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

  警車在河西區最繁華的街道上緩緩行駛著，這裡距離趙富水第二次跑掉的地方不超過一站地。

  鄭海生指著「暖春」洗浴中心的招牌要求停車。

  「這家我們剛查過了。」劉大奎邊踩剎車邊說，「我們拿著疑犯的照片，找他們經理和男賓部領班辨認過……」

  鄭海生自言自語地比畫了一下：「趙富水從胡同里跑出來，應該一眼就能看見這塊招牌……得想個法子再進去徹底搜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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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大張旗鼓的不太好吧？再說人手也不夠啊……」劉大奎顯得很為難。

  鄭海生說：「誰說要大張旗鼓地去搜查了？你有搜查證嗎？咱們也去洗個桑拿如何？」

  劉大奎一聽，說：「那太好了，我還沒洗過桑拿呢。不過你是領導，你請客。」

  鄭海生說：「那沒問題。回頭報銷，這也是工作的一部分嘛。咱們採取打草驚蛇的辦法，我和林楓在外面，你自己進去。咱們這樣……」鄭海生如此這般地向劉大奎交代一番，於是劉大奎走進了洗浴中心。

  身穿寬大浴袍的劉大奎，走到「暖春」洗浴中心的更衣櫃前，打開一個柜子大叫：「哎呀！我的手機和錢包呢？！」

  更衣室里的人馬上被吸引了過來，服務生趕忙說：「老闆您別著急，再找找、再找找啊！」

  「還找什麼找？！肯定被偷了！你們誰也不許走！我要報警！」劉大奎一面大聲嚷嚷著，一面奔向了服務台。

  洗浴中心外面，林楓興奮地對鄭海生說：「鄭主任，110 已接到報警了！」

  「好！咱們守住門口，注意看著趙富水！」

  劉大奎真事兒似的在裡面大喊：「沖了個澡的工夫，手機和錢包就都沒了！小偷肯定還在這裡！你們得一個一個查！」

  110 警車到了，鄭海生拿出自己的監察人員工作證給警察看，說自己是市紀委監委的，正在搜尋一個犯罪嫌疑人，說著又拿出趙富水的照片告訴他們：「注意查找這個人。另外，報警的就是我們的一個同志。」

  110 的三名警察看過照片後進了洗浴中心，鄭海生和林楓也跟了進去。

  警察讓服務生先把所有客人都叫過來，裡面卻沒有趙富水。打開全部更衣櫃，也沒有發現裝著帳本的黑色皮包。

  鄭海生舉著照片，低沉地對領班說：「你給我看清楚了！這可不是開玩笑！」

  「真的，我今天真沒見過這個人……」領班肯定地說。

  「我剛見過他！」旁邊一個服務生湊上前，看了看照片後說道。

  鄭海生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你肯定沒看錯？他現在在哪兒？」

  「他走了有快一個小時了吧！」

  從「暖春」洗浴中心出來，鄭海生和幾個警察緊張地商量著下一步的行動。

  趙富水的屢屢逃脫，使劉大奎深感氣餒和懊喪。鄭海生安慰了他幾句，信心十足地說：「他不會像個沒頭蒼蠅一樣到處亂跑。我還是那句話，只要咱們盯死了甄廣海，他就跑不了！」