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鄭海生安排林楓和葉涵再到濱海糧油集團董事長王振宇那裡去落實一下那三萬元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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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楓又和葉涵來到了濱海糧油集團總經理王振宇辦公室。

  當葉涵向王振宇問起那三萬元錢的事時，王振宇吃驚地說：「有這回事嗎？我怎麼沒有印象？讓我仔細想想……沒有啊，他從來沒上繳過錢。」

  葉涵說：「王總您再好好想想，假如他真的上交了，那公司財務部門那裡應該會有記錄的吧？」

  王振宇說：「他要是真上繳了，當然有記錄，不過，在我的印象里好像沒有。」

  林楓說：「您再好好想想。」

  王振宇看看林楓說：「我的記性還沒有糟糕到連這種事都記不起來吧？

  哎？我說這李春山是什麼意思嘛，莫名其妙地怎麼把我給扯進來了。你們要是不放心，咱們去財務上查查不就清楚了嗎？」

  「王總，你們以前和興友公司有過合作嗎？」靳蘭問。

  王振宇搖搖頭說：「從來沒有。興友公司是李春山上任後招標招來的，我也聽下面的人私下議論過，說興友公司提供的產品價格比以前的公司高了一些。不過這也沒什麼可奇怪的，東西不一樣，價錢上有點差別也可以理解。既然李春山負責這一塊，他就有權力選擇供貨商。」

  林楓說：「王總，麻煩您讓財務部的人，把李春山上任以來經手的所有合同和帳目拿出來，我們想看看。」

  「沒問題，我這就讓他們準備。」王振宇說著從辦公桌前站起來。

  王振宇陪著葉涵和林楓來到財務部。

  王振宇先向林楓和葉涵介紹了財務部的一位中年男人說：「這是我們的財務部部長。」又向財務部部長介紹說：「這兩位是紀委監委的同志，你把李總上任以來經手的所有合同和帳目，給這二位同志找出來。」

  「好的，我這就找。」財務部部長起身打開文件櫃。

  王振宇站在一邊看著，葉涵對他笑笑說：「王總您忙您的，不用在這兒陪我們了。」

  「沒事，我不忙……」王振宇沒有想離開的意思。

  財務部部長問王振宇說：「董事長，財務室的攝像監控探頭又壞了，您看……」王振宇有些不耐煩地說：「這種事情也要問我嗎？你們打個報告不就行了嗎？」

  會計說：「報告已經打了，可是辦公室說咱們已經跟宏達公司中止合作了，宏達公司說產品已經過了保修期，我們可以找任何一家維修公司來維修，他們不管。」

  王振宇說：「那就讓辦公室去安排。」

  財務部部長說：「我們找過一家公司，他們來人看過後……」

  王振宇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看看葉涵和林楓說：「對不起，接個電話。」說著走出財務室。

  「王總說得輕巧，到哪兒去找呀？」辦公室的一個人說。

  財務部部長說：「是啊，咱們下面的有些事情，王總也不了解。以前的那個宏達公司已經終止合作了，現在這個興友公司是李總招標招來的，現在李總又是這個情況，你說怎麼報修呀？」

  「攝像頭怎麼了？」葉涵隨口問。

  「攝像頭壞了。這玩意兒可真不經用，安裝完後，三天兩頭出問題。」

  財務部部長答道。

  「什麼牌子的攝像頭？」葉涵問。

  財務部部長說：「還是一外國的牌子呢。有時候還真不能迷信外國貨，維修費用又貴又不好使。」

  正說著，王振宇接完電話走進來，他不滿地訓斥會計道：「哪來這麼多廢話，趕緊給紀委監委的同志找東西。」

  出了糧油集團，林楓開著車，葉涵沉默地坐在一旁。林楓看看她問：「想什麼呢？跟你說話都聽不見。」葉涵轉過臉來看著林楓：「你覺不覺得王振宇的反應有點奇怪？一看我們查以前的帳就緊張，他在緊張什麼？」

  林楓笑著說：「我沒覺得他緊張，倒覺得你有點神經過敏。是咱們自己說的只查李春山經手的合同，他提醒一下也沒什麼。」

  葉涵說：「可是他給我的感覺有點奇怪。」

  林楓看看葉涵說：「我發現你說話的語氣越來越像鄭主任了，動不動就來感覺。不過，我也感覺李春山就是有問題！」

  葉涵說：「你現在就下結論，是不是為時過早？」

  這時，正在開車的林楓接到嚴峰的電話，嚴峰想請他坐坐。

  林楓說：「現在我這兒一大堆事兒，哪兒有時間坐呀，就是坐也得等閒了以後。」

  見林楓掛了電話，葉涵問林楓：「你這個同學嚴峰看起來挺油的。」

  林楓說：「當律師的嘛，每天就練的一張嘴。上大學那會兒，我們一個宿舍睡上下鋪，他家窮得連學費都交不起，還是我發動大家募捐幫他湊的學費。畢業的時候，我們都想進紀委監委，他成績不如我，沒進來。沒想到，現在倒混得有房有車，人模狗樣的。」

  葉涵問：「怎麼了？我看你酸溜溜的，心裡不平衡了？」

  林楓說：「這有什麼心理不平衡的？當律師掙錢多，那太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