制服穿了回去,穿最後那件時浴室的門驟然被打開,瞬間,浴室的燈重新亮起,宋玉澤站在浴室門口。
看了一眼宋玉澤趙香儂拿著還沒有來得及穿上的那件外層制服,低著頭想從浴室離開,宋玉澤擋住了她。
浴室燈光再次熄滅時,趙香儂的身體正強行的被框固在浴室極小的流理台上,擱在流理台上的東西被宋玉澤全部都掃落在地上,她的手在掙扎間無意觸碰到牆上的開關,然後浴室重新回歸黑暗,當她的手再想去觸碰開關時已經動彈不得,他單只手就輕而易舉控制住她的雙手。
趙香儂想是不是她要死了。
他們的第一次沒有延續多長的時間,粗糙,沒有喜悅幸福可言但也至死方休,她無聲的哭泣著,他什麼話也沒有說,就只是靜靜的抱著她,是的,是第一次。
趙香儂第一次和宋玉澤做不是在那個雪夜你張看起來有點奇怪的床上,而是在那個小得就像是豆腐乾的浴室里。
原來趙香儂偉大的出軌計劃其實是一場烏龍,在那個雪夜,其實宋玉澤沒有要他。
為什麼沒有要她呢?他支吾不語言。
黑暗中,他給她洗澡,他的動作溫柔細緻,當他把她從浴盆里撈起時她像上次在紐奧良一樣輕輕的掌了他的臉。
這註定是一個無眠的夜,極為簡陋的房子裡,同一張床上她和他背靠著背。
「為什麼?那次的事情為什麼不說清楚。」她問他。
「你說怕疼。」
「我……沒有經驗,怕弄疼你。」悶悶的聲音響起。
「撒謊。」
「沒有!」
「宋玉澤你一定在撒謊。」
「趙香儂你要知道這對於一位二十四的男人來說不是一件可以拿出來炫耀的事情。」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你是處……」
「閉嘴!趙香儂!」許久,悶悶的聲音響起:「其實有一些的男人也和女人一樣會潛意識的去等待。」
心因為這樣的一句霎時間柔軟了起來,模糊的意識里趙香儂想起了克拉拉說的話「直覺告訴我宋一在那方面一定是個雛。」
之後,是狂喜,那些狂喜趕跑了在浴室里他那麼粗魯的對待她時的那些不快,那感覺就像是在紐奧良,他機車的第一個五百英里路程一樣烙上著屬於她的印跡,那印記是永恆的,也就是那些狂喜導致她可以不去理會一些看起來沒有什麼問題,但仔細想下去覺得有些奇怪的細節。
之後,他們一直是安靜的。
窗外的暮色長久的維持著那種色調,暗沉,晦澀。
「睡了嗎?」他忽然問。
「沒有!」幾乎在他問出這個問題時她迅速做出了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