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賢德皇后長孫氏

  一個成功男人的背後總會有個賢惠的女人在默默地支持！唐太宗之所以能取得卓越的政治成就，也少不了皇后長孫氏的鼎力相助。

  在陝西省咸陽市九嵕山下的昭陵，長眠著一位皇后，被人們稱為賢德皇后，她就是唐太宗李世民的結髮愛妻長孫皇后。

  唐太宗文德皇后長孫氏，河南洛陽人。她祖先是北魏拓跋氏的後代。

  她父親長孫晟，是隋朝右驍衛將軍。唐武德九年（626），李世民繼位為皇帝，立長孫氏為皇后。

  長孫氏從小就喜歡讀書，凡事都能按禮法而行。李世民還是秦王的時候，和太子李建成、齊王李元吉不和，長孫氏盡心侍奉李淵，盡力處好與太子、齊王妃嬪的關係，力爭在李氏父子之間創造一種和諧的氣氛，對李世民幫助很大。成為一國之母的長孫皇后厲行節儉，深受唐太宗的敬重。唐太宗曾和她探討賞罰之事，她覺得婦人不該參與朝政，堅持不發表意見。

  長孫氏身為皇后，從不為自己謀私利。她哥哥長孫無忌和李世民交情很深，又很有才幹，李世民多次想任用長孫無忌為宰相，長孫氏總是提醒李世民不要造成外戚專權的後果。皇后的女兒長樂公主出嫁時，唐太宗下令要送比永嘉長公主（李淵之女）多一倍的陪嫁。魏徵認為這樣做有悖於禮數。長孫皇后聞知後，讚嘆魏徵「真社稷之臣也」，勸唐太宗聽從魏徵的勸諫。

  一次唐太宗下朝後回到後宮，怒氣沖沖地說：「我一定要殺了這個鄉巴佬。」皇后問是誰，太宗說：「魏徵總是在朝廷上讓我難堪。」皇后聞言，回到寢殿換了一身朝服，立到庭院裡。太宗驚奇問其緣故，皇后說：「妾聽說主上若賢明，臣下就忠直；如今魏徵忠誠耿直，是由於陛下的賢明啊，妾怎敢不祝賀呢！」李世民這才放棄了要殺魏徵的念頭，並認為皇后非一般女子。

  

  長孫皇后本性仁慈節儉。豫章公主幼年時母親去世，皇后收養了她，關愛程度超過了親生兒女。嬪妃們生病，皇后總要親自去探看，經常把自己的藥膳讓給病人療病補養，宮中的所有人對皇后無不愛戴。皇后訓誡子女們要謙和節儉。太子的乳母曾上報東宮費用少，請求增加一些，皇后說：「作為太子，應該擔心他德操的好壞，名聲的美惡。」最後沒有答應增加費用。

  唐太宗患有一種疾病，幾年沒有痊癒。長孫皇后精心侍奉，晝夜不離病榻。皇后時常在衣帶上系有一包毒藥，表示如果唐太宗去世，自己要追隨於他。皇后患有氣疾（現在懷疑是氣管炎），有一次隨唐太宗到九成宮，柴紹晚上來報告朝廷發生變故，唐太宗披甲出門詢問情況，皇后抱病緊隨身邊。左右侍從勸她不要出去，皇后說：「皇上已被驚擾，我怎能心安呢！」並由此病情加劇。

  皇后已預感到自己大限將到，於是和唐太宗訣別。當時房玄齡因故被免官，皇后對唐太宗說：「玄齡侍奉陛下時間較長，小心謹慎，奇謀秘計，從未泄露，如果沒有大錯誤，希望不要遺棄他。我的宗親，憑藉親近關係而獲俸祿，既然不是憑才德舉用，就容易招致危害，要使他們的子孫得以保全，就不要把他們安排到重要位置，保持外戚上的關係就足夠了。

  我活著時沒給人們帶來好處，不可以死後害人，希望不要因為營造陵墓而使天下勞心費力，只要憑藉山勢建墳墓，隨葬器物用些瓦木就行了。還希望陛下親君子、遠小人、納忠諫、摒讒匿、省做役、止遊獵。我雖然長眠於九泉之下，真的沒什麼遺憾。兒女們不必讓他們常來看我，看到他們悲哀，只會讓我更加難過。」於是拿出衣帶上的毒藥給唐太宗看，說：「我已決心在陛下不測之日，以死追隨乘輿，不能處於呂后的境地。」

  貞觀十年（636）六月，文德皇后長孫氏死於立政殿，終年36歲。

  文德皇后生前著有《女則》三十卷。皇后死後，後宮學官把皇后著作呈給唐太宗，唐太宗看後，悲慟不已，拿給近侍大臣看，說：「皇后這本書，足以垂範百世。朕不是不知天命而做無益的悲哀，只是以後進宮再也聽不到勸諫之言，失去了一個賢內助，所以不能忘懷啊！」於是召回房玄齡，恢復了他的職位。

  點 評

  長孫皇后是歷史上少見的後宮之主，她不但能處理好後宮的大小事務，更為重要的是，她能在適當的時候給予唐太宗合理的建議。

  唐太宗能成為一代明君，其背後除了有一幫有德有才的大臣支持外，更重要的是長孫皇后所給予他的幫助。唐太宗個人的成就其實更多地凝聚著這些人的努力。他的成就、他在歷史中的地位是所有在他背後默默支持他的人共同努力的結果，他只不過是這些人的一個代表。

  「自古紅顏多薄命」，長孫皇后在生命中最美麗的時刻離開了唐太宗，但歷史是不會忘記任何一個對時代有過貢獻的人，不管她是在台前，還是在幕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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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孫無忌小傳

  長孫無忌（？—659）唐朝著名宰相。字輔機，又作輔幾。河南洛陽人，其祖出自鮮卑拓跋部貴族，父晟，隋時名將，妹為唐太宗文德皇后。

  長孫無忌自幼勤奮好學，博通文史，性通悟，有籌略。常從唐太宗四處征討，武德九年（626），籌劃發動玄武門之變，輔佐太宗奪取帝位。

  唐太宗即位，長孫無忌遷左武侯大將軍。貞觀元年（627），轉吏部尚書，拜尚書右僕射。又因長孫無忌以盈滿為誡，懇辭機密，乃拜開府儀同三司，解尚書右僕射。七年，改司空，十一年，封趙國公，十六年，進位司徒，十七年，圖二十四功臣於凌煙閣，長孫無忌為之冠。加太子太師、同中書門下三品。

  唐高宗即位，無忌進拜太尉，仍同中書門下三品，與褚遂良悉心奉國，使永徽之政有貞觀遺風。後因反對高宗立武則天為後，受誣陷流放黔州，被迫自縊而死。

  無忌曾領修《唐律疏義》《大唐儀禮》《永徽五禮》《武德貞觀兩朝史》《貞觀實錄》等書。其中《唐律疏義》是東亞著稱的封建法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