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風雨飄搖中的蒙古帝國

  1. 蒙古帝國汗位的爭奪

  這位蒙古帝國第二代君主的死完全是一個意外。誰會想到他會因為貪杯而離去呢？這一突然事件的發生馬上導致了連鎖反應，整個歐亞大陸都能感受到這一變故。因窩闊台的死而受益最多的是歐洲人，尤其是匈牙利人。當時在蒙古大軍的攻擊下，幾乎整個匈牙利都已經淪陷。就在匈牙利人即將絕望的時刻，蒙古人走了，那麼突然，那麼讓匈牙利人無法理解……可以說是窩闊台的死，或者說是「酒神」拯救了整個歐洲。

  就在歐洲人疑惑、慶幸、震驚，種種感情交織在一起的時候，黃金家族的封王們已經縱馬揚鞭，為了爭奪帝國的最高權力，向他們的發祥地——斡難河畔挺進了。

  成吉思汗在世時對諸弟諸子皆進行了分封。整個大蒙古國實際上是黃金家族的共同家產，隨著大蒙古國占領地域的不斷擴大，分封的地域也有所調整，這些封國成為大蒙古國的國中之國。成吉思汗去世後，大汗的繼承，在形式上要經過諸王、貴族參加的忽里台大會選舉，才能取得合法的地位，而實際上，並沒有一個穩妥和平的解決機制。因為諸子和各宗王都擁有自己的地盤、屬民和軍隊。這樣一來，大汗寶座最終落入誰手，就取決於諸王實際的力量對比了。因此，在歷史上，蒙古大汗位置的繼承往往伴隨著封王的衝突。成吉思汗去世時，由於他生前的巨大影響，儘管也有人曾提出要拖雷繼承汗位，不過諸子們信守承諾，支持窩闊台登上了大汗寶座。窩闊台死後就沒有這麼幸運了，封王間的矛盾立即顯現了出來。

  在窩闊台死前，本指定由他的長孫失烈門繼承大汗之位。但在窩闊台死後，他的第六位妻子脫列哥那，歷史上一般稱她為乃馬真後，按蒙古習俗進行攝政，以失烈門年幼為由，輕易地否決了這一「指定」，將汗位給予了自己的兒子貴由。

  

  當時，窩闊台的死訊傳出不久，成吉思汗的幼弟斡赤斤見汗位空懸，就萌生覬覦之心。他於1243年率領本部兵馬向和林開來。脫列哥那聽到這個消息後大驚失色，一面調兵防備，一面遣使詢問斡赤斤起兵緣故，自稱侄媳，詞意卑恭。斡赤斤自知爭位師出無名，又聽說貴由已從西征軍中回到了葉迷立，這才引兵退回本部。

  脫列哥那攝政後，希望由她的兒子貴由來繼承汗位，這遭到了朮赤的兒子拔都的強烈反對。早在西征時期，貴由與拔都之間為了宴會的座次就發生過爭執。在爭執中貴由辱罵了拔都，並在事後擅自離開了遠征軍。回到蒙古後，貴由被父親窩闊台嚴厲斥責。窩闊台曾經打算把他發配到邊境地區，後來在朝臣的勸說下才寬大處理。也因此窩闊台將汗位傳給了年幼的失烈門。

  不管怎麼說，貴由是一個不稱職的領導者。然而，在權力爭奪中他得到了掌握蒙古帝國政治與經濟大權的攝政者（他的母親乃馬真後）的全力支持，並在1246年的忽里台大會上被推選為大汗，暫時取得了汗位，結束了這次汗位爭奪。不過，朮赤與貴由之間的爭端也從這一時刻正式開始。

  2. 二次西征

  前面我們曾多次提到在窩闊台統治時期，大蒙古國的第二次西征。這裡我們具體對這次西征的過程進行表述。

  繼承成吉思汗的遺志，在窩闊台登基的第二年，也就是1230年，蒙古就開始對波斯地區有計劃地用兵。先後消滅了札蘭丁和其他的反對勢力，基本上控制了波斯地區。在1235年又派大軍出征，由於這次西征是成吉思汗的四個兒子中的長子率軍出征，所以，歷史上也稱為「長子西征」。但實際上，發揮重要作用的主要是朮赤的長子拔都和成吉思汗時期以速不台為代表的老將們。

