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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9-29 11:23:39 作者: 海劍

  趁著鄭岩周末在家,葉菡說:「要不咱今上午去醫院看下余叔吧,我這兩天都在忙公司的事兒,都沒空去看看他,你等會也跟我一塊兒去吧!」

  鄭岩原本是想著寫寫前段時間的辦案心得的,順便要做一個下周去省檢察官學院講課的PPT,這會兒葉菡這樣提議也讓他意識到,他確實腦子裡只有工作,這些人情世故平時全都是葉菡在張羅。他看著她在家裡各個角落四處收拾,這裡拎出來一袋水果,那裡拎出來一包零食啥的,突然覺得自己很對不起老婆,很對不起這個家。

  鄭岩想著,就算今天再忙,他也要陪老婆去趟醫院,畢竟余建國也算半個親人,更何況他已經病入膏肓了,怎麼著都得多關心關心。

  兩夫妻便開著葉菡平時經常開的白色寶馬進了濱海市第一人民醫院停車場。葉菡手裡拎著大包小包,鄭岩要幫她拎被她拒絕了,她沒好氣地說:「行了,行了,別添亂了,我還不知道你,等會兒你工作上又是接電話又是發微信的……哪裡騰得出手來幫我拎這些。」

  說著她的高跟鞋跟就得得得地敲擊著路面,左手右手各拎著一大堆禮品,健步如飛地往前走了,剩下鄭岩在原地望著她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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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岩緊走一步跟上葉菡,討好地說:「夫人,你走得這麼快,我都跟不上你了!」

  說到這裡,平時都很一本正經地鄭岩少見地嬉皮笑臉問:「夫人,等等我如何?」

  葉菡停下腳步,很嚴肅認真地說:「等等你可以。告訴你,等一會兒見了余叔叔,再也不許提什麼規定不規定的事了。」

  鄭岩啪地立正敬禮,一本正經地說:「你放心,我一定不說!」

  葉菡被他這舉動逗得哭笑不得,她用胳膊肘碰了一下他的手臂,說:「還不快走,傻站在這兒給誰看啊?」

  夫妻倆一前一後地進了病房,只見余建國正在掛吊瓶輸液。

  聽到推門聲和腳步聲,正在閉目養神的余建國轉過臉來,看到鄭岩正笑盈盈地望著自己。

  余建國臉上露出了驚喜的表情,從被褥下伸出手來緊緊地抓住了鄭岩的手:「鄭岩,你可來了!」

  鄭岩也緊緊地握住余建國的手,歉意滿懷地說:「余叔叔,我們忙著工作,也沒有顧得上看你。」

  余建國喘著氣說:「葉菡和丁律師把情況都給我說了。」

  鄭岩非常尷尬地說:「余叔叔,希望你能理解。我一定會秉公辦理的。」

  余建國抓著鄭岩的手搖著:「我知道,遠航殺人,該死!」

  說到這裡,余建國老淚縱橫,淚水在他溝壑遍布的臉上肆意奔流,他喃喃自語地悲嘆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呀!」

  葉菡在一旁看不下去了,她滿臉悲憤又傷心地問:「鄭岩,你就忍心眼睜睜地望著這一家人家破人亡不成?」

  鄭岩見她這樣神情和言語,便知她真是生氣和傷心了,他自己也很無奈和惱火,便說:「葉菡,案子的事情還是交給專業的人去處理,你瞎操心有什麼用?!案子也許會出現轉機。

  如果像丁一楠說的那樣,余遠航是因為黑惡勢力敲詐勒索,把城管誤認為黑惡勢力團伙了,或許,會是另外一種結果。」

  葉菡越發不解和不悅了,有些大聲地嚷道:「那你就按丁一楠辯護的那樣起訴好了!還折騰什麼?」

  鄭岩苦著臉,強行壓住自己內心噴湧出來的不滿和委屈,說:「問題是余遠航是不是遭受過黑惡勢力的敲詐勒索,還沒弄清楚,暫時還不能下結論!」

  葉菡生氣又急切地問:「如果弄不清楚呢?」

  鄭岩咬咬牙,語氣堅定地說:「我們一定會弄清楚的!」

  葉菡不解、無奈,又生氣,她問:「你為什麼不能相信遠航?」

  鄭岩蹙著眉,額間的皺紋更顯了,他克制著自己的情緒,努力使之平和:「因為他是犯罪嫌疑人,我們不能只憑他的口供,對吧?」

  余建國哆嗦著嘴對鄭岩說:「鄭岩,你不相信遠航,你相信我嗎?我用人格擔保,遠航是個好孩子!他打工的老闆們都說這孩子實實在在,在家裡是個孝順孩子,他不會撒謊的!」

  鄭岩非常著急地說:「只有弄清了事實,才能改變對余遠航案的定性。這是規定。」

  葉菡聞言怒火中燒,她情緒頗為激動地說:「又是規定。

  難道說規定就是要遠航去死嗎?」

  鄭岩重重地嘆了口氣,做了向下壓的手勢:「葉菡,對不起,我又說規定了……可是,作為一名辦案人員,必須在法律規定的範圍內展開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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