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甜蜜
2024-09-29 13:09:21
作者: 巒
趙香儂主動的用自己的唇去貼住宋玉澤的唇時,他們彼此都有片刻的呆怔,在她的想像里這應該是性屬於安慰性質的吻,是宛如蜻蜓點水一樣的,可她就是沒有移開她的唇,趙香儂也不知道屬於宋玉澤的呆怔是屬於什麼,或許,突然被嚇到了?
半垂下眼帘,她的舌尖輕輕在他的唇瓣上碰了一下,就那一下之後擱在他膝蓋上的手鬆開了,一隻手來到了她的腰間,另外一隻手來到了她的後腦勺上,輕輕一發力,她半蹲著踮起的腳尖一下子收不穩跌落在他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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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閉的隧道助長了某些情緒的發酵,她開始回應他,比如在他舌尖捉住她時她輕輕回應了一下逃開,然後……
之後,緩緩的,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車子穿過幽暗的隧道,漫天繁星重臨她和他的頭頂,她和他肩並肩坐在了車廂上,一樣曲卷著膝蓋,一樣把手擱在膝蓋上,一樣靜默不語著。
趙香儂腳有點抖,那是由心虛所導致的,剛剛,她讓宋玉澤碰了她的胸了,即使是隔著衣服,可也是實實在在的,他手掌隔著胸衣微微的摩擦著,微微一用力整團就落入於他的手掌裡頭。
如果不是因為隧道盡頭灌進來的風,想必她會忘了掙扎,這是不好的事情,趙香儂知道,十幾天過去之後她就要嫁給柏原繡,而宋玉澤終有一天也會和別的女人結婚。
夜風從她耳邊刮過吹起她垂落於肩膀上的頭髮,宋玉澤的手很唐突的攔住她的肩,她側過頭去看他,宋玉澤目光依然盯著前面,嘴裡在說著「你頭髮碰到我的臉,會癢。」
還沒有等趙香儂想明白宋玉澤這句沒頭沒腦的話,她的頭就被強行按在他的肩膀上。
「這樣就不會癢了。」宋玉澤口氣有點不自然的說著。
頭擱在宋玉澤的肩膀上,沒有來由趙香儂想笑,因為她迷迷糊糊中又想起了類似於「鮮肉」們所呈現出來的特徵,在某些時候,白襯衫總是有陽光味道的男孩們在面對著熱情的姑娘時總是表現出某些靦腆和木訥的特徵。
嗯,趙香儂感覺到自己剛剛是有點熱情了。
曲卷的膝蓋伸直,趙香儂頭安靜擱在宋玉澤的肩膀上,閉上了眼睛。
被一直關在框裡的小雞小小的爪子伸出框的縫隙,眼看就要朝著她的腳撓過去,下意識趙香儂手緊緊的抓住了宋玉澤的衣服。
「它們只是肚子餓了。」宋玉澤手橫過她的身體把小雞的小爪子放回去。
「它們這是要被帶回去養大嗎?」趙香儂看著那些小雞,那都是清一色比拳頭大一點的小雞。
「不是。」宋玉澤搖了搖頭,他告訴她這些小傢伙會被帶回農場放幾天然後送到快餐店去,025公斤烤得金黃金黃的烤雞是最受孩子們歡迎的食物。
九點整,印第安人樂滋滋拿著他買小雞的錢離開,趙香儂背著宋玉澤的大背包,宋玉澤拖著幾框小雞站在大片的平原上。
他們面前是被大片星光包圍著的房子。
九點半,趙香儂坐在椅子上,她的腳邊放著幾框小雞,她又一次狠狠盯著宋玉澤,宋玉澤手再一次去拉他戴在頭上的帽子,在他惡狠狠的目光下把帽子拉低一點,再拉低一點。
沒有啤酒,沒有米飯和大豆,而她和小雞們都餓了。
十點,趙香儂鬼鬼祟祟跟在宋玉澤後面,他們剛剛去偷鄰居家的土豆和麵包,而且,他們得逞了。
十點半,小雞們在吃著麵包屑,趙香儂和宋玉澤都在拼命看著正在冒煙的鍋,讓趙香儂意想不到的是宋玉澤還順手牽羊偷來了沙丁魚罐頭,看清楚那幾個沙丁魚罐頭之後趙香儂笑得頭擱倒在宋玉澤的肩膀上,偷紅酒的小賊和偷沙丁魚罐頭的小賊可不是一個檔次,她的笑讓宋玉澤惱羞成怒。
「趙香儂,還都不是因為你。」
是的,應該都是因為她,由於來得太匆忙趙香儂沒有帶錢,而宋玉澤準備買啤酒,大米和大豆的錢都在趙香儂的威逼利誘下買了小雞。
十一點,土豆和著沙丁魚罐頭終於把趙香儂餵飽了,填飽肚子的她癱倒在沙發上打瞌睡,今天她太累了,宋玉澤把衣服和毛巾扔在她的臉上:趙香儂去洗澡。
十一點半,趙香儂洗完澡穿著宋玉澤的衣服跟在他身後進入房間,房間裡有一張床和一張沙發,按照宋玉澤說的那樣趙香儂躺在了床上。
陌生的環境,以及窗外風敲打著窗的聲音導致趙香儂的手溜出被單,悄悄拉住想要離開房間的宋玉澤衣服的衣擺。
他回歸頭,瞧她:「害怕了?」
趙香儂點了點頭。
他拉下她的手再把她的手放回被單里。
「我洗完澡就回來。」他和她說。
十二點,房間門被打開,眼睛一直盯著那扇門的趙香儂迅速合上了眼睛,躡手躡腳的腳步聲朝著她這邊過來,經過短暫停頓之後他為她把被子弄好,偷偷的趙香儂眼睛敞開了一道縫,她看見宋玉澤彎下腰把她一隻東一隻西的鞋子擺好,關掉大燈他再躡手躡腳來到沙發上。
微微勾起嘴角,趙香儂看到長手長腳的宋玉澤窩在差不多六英尺的沙發上就想笑,想必這一晚夠他受的。
重新閉上了眼睛,十二點來臨了,也就是這一天已經過去新的一天來臨了。
極為溫柔的聲線在輕輕撓著她的耳膜,趙香儂側耳去傾聽,那些聲音一會距離她很近一會距離她很遠,睡意在和那些聲音捉著迷藏,一會時間過去了,趙香儂聽出了那些聲音,那是宋玉澤的聲音在溫柔的和誰說著話,再小會時間過去,趙香儂聽出來了,宋玉澤都在和誰說著話,那些話有趣得緊。
起床,沒有顧得去梳洗,趙香儂推開了窗,果然,宋玉澤在和那些小雞說話,他穿著灰色的罩衫蹲在地上一邊給那些小雞餵養麵包屑一邊在和它們說話,比如警告它們不要吵到別人的睡眠。
這個「別人」是不是指的是她?