  1234年，蒙古人的軍事行動在今天的俄羅斯地區受阻。窩闊台於1235年召集諸王大會，決定征討欽察、斡羅思等公國，命各支宗室均以長子統率出征軍，萬戶以下各級那顏也派長子率軍從征，總兵力達15萬人。

  元·螭虎紋玉璧

  諸王以拔都為首，以速不台為主帥。1236年秋，滅不里阿耳。1237年春，滅欽察；秋，進兵斡羅思，攻取也烈贊城。次年，分兵四路，連破莫斯科、羅思托夫等十餘城，合兵攻破弗拉基米爾大公國首府。1239年又滅高加索山北麓的阿速國，攻入斡羅思南境。在這裡蒙古人派出使者到達基輔諭降，結果被殺。1240年，拔都親自統領大軍圍困基輔，四周架炮猛攻。膽怯的基輔王米海依逃到了波蘭，留下名將德米特爾領導基輔軍民進行了英勇的抵抗。城破後，德米特爾受傷被俘，拔都嘉其忠勇，赦免了他的死罪，但基輔軍民遭到殘酷的屠掠。接著蒙古軍繼續進攻，在1241年春，再次分兵，一路由拔都親自指揮，另一路由封王拜答兒、大將兀良合台率領。繼續西進，攻占伽里赤，其王逃入馬札兒（匈牙利）。

  拜答兒與大將兀良合台率領的這支軍隊一路攻城屠戮，在西里西亞境內的里格尼茨與歐洲聯軍發生激戰，並取得勝利。里格尼茨戰役使歐洲諸國十分震驚，感受到了這支來自東方侵略軍的嚴重威脅。由於教皇和德國皇帝的尖銳矛盾，未能採取一致的對策。讓拜答兒率領的蒙古軍在獲勝後，又攻入莫剌維亞，南下與拔都軍會合。隨即拔都率軍在撒岳河畔擊潰馬札兒軍，進拔佩斯城，然後分兵四處劫掠，其中有一支蒙古軍隊已經進至維也納附近的諾依施達。1241年冬，拔都大軍渡過多瑙河，攻陷格蘭城，匈牙利基本淪陷。1242年初，聽到窩闊台的死訊後，拔都率軍東歸。

  1243年初，在到達伏爾加河下游的營地後，拔都在今天的阿斯特拉罕附近建薩萊城為國都，在這裡立國。

  3. 貴由與蒙哥的統治

  從總體上看貴由是一個平庸的君主。他的統治既短暫又毫無建樹。

  1246年，貴由母親——攝政的乃馬真後通過巧妙手段獲得察合台等宗親贊同，輔助貴由登上了汗位。

  貴由是一個有著他祖父成吉思汗有仇必報的性格，卻沒有他祖父那樣的政治頭腦與軍事才能的人。他即位之初，大權仍操在乃馬真後手中，數月後乃馬真後死去，他才真正握有實權。他掌權後，首先做的就是處死了法蒂瑪和奧都剌合蠻，這些是在他繼承汗位前反對他的人。從表面上看，他也做了一些積極的政治舉動，如將鎮海、牙老瓦赤官復原職，使耶律楚材之子耶律鑄承襲父職；下令收了乃馬真後及諸王濫發的牌印，禁止無限制搜刮等。但在他心中的第一大事是消滅拔都，而對窩闊台統治後期混亂的政治情況並沒有採取有效的措施。以上舉措基本上都只能在指令中落實，並沒有被真正地貫徹執行，帝國政事在繼續惡化中。

  1247年，貴由下了一個特別的命令。他派野里知吉帶為征西軍統帥，命諸王於各所屬軍隊中撥發十分之二從征，並授予野里知吉帶統轄阿姆河以西各地區和所駐蒙古鎮戍軍的全權，他人不得干預。很明顯，這一舉動是指向拔都的，因為這一時期拔都的勢力已擴展到高加索地區，而貴由卻特別指明這個地區應歸野里知吉帶管轄，其用意可見。

  1248年初，自作聰明的貴由更撒了個只能騙他自己的蹩腳謊言。他假稱要到葉迷立養病，隨即率領護衛軍西行。哪有養病還要長途跋涉，從蒙古草原騎著馬跑到中亞的呢？只要動動腦子就能明白，他的真實目的是要去對付拔都。拖雷的兒子蒙哥和拔都的關係很好，蒙哥的母親唆魯禾帖尼很快就把這個消息通知了拔都。拔都得到消息，立即起兵迎戰。可是就在這一年的三月，當貴由經過今新疆烏倫古河上遊河曲的時候，突然死了。

