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夜色深沉，紀委監委辦公大樓只有寥寥可數的幾個窗口還亮著燈。在紀委監委值班辦公室里，值夜班的林楓一個人坐在電腦前聚精會神地整理著工作日誌。他飛舞十指敲擊著鍵盤，鍵盤發出的「噼噼啪啪」聲，在這夜深人靜之際，聽起來格外清楚。突然，一陣清脆的電話鈴聲響起，把正全神貫注在電腦前工作著的林楓嚇得渾身一個激靈。

  林楓放下手中的工作，看看牆上的掛鍾，時間已經是凌晨兩點了。「是誰在這個時候打電話？」林楓一邊想著一邊伸手拿起電話。

  「喂，是紀委監委嗎？我要舉報。」還沒等林楓開口問話，電話那端的人就急不可耐了。

  林楓立刻按下錄音鍵說：「對，這裡是紀委監委，您請講。」

  「我要舉報市糧油集團副總李春山，他在下面兩個糧庫的基建設備招標中，拿了興友商貿公司的好處費，把標底透露給了他們，興友公司才能簽下這單合同。」電話那頭的聲音焦急而壓抑。

  林楓趕緊問：「你是誰？哪個單位的？」

  「我是誰我不敢告訴你們。」電話那端的人語氣慌張。

  林楓又問：「你有證據嗎？受賄的具體地點、時間，還有錢數是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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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證據得你們去查啊，我手上有一些。時間是……啊！救命呀！你們要幹什麼——」電話那端的人一聲慘叫，接著就是一陣「撲撲撲」好像棍子抽打在人身上的聲音。

  「喂，喂，你怎麼了？餵？餵？」林楓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可是電話就此掛斷了。

  林楓趕緊向帶班的領導作了匯報，領導當即指示撥打110 報警。

  早晨一上班，林楓就把凌晨兩點接到的報案電話向鄭海生做了匯報，正在這時，鄭海生接到了馬上到301 會議室參加案件線索排查會的通知，二人相視一笑。

  半小時後，鄭海生對林楓說：「讓大家都去小會議室，把電話錄音給大家放一遍。」

  很快，大家就集中到了小會議室。

  聽完錄音後，鄭海生讓大家先談談。林楓說：「我看這個舉報人凶多吉少呀。」

  劉大奎說：「我就不明白，既然舉報，為什麼不找個合適的時間、地點？」

  林楓說：「可能是舉報人一直在被人跟蹤？不對呀，假如有人想阻止他舉報太容易了。」

  靳蘭說：「也可能舉報人一直在猶豫之中，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們之間發生了分贓不均或者其他的什麼矛盾，致使他們其中的人反水。」

  劉大奎補充說：「這個舉報電話背後肯定有好戲。」

  鄭海生說：「既然大家都覺得有問題，那咱們就先對舉報人提供的線索進行秘密調查。至於舉報人是誰，他昨天半夜是不是真的遭遇不測，這些公安機關會查清楚的。咱們這邊必須馬上接觸李春山。劉大奎，你和我現在就去傳訊李春山，林楓和葉涵去李春山家搜查。靳蘭，你跟公安局刑警大隊聯繫，看他們查沒查出凌晨兩點的報案電話是從哪兒打過來的。開始工作吧。」吩咐完畢，大家紛紛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