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成大器坐在咖啡館裡，愜意地喝著咖啡等著王振宇。

  王振宇匆忙走進咖啡廳的包間，成大器急忙起身。王振宇驚慌失措地說：「你還說查不出事兒來，你搞得我有多被動你知道嗎？紀委監委已經找我了！我告訴你！你要把屁股擦不乾淨，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成大器滿不在乎地說：「怕什麼？紀委監委還找我了呢。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王振宇問：「你到底還瞞我多少事？」

  成大器說：「王總，坐下說，怕什麼呢？我可什麼也沒瞞你，你別聽紀委監委的胡說！他們那是詐你呢。」

  

  「沒證據他們能胡說嗎？他們可是紀委監委！我以為你就是買些配置最低的設備，弄半天你居然賣假貨！你也太黑了吧？」

  成大器一聽有點兒不高興了：「王總，不賣假貨我掙什麼錢？你的利潤又從哪兒來？再說我也沒賣假貨呀！他們詐你呢！你沒發現？這個時候你可不能先亂了自己陣腳！讓他們抓住把柄！」

  王振宇坐下來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說：「你可是答應過我，出了問題自己擔著，可別連累我！」

  成大器說：「我是想擔，可你在關鍵的時候可不能往後撤。」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往後撤？」王振宇意識到聲音太大，壓低下來，「我看你是事到臨頭，想往後退是不是？要是早知道你瞞我這麼多，我寧可不去撬姓李的！現在倒好，他的案子沒結，還給我自己惹了一身麻煩！」

  成大器湊近他，看看周圍也很小聲：「王總，這個時候不能慌，只要咬死什麼也不承認，他們就拿咱們沒轍……」

  王振宇說：「紀委監委已經找我了。」

  成大器說：「找就找唄！你想，他們現在咬上了李春山，能不找你這個『一把手』嗎？找你也就是了解點兒情況。你放心！咱們給李春山做的套兒，他一時半會兒也解不開。現在我還是那句話，出事兒了，我一人擔著，絕不會耽誤你的大好前程。但前提是你必須按咱們商量好的既定方針辦。」

  王振宇舒了口氣，點上一支煙。

  成大器得意地說：「現在，到目前為止，一切都還在按照咱們預先設想的方向發展。李春山進去了，一把莫名其妙的火，把陸興友燒得焦頭爛額，現在就看他們怎麼向警方和紀委監委交代吧！都是無頭案，一團亂麻。

  現在想想，我的頭都大了。我敢說，公安局加上紀委監委，他們就是有三頭六臂也查不出來！」

  王振宇說：「我還是有點兒擔心。不會出什麼紕漏吧？」

  成大器說：「能出什麼紕漏？虧你還當了這麼多年領導，這點事你怕什麼？你想，李春山進去了，舉報人失蹤了。陸興友為了掩蓋事實真相，自己一把火燒了自己的財務室。就叫他們查吧，咱們現在就坐在這兒，看他們怎麼把這齣戲往下演就行了。等大幕拉上的時候，就是咱們大展身手的時候了。我早就跟你說過，李春山要聽你的，那沒事兒，他要是敢不聽你的，那就把他徹底玩兒死！讓他永世不得翻身。你就把心放在肚子裡吧。

  你還看不出來嗎？我把一切都安排得天衣無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