  對於這位短命大汗的暴斃有兩種說法，一種認為他是被拔都派來的奸細毒死的；另一種說法則有些荒誕，說他是在酒後與拔都的弟弟昔班鬥毆中被對方打死的。就算昔班再討厭貴由也不可能把身為大汗的他打死吧！再說，在大戰來臨前夕，貴由會糊塗到去與拔都的弟弟喝酒嗎？這些就不去研究了，總之貴由死了，這是事實，汗位又空出來了。

  貴由死後不久，在拔都與拖雷系的操控下，拖雷的長子蒙哥坐上了大汗的位置。從此，大蒙古國汗位由窩闊台系轉移到拖雷系。而在這場汗位爭奪中，窩闊台系被徹底擊敗了，他們的封國被奪取、瓜分，從此以後再不立藩主、軍隊，除與拖雷家親善的闊端諸子以外，全被奪走並分配了。

  蒙哥在清除貴由朝異己諸臣的同時，開始對窩闊台統治末期政治的混亂進行大刀闊斧的改革。他首先從中央和地方統治機構入手，用原藩邸斷事官長忙哥撒兒為全國大斷事官，並設置了掌管和林宮闕、帑藏、斡脫、祭祀、醫巫、卜筮、驛傳等各部門的官員。隨後在中原漢地和西域等地區設置官吏，下設漢文、波斯文、畏兀兒文、藏文、西夏文等各種文字的書記，對地方的賦稅徵收和官職授予進行管理。

  蒙古本土以外各地，仍劃分為中原漢地、畏兀兒地至河中地區和西波斯諸州三大區域，設置行政機構進行管理。將前朝及諸王濫發的牌印、詔旨、宣命一律收回，以後在未經請示朝廷的情況下，不得頒發涉及各地方事務的令旨，不得擅招民戶。同時限制諸王、使臣馳驛的馬匹數量。然而，由於所任用的官吏多是原來的貪贓之徒，結果新政未見成效，弄得「舊弊未去，新弊復生，其為煩擾，又益劇甚」。

  不過在蒙哥統治時期，軍事上的擴張還是卓有成效的。

  最先是對吐蕃的征服。早在1240年，分封到涼州的闊端就遣部將朵兒達率軍進入烏思藏，但不久就退回了。1244年，闊端再派朵兒達入藏，召請在吐蕃最有影響的宗教首領之一薩斯迦派座主薩斯迦班智達（簡稱薩班）。薩班接到召令後，帶侄子八思巴和恰那朵兒只一同來到涼州。1247年，薩班與闊端議定了西藏歸附蒙古的條款。1252年，朵兒伯台率領蒙古軍隊奉旨進軍西藏，完成了對吐蕃的征服。至此，一直處於分裂割據狀態達4個世紀之久的西藏地區併入蒙古版圖。

  在1251年的忽里台大會上，蒙哥決定了他的兩大遠征計劃，一是西征，二是南進。對於這次由旭烈兀指揮的西征，後文單作表述。南進的戰鬥由蒙哥和他的弟弟忽必烈親自指揮。蒙宋戰爭開始後，蒙古軍對宋的戰鬥一直沒有什麼進展。忽必烈深知南宋防守嚴密，一時無法正面進攻，於是奏請蒙哥，先取大理，然後從側後包抄南宋。得到同意後，1252年秋，忽必烈率領蒙、漢諸軍，以大將兀良合台總督軍事。1253年，蒙古對大理的戰爭開始，到這一年的冬天，蒙軍已經攻到了大理城下。大理國王段興智與權臣高祥殺死了蒙古諭降使者，出城與蒙軍大戰，戰敗棄城而逃。

