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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文婕、慕容曦兩個人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開始認真看余遠航案的卷宗。

  

  葉文婕看了一會兒，走到慕容曦辦公桌跟前說：「慕容，我看了一下卷宗，發現這個余遠航殺田宏圖的案子有點奇怪。」

  慕容曦正看得入神呢，這會兒抬頭疑惑地望著葉文婕：「噢，文婕姐，你有不同見解？說來聽聽。」

  葉文婕指著卷宗中的一頁訊問筆錄對慕容曦說：「你看，余遠航在第一次接受警方審訊的時候說，他懷疑田宏圖是黑社會收保護費的，所以，才持刀殺了田宏圖的。這，從余遠航的心理上說，是一種自衛行為。儘管自衛過當，並沒有故意殺人呀！」

  慕容曦聞言馬上站起來，有點激動地拍了拍她自己正看的一個卷宗的封面，說：「文婕姐，你可別忘了，田宏圖帶著城管大隊執法，是身著城管制服的。他應該明白田宏圖的城管執法身份。怎麼說不是故意殺人？」

  葉文婕正欲再說一說自己的理由，鄭岩突然推門走了進來。

  慕容曦立即說：「主任，您來得正好，文婕姐對余遠航案有不同意見呢。」

  鄭岩用好奇而期待的眼神望著葉文婕。

  葉文婕說：「主任，從余遠航的口供來看，我認為還不足以定性為故意殺人罪。」

  鄭岩拉過一把椅子坐下，然後示意葉文婕和慕容曦也坐下，他用鼓勵的眼神和語氣對葉文婕說：「哦，是嗎，你說說看。」

  葉文婕用腳蹭了一下地，帶輪子的椅子便朝鄭岩所在的方向挪了一下，她把卷宗遞過去鄭岩跟前，指著卷宗說：「主任你看，這一段，余遠航說『我懷疑他們是黑社會收保護費的，就和他們爭奪烤箱，結果，在撕打中，我不小心傷了那個人……』」

  一旁的慕容曦聽到這裡皺起了眉頭，她有點急切地發言：「文婕姐，我剛已經跟你說了，田宏圖他們在執法時是穿著城管制服的，余遠航不可能不知道他們的身份。」

  葉文婕抬起頭來有些嚴肅地望著慕容曦，隨後她又笑了一下，說：「慕容，你認為他們穿著城管制服就能證明他們幾個是城管了？現在這社會，電商網絡這麼發達，什麼樣的衣服買不來？」

  慕容曦聽到這裡，眉頭皺得更厲害了，她有些不高興地說：「文婕姐，我看你這是胡攪蠻纏，你是不是想胳膊肘兒往外拐？」

  葉文婕可沒想到一向古靈精怪、對自己很友好的慕容曦會對她說這種話，雖然知道她這是對事不對人，但還是有點接受不了她這話這麼沖。葉文婕可也不是好惹的，一般情況下她是很克制很理性的，但要是被冒犯了，她也能立馬奓毛。她緊緊盯著慕容曦的眼睛，問：「你這是什麼意思？」

  慕容曦也逼視著她，道：「那你為什麼一直要替余遠航開脫呢？」

  葉文婕氣得有點嗆住了：「你……我看你這是有罪推定！」

  慕容曦也被嗆到了，她顯然生氣了，大聲說：「你……」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火藥味兒，這在葉文婕和慕容曦之間很罕見，但鄭岩卻並不擔心，因為他很清楚這兩個小女子，知道她們這次是為了非常關鍵的問題——案件的定性而槓了起來。

  鄭岩笑了一下，對正槓上了的二位說：「好！既然你們兩個對這段口供有爭議，我看就從這個爭議開始審查起訴，先把你們兩個的爭議弄清楚再說！」

  慕容曦皺眉道：「可是主任，這怎麼弄清楚？一方是余遠航，另一方是城管大隊的幾個人，大家各說各的理，怎麼才能弄得清楚？」

  鄭岩笑了笑，說：「丫頭，可別忘了，案發現場當時還有第三人在場。」

  葉文婕瞪大了眼睛問：「第三人？」

  鄭岩笑著指了指葉文婕手中的卷宗說：「卷宗上記載得非常清楚，一個名叫姜志斌的人正在買余遠航的烤羊肉串……」

  葉文婕和慕容曦都像是恍然大悟一般，慕容曦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瓜。兩人同時站了起來，葉文婕說：「走，我們找這個姜志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