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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9-29 11:23:08 作者: 海劍

  鄭岩苦笑了一下,繼而又眉頭緊蹙,說:「許檢,我不是臨陣脫逃。昨天我才弄清楚,余遠航的母親曾經是我家的保姆,我女兒曉芸,就是余遠航的母親照看大的!」

  許省身哈哈一笑,手在大腿上拍了一下,說:「鄭岩呀鄭岩,你是不是太敏感了?余遠航的母親當過你孩子的保姆,這怕什麼?這不是法定迴避的要求啊!」

  

  鄭岩神色凝重地說:「許檢,我是怕別人議論和有看法!」

  許省身又爽朗地笑了,伸過手來拍了拍鄭岩的肩膀:「你呀,不要多想了,把這個案子辦好就行了。誰想議論誰議論去,心底無私天地寬嘛!做檢察工作還能怕人議論?」

  鄭岩苦著臉說:「哎,可是……我們家葉菡和我較上勁了,她出資替余遠航的爸爸請來了丁一楠做余遠航的代理律師,說要和我論個高下呢!」

  許省身聽了這話,笑得更是合不攏嘴了:「那好呀!葉菡代表了社會上的一部分觀點。對這個案子的爭論,就先從你家開始,進而影響一大片人。這樣好,理不爭不明,爭論了,我們才能以理服人,以法服人。」

  說到這裡,許省身又拍了拍鄭岩的手背,眼睛裡都閃著光:「鄭岩,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更相信你,你一定能把這個案子做紮實。你們辦案組準備一下,在法律規定的時限內做出正確的結論,可不能打無準備之仗呀!」

  鄭岩聽了許省身這麼一席話,他的眉間舒展開來,心裡壓著的沉重的石頭也放了下來,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笑著說:「許檢,請您放心,我一定會完成任務的!」

  許省身滿意地笑了。

  鄭岩幾乎是腳下生風一般地飛跑出許省身辦公室的,他現在滿臉都是笑,如同春風一般暖著每一個跟他打招呼的同事。

  大家不知道這鄭岩是遇到啥喜事了。

  他恨不得趕緊插上翅膀飛上六樓去告訴慕容曦和葉文婕,他又可以跟她們並肩作戰了,他又可以重回他一直深愛和擅長的公訴一線了!

  當他回到辦公室把這個好消息告知葉文婕和慕容曦時,她們二人也是高興得很,慕容曦誇張地拍拍胸口說:「哎,這下我總算是放心了,剛還一直像是沒了媽的孩子那樣擔心死了呢,這下可算好了,媽又回來了!」

  葉文婕和鄭岩都被她逗笑得樂不可支。三個人決定下午去看守所提審余遠航。

  下午兩點半,鄭岩三人從檢察院辦公大樓走了出來,向著停在正門旁邊的警車走去,上了車後,車正要開出大門,一輛白色寶馬開了過來,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葉菡拉開車門從車裡下來。鄭岩看到這一幕,愣住了。他趕緊對葉文婕和慕容曦說抱歉,然後打開車門下車來,疑惑地問:「葉菡,你怎麼來了?」

  葉菡靠在檢察院進門口的牆上,神色黯然地說:「鄭岩,我是來告訴你,余建國已經住進了醫院!」

  鄭岩很是驚訝地問:「什麼?」

  葉菡滿心沉痛地說:「昨天,我帶他遊玩的時候,還陪他檢查了一下身體。今天檢查結果出來了,他現在是肺癌晚期,已經沒有治癒的希望了!」

  鄭岩大驚失色:「什麼……葉菡,你先陪他一下,等我辦完事,就去醫院看他。」

  葉菡有些大聲又氣惱地說:「看他?然後告訴他余遠航在你的『努力』下,將要面臨死刑?!」

  鄭岩嘆了一口氣,沉默了一小會兒,然後無奈地說:「葉菡,你……你怎麼這樣說?這工作,和家庭,本來就是兩回事嘛!」

  葉菡眼圈都紅了,化著妝的她黑眼圈還是很重,昨晚她也是一夜未眠。想著楊雪芬對她一家的種種好,她就傷心難過得很。為了余遠航和余建國的事,她可算是操碎了心,多希望鄭岩這木魚腦袋能開竅啊,能幫幫余建國挽救這個風雨飄搖的家啊。

  她傷心又決絕地說:「鄭岩嗎,我來只是想告訴你,如果余遠航真的被判處了死刑,你也不用告訴他了……我,也不會原諒你!」

  說完,葉菡坐上了車,「啪」的一聲響,重重地關上了車門,風馳電掣一般離開了市檢察院。

  慕容曦搖下車窗玻璃,有些遲疑地問站在車外一臉茫然又沉重的鄭岩:「主任,這……是怎麼回事呀?」

  鄭岩只吐了兩個字:「家事。」

  葉文婕皺著眉頭,不解地問:「主任,我聽著不對呀!什麼余遠航、余建國的。你們家是不是和余遠航有什麼關係?」

  鄭岩坐進駕駛位,回頭望著葉文婕和慕容曦,鄭重而平靜地把自己家跟余遠航一家的關係簡單說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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