  1254年，段興智被蒙將兀良合台在昆澤俘虜。到1255年，大理國五城、八府、四郡之地相繼被蒙古征服。

  忽必烈平定雲南後，回到中原地區自己的封地。他在封地內重用漢臣，實行漢法，這些做法與代表遊牧經濟利益的蒙哥發生了矛盾。1257年，蒙哥對忽必烈手下的漢臣進行了清理，一些漢臣被殺死，並迫使忽必烈交出了邢州、河南、陝西三地區的權力，撤銷了三司。不過蒙哥沒有殺忽必烈，只是解除了忽必烈的兵權，勒令他在家休息養病。不久又恢復了忽必烈的指揮權，要他帶兵從江淮攻宋。1258年，蒙哥親自統兵征宋，7月進發，1259年進入合州，圍攻釣魚城，連攻五個多月，損兵折將。一來暑氣太盛，二來在攻取釣魚城時蒙哥中箭，箭傷復發，蒙哥病死。蒙古軍撤圍北還，至此蒙宋戰爭告一段落。

  4. 旭烈兀的西征

  開始於1252年的旭烈兀西征，是蒙古帝國最後一次大規模的西征。這次西征的任務有三項，即征服亦思馬因派宗教王國、巴格達和敘利亞。西征軍總共10萬人，這三項任務在1259年西徵結束時已經基本完成。

  經過漫長的行軍，旭烈兀率領的西征大軍在1256年6月到達木剌夷境內。首先，對亦思馬因派宗教王國發起進攻。亦思馬因派教又稱為刺客派，他們以暗殺等恐怖方式維繫著自身的存在。旭烈兀很快就攻下了麥門底司和阿剌模忒兩座城堡。當時，亦思馬因派宗教教主魯克那丁自知無力抵抗，就派他的弟弟沙歆沙向旭烈兀求和。旭烈兀要求魯克那丁親自來投降，但魯克那丁遲疑不決。11月，旭烈兀命令蒙古軍隊發起猛攻，魯克那丁被迫於19日投降。隨後旭烈兀派魯克那丁到各處勸降，並乘勢攻下亦思馬因派所據各城。戰鬥結束後，旭烈兀將魯克那丁遣往蒙古蒙哥大汗處。

  在被帶往蒙古的路上，魯克那丁被蒙哥大汗派人半路殺死，他的族人也都被處死。亦思馬因派宗教被徹底剷除。

  剷除了亦思馬因派宗教後，旭烈兀於1257年3月，向伊斯蘭教的精神領袖哈里發所在地巴格達進軍。在實力上哈里髮根本無法和蒙古軍隊抗衡。可笑的是這一代的哈里發十分平庸，蒙古大軍兵臨巴格達城下時，旭烈兀對這位阿拔斯家族的第37位哈里發說：「你知道自成吉思汗以來，蒙古軍隊給世界帶來了怎樣的命運？秉承天意，花剌子模王朝、塞爾柱王朝、戴拉木王朝和各阿塔卑王朝遭受了怎樣的屈辱？然而，巴格達的大門從未對勝利者關閉過。警告巴格達的統治者，我們擁有強大的力量，不要阻止我們進入巴格達，不要以武力反對軍旗。」

  然而哈里發蔑視旭烈兀的警告。他說：「從帝王到乞丐，所有信奉阿拉者，皆為我的臣僕，我可以把他們召集起來。」他說的是事實，但他的恐嚇毫無作用，旭烈兀同他的那些信奉薩滿教、佛教和聶思托里安教（基督教的一個分支）的將軍們對哈里發向他們發出的穆斯林預言毫不理會。

  1257年11月，蒙古軍開始進攻巴格達。

  第二年2月10日，巴格達徹底淪陷。哈里發攜族人、教長、官員等三千人親自向旭烈兀投降。旭烈兀要他下令全城軍民放下武器，走出巴格達城。2月13日蒙古人進入巴格達城，違令未出城的市民盡遭屠殺，並放火焚城，進行了持續7天7夜的屠城劫掠。而那位平庸的哈里發則被旭烈兀強迫交出了他的財寶並說出他所有埋藏寶物的地方，然後和他的長子一起被縫入一個口袋中，在瓦加夫村附近被驅馬踏死。經歷了503個春秋的阿拉伯帝國阿拔斯王朝（黑衣大食帝國）終於滅亡了。

  征服了巴格達後，旭烈兀要去征服敘利亞和埃及了。旭烈兀對敘利亞的戰爭在1260年以大馬士革的投降告一段落。因為在這時候，他聽說了蒙哥的死訊，旭烈兀率蒙軍主力回到了波斯，只留下先鋒怯的不花統率2萬軍隊繼續征進。這一年的9月，怯的不花被馬木魯克擊敗，全軍覆沒，從此阻止了蒙軍西征的勢頭。