趙香儂坐上了四四方方的窗台,背靠在窗戶框一邊,曲起膝蓋腳趾頭頂在窗戶框的另外一邊,低著頭看著窗台下的宋玉澤。
鄉村的早晨極為安靜,有著薄薄浮在空氣中的晨曦,窗台下花台擺著不少生命力極強的綠色植物,窗台下有著長著黃色毛髮的小雞們,還有……
還有宋玉澤,那個看著總是像是來自於伊甸園裡的男孩。
晨間微風在撥弄著她垂落於胸前的發末,和宋玉澤的聲音一樣讓人感覺痒痒的,這一刻,趙香儂感覺到心裡有一些的東西在發酵,在伸展。
趙香儂隨手從放在窗台前的桌上上抓了一樣東西朝著宋玉澤扔了過去,窗台距離地面也不過是三英尺距離,她手上扔出去的東西很容易就擊打到宋玉澤的頭部上,那是拳頭大小的毛絨娃娃。
毛絨娃娃從宋玉澤的頭上滑落,宋玉澤抬起頭。
宋玉澤二十四歲這年初春的清晨,在媽媽留給他的那間一百五十坪的房子,趙香儂坐在窗台上的情景是屬於他腦海中永不退色的畫像。
窗戶是翠綠色的,穿在她身上的白色大號襯衫是雪亮雪亮的,垂落於她胸前的頭髮是烏黑烏黑的,剛剛睡醒的臉頰是紅撲撲的,她的唇瓣是水嫩水嫩的,仿佛……
她在笑著,眼角往下彎,少許臉頰還沒有來得及脫去的脂肪讓她看著如不諳世事的孩子,宋玉澤呆呆的看著那張臉。
然後,第二個毛絨娃娃朝著他丟過來,再次擊中他的頭,而那一擊打也起到了如夢方醒的作用,宋玉澤迅速垂下頭,繼續去照料那些小雞。
很多人都把骯髒的,醜陋的東西深藏在於皮相底下,美輪美奐的包裝紙下可以是一枚壞掉的雞蛋,如趙香儂。
也如他,宋玉澤!
什麼?宋玉澤這個混蛋居然敢不理會她,隨著宋玉澤那張面無表情的臉垂下,趙香儂也不知道從哪裡生出來的燜火,宋玉澤這個混蛋是不是在心裡嘲笑她幼稚,好嗎,要嘲笑就嘲笑個夠。
狠狠的抓起了第三、第四、第五個毛絨娃娃朝著宋玉澤的頭上砸去。
「趙香儂!如果再扔的話就要打屁股了。」依然垂著頭看都不看她一眼的人狠狠的警告著。
什麼?打屁股!宋玉澤這個鄉巴佬,這個下流胚子!
趙香儂看也沒有看手又去桌子亂抓一通,拿著手中的東西就朝著宋玉澤砸去。
第六個……啊額——
擊中宋玉澤頭部的第六樣東西不是毛絨娃娃,而是一盞燭台,玻璃燭台,燭台面積還不小,這下肯定把宋玉澤砸疼了,砸疼了自然會生氣。
緩緩的,宋玉澤抬起頭來。
看清楚宋玉澤的表情趙香儂一陣頭皮發麻,舉著手她徒勞為自己辯護:宋……宋玉澤,我不是故意的,我以為是砸到頭上一點都不疼的毛絨哇哇來著。
「趙-香-儂!」宋玉澤把她名字分開一個字一個字的叫:「剛剛,我說什麼來著?」
剛剛?剛剛宋玉澤說再扔就打屁股了。
在趙香儂回想宋玉澤剛剛的話中他的腳已經踩到了花台上,下一秒趙香儂意識到宋玉澤爬到她坐著的窗台上打她的屁股是一件多麼輕而易舉的事情。
意識到不妙趙香儂拔腿就跑!
幾分鐘後,宋玉澤在客房房間裡抓住了她,他從後面雙手框固住她,她的背部緊緊貼在他的胸腔上,兩個人也不知道是因為奔跑還是因為別的什麼都氣喘吁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