  5. 四大汗國的形成

  歷史上常說的蒙古四大汗國是欽察汗國（也稱金帳汗國）、察合台汗國、窩闊台汗國和伊利汗國。其中欽察汗國、察合台汗國和窩闊台汗國是成吉思汗在世時分封給他三個兒子——長子朮赤、次子察合台和三子窩闊台的封國，伊利汗國則是由成吉思汗的孫子旭烈兀在西征後，經忽必烈冊封后所建。伊利是突厥語，漢文意思是「從屬」，從這個名字就可以看出它與元朝的關係。

  四個汗國中存在時間最短的是窩闊台汗國。由於貴由死後窩闊台系同拖雷系的汗位之爭，加上後來的海都反叛，窩闊台汗國在14世紀初就被察合台汗國兼併了。其他三大汗國也分別在14世紀中後期和15世紀中期因汗位爭奪與諸侯叛亂先後滅亡了。

  點 評

  面對蒙古帝國的龐大版圖，我們既感到震撼也感到驚奇。一個征服世界的強大民族竟然僅僅在一個半世紀的春去冬來中煙消雲散了。為什麼呢？答案是：可以以武力得天下，卻不可以以武力治天下。

  單純就軍事力量而言，蒙古人是強大的，他們有屠戮世界的力量。

  但要長期穩定地統治龐大的帝國，他們卻缺少一致的理念、統一的信仰、治國的方術。成吉思汗在世的時候，他的高大身影足以將所有蒙古人團結在一起。而成吉思汗死後，他的兒孫們很快就舉起了屠刀相互砍殺。也就是半個多世紀，從中國到歐洲，不同地域的蒙古統治者就被當地文化所同化，失去了自己民族的尊嚴。元朝人信奉起佛教與儒學，伊利汗國信奉起基督，而中亞各汗國則信奉起了伊斯蘭教。黃金家族的子孫們，無論是他們的志向，還是他們的信仰，雖然具有相同的血緣，差別卻是那麼的大。

  世事滄桑，如果蒙古人的文化發達程度也像他們的軍事體制一樣強大的話，歷史就需要重寫了。

  相關連結

  成吉思汗對大蒙古國各項制度的貢獻成吉思汗是軍事家，也是政治家。他希望建立一個穩定的帝國，他在位時制定了一系列的制度，對蒙古帝國的發展影響深遠。

  首先，他制定了千戶制度。這一編制既是行政單位，也是軍事單位，全蒙古百姓都被編入千戶。成吉思汗將所有屬民都按十、百、千戶編制起來，千戶制按種族關係可分為同族千戶和不同部族千戶兩類。千戶有固定的駐地，各千戶由大汗委任貴戚、功臣擔任，那顏世襲管領。各千戶封地內，由那顏掌管分配牧場，徵發賦役，統率軍隊。高級那顏有參與推舉大汗、商議國策、管理國政的權力。隸屬於千戶的百姓，不論貴賤，都要為國家提供差役，15～70歲的男子，要自備馬匹、武器、糧草服兵役。對那些對成吉思汗父子有救命之恩的那顏，成吉思汗封他們為「答剌罕」（自由自在），享有免除貢納、自由處置戰利品和獵物、自由放牧、隨時覲見大汗、九次犯罪免罰、宴享時與宗王同遇、封號和特權世襲等特權。

  成吉思汗另一項重要的舉措是擴充了護衛軍。護衛軍是一支由大汗直接指揮的常備軍，分宿衛、箭筒士和散班，總數有6～7萬人，是一支重要的軍事力量，是進行對外擴張掠奪的有力工具。

  成吉思汗還創造了蒙古文字。他用畏兀兒字母書寫蒙古語，從而創造了畏兀兒蒙古文。開始只有10個字母，到13世紀中後期，發展到20個左右。元末畏兀兒語言學家卻吉敖斯爾又增加了表示f、x、gh等音的字母，進一步演繹成120餘個音節，並首次指出元音和諧律。文字的創造促進了蒙古文化的發展，使歷史記錄、法律記載成為可能。忽必烈統治時期，曾創造蒙古新字，但隨著元朝的滅亡很快就消亡了。而畏兀兒蒙古字卻一直沿用至今。

  成吉思汗還制定了蒙古第一部成文法典——《大札撒》。《大札撒》雖不是一部完善的法典，但對蒙古統治階層有巨大的影響，被奉為至高無上的典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